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暗中观察
第50章暗中观察
几个哥们满脸惊悚的咽了咽喉咙，看着火光中悠然蠕动的大小残躯，听到其中传来的惨烈嘶喊，瞬间被红裙少女的凶残程度吓得头皮发麻。这些宗派弟子虽已决心抛开怜悯，屠戮巴彦浩特，也都明白杀人放火的道理，但是——你这哪是杀人放火？
明明是放火杀人吧！
词序调换一下，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只是在分辨出眼前的少女是烈如梦之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个个嘴里都喊着“为烈阳报仇”，但其中仇恨只是建立在国家情怀上，至于具体恨到什么程度，怎么宣泄仇恨，谁心里都没个定数。
只有烈如梦清楚。
到底什么是恨之入骨？
什么是血海深仇？
什么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恨不得用手里的烈火，将所有天狼族人焚杀，甚至挫骨扬灰。
——
除了烈如梦，亦有不少人的亲友惨死在天狼族人手中，点点渲染，逐渐将虐杀变成了这一场夜袭的主旋律。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皆尽用威力强大的御诀轰杀至渣。狂笑喊杀，凄惨嚎哭被冲天的火光搅拌到了一处，将这一夜刻骨伤痕，永远刻在了天狼帝国的记忆中。
秋夕早早手刃了巴彦浩特的赤王级首领，在几名副将的保护下，目光平静的扫视着陷入疯狂的战场。
对于天狼帝国，这一次的屠杀是罪有应得。死在天狼骑兵手下的边关平民，比巴彦浩特这几万人只多不少！
秋夕其实并不赞同屠杀，但是父王亲自下令，加上自家妹夫极有可能陨落此处，只能听之任之。
他此刻所留心的，是宗派弟子的表现。
有杀红了眼，一发不可收拾的。
有杀顺了手，猖狂大笑的。
仿佛是要把多年静修中压抑下的狂野本心尽数宣泄——杀，就是要杀个痛快。
“报告殿下，没有发现烈阳！”一名副将忽然出声，把秋夕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他星目微微闪烁，并未予以明显的回应，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对这个结果不满，还是否定了宗派弟子在这一战中的表现。
隔不多久，又一人回禀道：“巴彦浩特以北二十里，发现大部天狼骑兵，飞鸿队长请命出击！”
秋夕见巴彦浩特大局已定，于是驳回了飞鸿队的请求，凭口直断，令道：“麒麟、黑煞队负责清扫战场，飞鸿队继续监视北部敌人，掩护大军撤退。其余各部，立即退过巴彦浩特河道以南，就地休整！”
巴彦浩特北部援兵并不在计划之内，其人数和实力难以估量，贪功冒进，恐遭不测。秋夕借巴彦浩特的废墟及河流作为大军撤退的缓冲带，用兵极为稳妥。正凝神思索下一步对策，眼角余光看见烈如梦神情恍惚的从前面退了下来，不时往沿途的帐篷里扫视一眼，仿佛是在寻找是否还有可杀之人。
“三阶赤羽……”秋夕一眼看破烈如梦的修为，想起这丫头刚刚的疯狂表现，不禁惋惜的为之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她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生。
顾忌到烈如梦身份的特殊性，烈阳又凶多吉少，秋夕对身后一名亲随道：“廖叔，去麒麟队报到，负责烈小姐安全！”
两天后，五原城——
西北王府，秋云岳的书房里，传出几阵朗朗的笑声。
二公子秋沐恭敬的立在书桌一侧，由衷赞叹道：“大哥用兵老辣，区区天狼蛮族，岂是我大哥的对手！”
秋云岳嘴角挂着一抹不置可否的轻松笑意，手上动作轻快的把前线传回的信件收捡好，这才抬眼看向了秋沐，语气淡淡的问道：“这几天的粮饷运调，没有问题吧？”
“普通补给，全都能跟上。”秋沐早有腹稿，从容应答道，“只是茫茫草原，没有确定的行军路线，提前调度稍有难度。加上大哥深入草原数百里，一些信息不能及时通传，分派的粮饷数目恐怕会出现误差。”
“嗯。”秋云岳笑着应了一声，却并不点头，也不知道满意与否，略一思忖之后，轻描淡写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另起炉灶的道：“内地各宗派，可有动作？”
“这个……”提到此事，秋沐面转郑重，字斟句酌的道：“从前夜开始，陆续有宗派山门遭到攻击，死伤甚多。西北宗派个个自危，不少名门大派已经上表质询，怀疑是我西北王府所为。”
“呵呵，上表质询……”秋云岳戏谑一笑，丝毫没有把可能出现的暴乱放在眼里，提醒一句：“可有宗门派人来五原？”
“呃——”秋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暂时没有！”
秋云岳把儿子紧张的模样看在眼里，哼笑一声，宽大的手掌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道：“事必躬亲是好事，但不要因为些许细节，影响你的眼界。”
“是，父王。”秋沐唯唯诺诺的应承道，顺着问询一句道：“若真有宗派高手来五原，应该如何应对？”
似乎是对儿子的过分谨慎有所不满，秋云岳笑容微敛，肃声的哼道：“能为你所用，便留他一命，如果顽固不化——”
秋云岳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寒光闪烁，剩下的意思不言自明。在王权至上的赤神帝国，并非没有根深蒂固的名门大派，不过绝大部分都和官府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似西北这般乱成一锅粥，虽有其历史缘由，却已经到了不得不出手遏制的时候。
若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对一些长远规划造成不利影响。
秋沐推敲出其中玄机，连忙顿首应“是”，稍待数息之后，又凝眉问道：“父王，可有烈阳的消息？”
提起这个，秋云岳的神色稍缓，抚掌轻笑出声，挑眉看向儿子，似有所指的道：“怎么，就这么关心你的准妹夫？”
“……”
秋沐俊逸的脸上稍显尴尬的咧了咧嘴，秋云岳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没好气的哼笑一声道：“不出两天，就会经过五原。”
见儿子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秋云岳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儿子秋夕天赋异禀，早早踏入赤王之境，运筹帷幄亦有其过人之处，然而让他总领全局，还力有未逮。二儿子秋沐天赋平平，好在能够玩权弄谋，只是经常顾此失彼，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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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子各有长短，然而前后相较，竟然都不如云党山下有过一面之缘的烈家小子，着实让秋云岳愁白了头。上门女婿要是强过了两个小舅子，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秋家无人？
——
秋夕在草原上大获全胜，成功屠灭了巴南、巴彦浩特两大天狼族群，只是巴北部落的大队天狼骑兵一直游弋在视野边缘，不进不退，让秋夕稍有困惑。不过在仔细推敲之后，果断联系绝影所部，达成共识之后，立即带领大军，火速退回清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