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里的秘密 - 掌心音符 - 唐玄晚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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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柜里的秘密

保险柜里的秘密

清晨六点,梁蕊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她睁开眼时,窗外还是灰蓝色的,中央空调发出极轻的嗡鸣。床头的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她醒来,自动将窗帘拉开三十厘米,调暗的灯光缓缓亮起。

她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指尖却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下面压着张便签纸。

「听说成功人士都喝黑咖啡,但宿醉后还是红茶比较好。——ps:你昨晚在琴房睡着了」

字迹圆润可爱,几个字母"o"还被画成小笑脸。梁蕊捏着纸条怔住,昨晚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凑起来:加班到凌晨两点回家,经过琴房时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推门看见凌妤在练习肖邦的夜曲...然后呢?她只记得自己坐在扶手椅上说了句"降si早了",再醒来就在自己床上了。

茶杯边缘沾着一点唇膏印,是凌妤最近喜欢的蜜桃色。梁蕊下意识用拇指抹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放下杯子。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拨通内线电话:"李秘书,今天早会推迟半小时。"

走进餐厅时,烤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凌妤正踮着脚往吊柜里塞麦片盒,oversize的毛衣滑到肩头,露出纤细的锁骨。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果酱。

"早啊,梁..."她突然咬住舌头,眼睛转了转,"r姐。"

梁蕊的眉梢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自从发现便签上"r"的签名被凌妤擅自解读为"r姐"后,这个称呼就成了少女恶作剧般的坚持。

"食不言。"梁蕊坐下,面前已经摆好煎蛋和牛油果沙拉,摆盘精致得可疑。

凌妤撇撇嘴,把热牛奶推过来:"今天期中测评,我弹你最喜欢的《月光》。"

"德彪西的《月光》没有技术难度。"

"所以我加了改编。"凌妤突然凑近,蜜桃香气扑面而来,"就像这样——"她的手指在桌沿敲出一段变奏,第三小节赫然出现了梁蕊昨晚指出的降si。

梁蕊的叉子停在半空。这段改编精妙得惊人,将原本沉静的旋律注入了某种克制的激情,就像...就像月光下暗涌的海潮。

"不合规范。"她最终说,却发现自己记住了每一个音符。

圣音音乐学院的测评厅里,梁蕊坐在最后一排。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上午十点本该是与日本客户的视频会议——但今早凌妤离开时"忘带"的琴谱此刻正躺在她的公文包里。

舞台上,凌妤一改平日的休闲装扮,穿着珍珠白的及膝连衣裙。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时,梁蕊发现少女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评委席传来冷淡的声音:"凌妤同学,你提交的曲目是德彪西《月光》?"

"是改编版。"凌妤的声音比平时清亮,"献给我的监护人。"

梁蕊的呼吸一滞。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她认出了那段早餐桌上的即兴变奏,但此刻的演绎更加完整。凌妤在第三乐章融入了拉赫玛尼诺夫式的和弦,左手低音部如同心跳般沉稳,而右手的旋律线...梁蕊突然抓紧了座椅扶手——那分明是她手机铃声的旋律碎片,是上周凌妤偷看她手机时嘲笑了半天的"古董铃声"。

最后一个音符久久回荡。梁蕊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而前排几个女生正在小声啜泣。

"技术上不够严谨。"首席评委推着眼镜,"但情感表达...非常特别。你改编的灵感是?"

凌妤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梁蕊:"有人说原作弹错了升sol。"她的嘴角翘起来,"但我觉得,有时候错误反而让音乐更真实。"

回程的车上,凌妤把评委的评语证书卷成筒状,不停敲打膝盖。"喂,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专心开车。"梁蕊的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

"你明明就有!"凌妤突然伸手戳她脸颊,"就在这里,有个小酒窝——"

方向盘猛地一歪。梁蕊踩下刹车,转头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腕。车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她能感觉到凌妤的脉搏在指尖下快速跳动。

"安全带。"梁蕊松开手,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系好。"

深夜,梁蕊站在书房保险柜前。电子屏蓝光映在她脸上,显示密码输入错误的第三次警告。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0415,苏雯的生日,错误。

——1023,公司成立日,错误。

——0809,凌妤的生日。

保险柜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梁蕊深吸一口气,拉开金属门。最上层是股权文件,中间层躺着苏雯的病历复印件,而最下层...她取出那个天鹅绒盒子时,手腕微微发抖。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音符胸针,下面压着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苏雯搂着十八岁的梁蕊站在校园音乐节海报前,两人都穿着可笑的卡通t恤。照片背面写着:「给蕊蕊,就算你永远分不清升fa和降sol」。

胸针旁边有个信封,火漆印完好无损。梁蕊轻轻抚过封面上「致凌妤」三个字,这是苏雯留给女儿成年礼的信。按照遗嘱,她要等凌妤二十岁才能...

"哇!这是妈妈的字迹!"

梁蕊猛地回头。凌妤穿着皮卡丘睡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马克杯上的棉花糖正在融化。她的目光落在梁蕊手中的信封上,笑容渐渐凝固。

"那是...给我的吗?"

梁蕊迅速关上保险柜,但已经来不及了。凌妤放下杯子冲过来,睡衣带起一阵带着沐浴露清香的风。

"还不到时候。"梁蕊把信封藏在身后。

"我已经十七岁了!"

"法律规定成年是十八岁。"

"那这个呢?"凌妤突然指向敞开的保险柜中层,"《先天性心肌炎诊疗记录》?"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妈妈不是因为车祸...?"

梁蕊的太阳xue突突直跳。她早该锁门的,早该...凌妤已经抽出那叠文件,纸页在她手中簌簌作响。

"所以这些年..."凌妤的指甲在病历某处划出折痕,"妈妈一直在接受治疗?而你...你一直在支付医疗费?"她翻到最后一页的账单明细,"这些数字...这根本不是普通朋友会..."

梁蕊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她伸手想拿回文件,却被凌妤躲开。少女退到书架旁,后背撞倒一排商业杂志,哗啦啦散落一地。

"为什么瞒着我?"凌妤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妈妈去世前三个月还在瑞士做手术...而我以为她只是在欧洲巡演!"

"这是她的意愿。"梁蕊一字一句地说,"苏雯不想让你活在等待死亡的阴影里。"

"那你呢?"凌妤突然擡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这些年...看着我们母女...是什么感觉?"

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树影。梁蕊的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她能说什么?说她每次看到苏雯的病危通知都像被钝器击中?说她偷偷录下凌妤每场演出视频只为给病床上的苏雯看?还是说...她在苏雯临终前承诺的远不止"照顾凌妤"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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