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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代价

第六十七章代价

就在这间不算宽阔的屋子里,正对坐在桌子两边的正是宁不还有金玉琉璃宫的主人澜真。

听了奚夷简的那句话,容和和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屋子里的澜真却是一副坦然模样,慵懒地倚在椅子上,还冲着来者挥了挥手,“哟,我的美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搞成这副模样?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可想死我了。”

这近乎赤裸的调戏被他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对方的模样,深觉好笑,“你也有怕别人认出来的一天?”

只可惜再多的伪装也抵不过奚夷简推门进来时那一瞬间的神情,让所有与他打过交道的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澜真看着他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就觉得荒唐,“是觉得久别重逢见我太高兴,还是接受不了真相太难过了?”

他倒是对刚刚说的那些话没什么避讳的,而宁不还只在奚夷简推门进来时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接着便别开了脸,似乎不想面对眼前的局面。

只是宁不还不说话,奚夷简却仍是看了他很久,像是又重新认识了他似的,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到底是为了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谁都不是傻子,奚夷简也曾自认聪明t一世,唯一一次失策就是选择了这个徒弟。而让他失误的原因便是对方当年为了救他而付出的代价。他亲眼所见的一切让他无法对此报以冷漠,哪怕对方是因为想要接近他才这样做,他也认了。

他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为了什么理由甘愿受那样的屈辱。所以当年的他选择了相信,明明心有疑虑,也选择了相信。

他不是信了,他是认了。

可是哪怕并不会计较这段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师徒之情,他也实在是好奇这件事的始末。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理由,能让宁不还做到这个地步?

屋子里一时静得可怕。澜真左右看看,觉得眼下的情形实在是有趣,不由又插了一嘴,“古往今来,闹得天翻地覆的事无非是为利为情,你看看他缺什么?”

这话说完,宁不还一眼看过去,眼神比刀子还锋利,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奚夷简倒是摸了摸下巴,有些恍然地“啊”了一声。

为利?宁不还若是为了什么利益而做出这些事情来,还不如以他的姿色去哄骗哪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恐怕早就能达成所愿了。

那就只能是为了情了。

他不惜委身男人也要救活的那个人,难道是他的心上人?

“既然说了你我两清,你就少管我的闲事。”眼见着对方已经要触及自己的底线,一直默然不语的宁不还终于开了口。

他说得坚决。

见状,奚夷简也收敛了脸上那副好奇的神情,转而笑道,“是我甘心入圈套,你我确实两清。可你别忘了,我是个记仇的人,你的出现坏了我多少好事,既然如此,你的闲事我不插一脚,说得过去吗?”

“你若不是闲事管得太多,还至于沦落到今日的境地?”宁不还终于起身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一扯,是近乎嘲笑的不屑。

“我沦落到这个境地难道不是因为养了个白眼狼?”奚夷简也不闪不避地向他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指在对方心口轻轻点了点,“何况,我再惨,好歹心上人还好好活在人世,你呢?”

“你……”认识对方这么多年,宁不还深知此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但清楚归清楚,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无法淡然以对。

“你什么你,对师父这么没大没小的。”淡淡看他一眼,或许是顾忌着容和和也在,奚夷简到底是后退了几步,将心底那始终那抹不去的复杂愁绪强压了下去,“你师父也忙得很,现在没工夫与你算旧账,等到哪一日你自己后悔了,再来找我吧。”

说罢,当真扭头就走。在小楼里面时还是悠闲地迈着步子,走出对方眼际的时候,动作却快得好像在逃走一般。

容和和目睹了这一切,在两人终于走到无人之处的时候,才慢慢伸出手,问道,“你拿了什么?”

她看得清楚,就在自己身边这人故意向宁不还走去的时候,分明是从对方身上偷走了什么东西。

而奚夷简也不瞒她,神神秘秘地一笑之后就将一块木牌拍在了她手上,“还要靠这东西去十洲会武。”

那是参加十洲会武的人才会有的名牌,若是没有的话,便只能在场外远远地看着。两人不打算在一开始就抛头露面,也没有去报道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没有这个的。

现在奚夷简从宁不还身上偷来了一块,只要再从哪里弄来一块便成了。

只是容和和握着手里的那小小木牌,心思却不在此处,她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的神情,始终是有些担忧,“你真的不在意吗?”

奚夷简一怔,过了好半天,唇角才慢慢弯了下去,“这么明显吗?”

诚然,他在听到那番对话时,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也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捅了一刀,让人不由忆起聚窟洲被破的那一日所遭受的一切。

但更让他震惊的并非对方从一开始的欺骗,而是为了这场欺骗,对方费尽千辛万苦准备的一切。代价也太大了一些。

想了想,他也能大概拼凑出这事情的经过,“他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比你我先凑齐制成返生香想要的其他东西,想必在这海内十洲也有许多人脉。既然如此,当年会结识澜真也不足为奇了。而认识澜真并不是他的目的。当年只有我知道如何制成那返生香,传说中,也只有我手里才有反魂树。他还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才与澜真演了那出戏,来骗我入圈套。而为了让我相信,这出戏除了目的不纯,剩下的一切都真的不能再真,让我不得不相信。”

平淡地说完这一切,他甚至笑了笑,“我可以不计较这些是是非非,不过我实在是好奇他到底是为了谁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竟叫人无端生出些不安来。

不过那莫名的忧虑实在是有些荒唐,想了想,奚夷简还是没对面前的姑娘说,正准备拉着她继续找沧海岛的人时,颈间却突然一紧,被一条略显纤细的胳膊倏地勒住。

而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从身后慢慢凑了上来,“娘娘腔,最近过得不错呀?”

就算不听那声音,单是这称呼就足以让人回过神来。奚夷简本能地一擡手卸去了她的力道,一把推开她躲得远远的,边往容和和的身边去边说,“许久不见师姐还是见不得我好,想要害死我啊。”

而在他身后,符和韵还维持着那被推开的姿势站在那里,满不在意地挑了下眉,“算你识相。”

说着话,嵇和煦与蓬丘的几个弟子也都露了面。见到师兄脸色尚好,容和和的心放下一半,连忙走过去无声地以眼神询问对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嵇和煦只是笑着摇摇头,没谈及自己,只看了看她现在的模样,“你们的胆子也够大了。”

在船上的时候,他果然认出他们了。

容和和莫名地也觉得有些窘迫,没接话,然后很快又被奚夷简拉到了身边,后者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么久未见,不知师兄查到什么了?”

当初在瀛洲时,对方与壬悔的那番争论,实在是令他不舒服到了今日,说话也是控制不住的阴阳怪气。

而这次嵇和煦却没有试图纠正他的语气,反而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事,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这句话能够听懂的人不多,听懂了的人却都心照不宣。

见这三人忽然都安静下来,符和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跳过来拿手在他们三人面前一晃,“怎么?出了一趟门,都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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