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这姑娘,别是被骗了吧?
苏镜今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她租的地,看看土壤的情况。且春耕在即,她的地也需要松土,对土壤做前期处理等。
要做的事还很多,她的时间甚至都稍显紧迫。
当然,她昨晚也没闲着。
在知道这些土地的位置之后,迅速就制定了黍和粟的种植范围。相比之下,黍更耐旱,所以可以种在较为干旱处的二十亩地。
而粟则种另十亩地。
苏镜一边走,一边盘算,苏铃不远不近的跟着,很快就沉下脸,心里生了怨气。
这苏镜怎么越走越偏啊?
与此同时,陆家。
沈策刚出客院,便瞧见一道月白色颀长身影缓缓而来,是陆砚舟。
“阿策又要出门?”
陆砚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昨日来寻你,你便不在府中。”
沈策敏锐察觉出陆砚舟的言外之意,但有些事他不便说,只道:“好不容易来一次安州,自然要到处转转。”
“砚舟寻我有事?”
陆砚舟答非所问,道:“安州大旱一年,朝廷放了赈灾粮,可安州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月前有一安州百姓求到京城,拦住了首辅车架,却被射杀当场,听闻此事传到陛下耳中,陛下震怒。”
陆砚舟来安州也才月余,但对安州百姓的境况已经了解。
他对沈策说这些,是在试探。
沈策眉梢轻扬,面色不变,“还有此事?”
陆砚舟温和的笑里多了几分无奈,道:“坐我的马车吧,在侧门。若有任何我能做的事,阿策只管开口。”
陆家出身安州,陆家虽人丁不丰,但亦有旁支,在安州也是不可小觑的一份势力。
沈策坐他的马车,行事更便宜。
“砚舟想好了?”沈策问。
他知道,陆砚舟猜出了他的来意,但有些事不可对外言。
陆砚舟表情温和,眼底却闪过一抹决绝,“战场上,若受了伤,伤口发溃腐烂,那便只有剔除腐肉,方可迎来新生。”
沈策坐上陆砚舟的马车,朝着安州城外去,长海亲自驾车。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公子。”长海忽然出声,“好像是苏姑娘!”
“公子,还有人跟踪苏姑娘!”
他身为沈策的贴身侍卫,自然有些本事,况且这可是第一个让他家公子“小心”的小姑娘。
他实在很难忘记。
沈策撩起车帘,顺着长海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见官道前方不远处,苏镜正往前走,她个头不矮,身形单薄削瘦,但步伐很稳。
她倒是胆子大,一个人敢来这些地方。
不过穿的破破烂烂的……倒是有些聪明。
而跟踪苏镜的人,他也曾见过。
陆家那个照顾月饼的姑娘。
“公子。”长海低声问:“咱们要不要帮忙?”
沈策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我竟不知,你几时这样爱管闲事了。”
长海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马车从苏镜身边疾驰而过,扬起一地烟尘,苏镜瞧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陈无双租给她的地在陈家虽不算最好的,却也算上等,距离安州并不特别远。
苏镜又走没多久,便离开官道上了小路。
很快,苏镜就看到了她的地。
干旱让土地开了裂,土地被晒的泛白,她出门的早,此刻太阳才刚刚升起,周围的地里都还有翻土的百姓。
而土地周围的树林里,也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在挖野菜,扒树皮。
树林里一片狼藉,看起来光秃秃的。
苏镜吐出一口浊气,她迈步进入她的地,走一段,低头检查一下土壤的情况。
苏铃跟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走走停停的苏镜。
她想了想,走到苏镜停过的地方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到处都是土!
她左右张望,看到的都是穷苦百姓,很确定陈小姐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