第30章一心一意

五日后，六扇门书房里。

离最后期限只有三天了，林汐趴在书案边，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案子的后续，秦严交给她去处理，最好能让紫荷开口指认凶手。可牢中刑罚用了过半，仍是毫无进展。

韩颂犯下命案，死扛着不说出真相，这可以理解。可紫荷一介弱女子，居然也这么能忍，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林汐叹了口气，道：“大人，一个女子铁了心要维护自己的情郎，这是很难撼动的，反正我是没辙了。”

“哦。”书案后的秦严垂下眼帘，“就是不知道韩颂，是不是也有这般拼死护她的决心。”

秦严试探过韩颂，命案之后，他和紫荷都没机会见上一面，所以并不知道紫荷为他善后的事，一直以为没人看到他那晚的行径。

“既然你没办法了，”秦严翻看着紫荷的卷宗，道：“那我就亲自出马，会会她。”

暗牢幽深，充斥着血腥的铁锈味。即使林汐身为捕快，也从不喜欢这里弥散的绝望气息。

刑架上，紫荷受刑之后，早已失了往日的美丽，看上去狼狈不堪。

听见有人来，她仍是低着头，喑哑着嗓子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们怎么问，都是这个答案。”

她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显然，拷打对她来说，是没用的。

秦严收回目光，拖过一张铁椅坐下，径自道：“你本名叫郑月，十六岁那年，跟着自己的未婚夫来京城谋生路。却在进城的第一天，被他卖进了怡云楼，换了五十两银子。”

紫荷瞳孔骤缩，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秦严恍若未见，继续说道：“四年前，你遇到了韩颂，倾心相待。他杀了邱彦，犯下命案，你却依然选择为他遮掩。”

紫荷终于抬头看他，笑得有些虚弱：“若是查到真相，大人直接定罪便是，还跟我费什么话。”言下之意，显然是看出了他们并没有找到证据。

身后的林汐眸子闪了闪，这女子眼力倒是厉害，欢场数年，也不是白混的。

秦严神色不动，像是没听到她言语中的嘲意，漠然道：“让我猜猜，你是怎么打算的。只要找不到人证物证，就没办法定韩颂的死罪。而当今皇上马上要册立新皇后，届时一定会大赦天下，只要熬到那个时候，你和韩颂就能安全离开这里了。”

他冷笑一声：“你对韩颂情深义重，拼命护着，你有没有想过，真到了生死面前，他又会怎么选？”

被人戳穿心思，紫荷眼眶泛红，不假思索道：“韩郎自然是选我！”

秦严淡声道：“那便试试。”

朝暗牢外打了个手势，过不多时，有差役推着同样浑身是伤的韩颂进来。这几日的酷刑，让他整个人的身形都佝偻不少，看上去形销骨立。

秦严眼中神色不明，缓缓道：“文远侯急着要杀人凶手，可京兆府又拿不出人，所以打算让你们其中一人去顶罪，为邱彦抵命。当然，只需要一个人而已，剩下的那个就可以活命，你们俩可以商量一下，谁来顶罪？”

紫荷一怔，而韩颂又惊又怒，脱口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秦严冷淡道：“你们反抗不了的，京兆府连杀人的伪证都准备好了，有力气嚷嚷，不如想想谁去谁留，至少还能活一个。”

韩颂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