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穆宗的宫闱天大秘闻
穆宗皇帝即位之初,大有万象更新之派势,却不想因为释放了蒙番部落酋长俺答而暗伏一场大祸……俺答乱伦,酿成了一场大悲剧,真正的受害者并不仅仅是他的孙儿巴罕那吉,而是那位美貌惊人的蒙古美人三娘子花花奴儿……
穆宗之死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宫闱的天大秘闻……
1、祸伏承平盛世
公元1566年12月,时年三十岁的太子朱载垕在徐阶、高拱、郭朴的主持下,登帝位成为了明代史上的穆宗皇帝,改明年为隆庆元年,又尊生母杜贵妃为孝恪皇太后,立妃陈氏为皇后,以徐阶为上柱国右丞相,高拱为吏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郭朴为工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
大赦天下,前监禁谏官御史杨继盛、罗文炳已死,现特旨开复他们的原官,追荫其子爵禄,仍系于狱的吏部主事海瑞这时也释放出来,擢为吏部侍郎。
海瑞见新君登极,大有万象更新之派势,于是他就打算竭力整顿一番昔日的弊政,所以递疏上去首先弹劾的就是上柱国右丞相徐阶,说他擅专朝政、扼止言路。于是因为触怒了徐阶,海瑞被调任外省。
不过没几天海瑞就又升为都御史,巡抚江南。海瑞便衣赴任,一路上明察暗访,把那些贪官污吏的姓名一一记下来,一到任上,就把这些官老爷们劾的劾、革的革,差不多去了一大半。于是江南的属吏一听海瑞的名儿,无不望风生畏,相戒不敢为非。
海瑞既廉明又善断狱,江南的百姓都呼他作为海青天。海瑞做了五六年的外任官,到卸任时依旧是一肩行李、两袖清风,临行时百姓们感激零涕攀辕挽留。海瑞上命难违,安慰了众百姓一番,匆匆进京。
穆宗也知道海瑞正直廉明,就授为礼部尚书。一时间,朝中群臣都有惧怕他三分,连太傅高拱也畏海瑞刚直,做事不敢过于放肆;再加上穆宗的英明更过于世宗,廷臣于是相互戒告,战战兢兢地不敢蒙蔽。
这时余姚王守仁已逝,穆宗追念他的功绩,封新封侯,谥号文成;又下旨严惩方士,取消斋醮,将陶世恩、陶仿、申世文、高守中等一班羽士全都斩首。
边陲一带所任用的诸将,颇称用人得当,授戚继光为都督同知,总理蓟州、昌平、保定三镇练兵事宜,又加封三边总制戚断光为大将军、晋武毅伯。戚断光将军深受鼓舞,领兵有力地加强了长城沿线的防御,使北部边境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和平安宁的景象。
这时徐阶上本乞休,穆宗帝挽留不住,赐田三百顷、黄金万两作为养老俸禄,并提徐阶的儿子徐弼为光禄卿,袭荫父爵。徐阶还乡后,又过了六年病终。
这里穆宗以张居正为大学士,高拱为内阁大学土,徐贞吉为文渊阁大学士,李春芳为户部尚书。一时间,君明臣谨,天下渐有承平气象。北番蒙裔在这种气候里,遣使求和,进贡珠宝请释蒙番部落酋长俺答回国。蒙番部落酋长俺答早在世宗时代被戚继光擒获,现囚在天牢中已有十多年了。
穆宗下谕给边抚王崇古,让他与北番订约,以岁岁向天朝入贡为释放俺答回国的条件,并且还在边地开设马市,互通有无,这一举措让日后的蒙汉两族果然和平共处。
穆宗侧妃李氏生子朱翊钧,穆宗登基后册立王妃陈氏为皇后,朱翊钧为东宫太子,因为多病的陈皇后无子。穆宗又选立六宫,将宫侍王氏、李氏、阮氏三人并封为嫔人。又册立锦衣卫杭瑷、尚书梁宽、侍郎江叶田三大臣的女儿为贵妃。这三位嫔人与三位贵妃都很贤淑,都知书识礼,陈皇后也很谙大体,所以宫闱中十分和睦。穆宗非常高兴,得享和融雍穆的天伦之乐。
2、乱伦
北番的蒙古部酋俺答自回国后,致力于部族的整顿,他一心想的是复被囚之仇与恨。
俺答的儿子巴勒图中年夭死,遗下孤儿巴罕那吉这时年已弱冠,俺答就整备些牛皮、鹿皮、虎皮,并牛羊百头为聘仪,替他聘了一个番部头目的爱女、生得神如秋水、脸若芙蕖、杨柳蛮腰、凝脂玉肤、在北番有第一美人之称的三娘子花花奴儿为妻。花花奴儿的父亲收受了聘礼,以一匹给巴罕那吉做坐骑的高头青鬃马为回礼。
胡人不讲究什么吉日良辰,下了聘就迎亲成婚,于是双方一经聘礼成了,即日就迎娶过了门,于是一对小夫妻说定就成,转眼就拥在一处甜蜜缠绵了。
巴罕那吉也唇红齿白,成亲的那天,戴着金边纬帽,穿了箭袖的绣袍,愈显出英姿奕奕,不让汉时的温侯吕布,这一对璧人在红氍毹上,盈盈地交拜时,亲友们啧啧赞美声不绝。
蒙古风俗,新婚三朝,新娘进谒翁姑,又去参灶祭灶神也,都是新娘独自一人去,新郎不和她同往。三娘子花花奴儿参过了灶,又去拜了阿翁巴勒图的遗像及阿姑那马氏,最后再去参拜祖翁俺答。
俺答见花花奴儿容貌绢丽如仙,风姿绰终,不由得性至勃勃,忙亲自把花花奴儿扶起,扶起后他的手就顺势牵住了她的玉臂细细打量,看那花花奴儿穿着银红的绣服,外罩青缎氅衣,头上装了燕尾金凤宝髻,粉颊上重着两行秀发,彼时正在甜笑,瓠犀微露,笑窝带晕,玉容的娇嫩吹弹得破,白里透红的妩媚中含有几分妖冶,再加上她一双勾人魂魄的秋波,真是荡人心志。俺答愈看愈爱,忍不住拉她的玉臂就乱嗅起来。
蒙古女子是不讲贞操的,乱伦的事常常有,俺答嗅着花花奴儿的玉臂,引得花花奴儿一面缩手,一面俯着头格格地笑了起来。若在汉人,做祖翁的这样没出息,孙媳妇早就拉下脸儿来了,但在蒙人,什么嗅臂、亲吻、摸乳都算不了什么。
俺答见花花奴儿笑得倾体倒身,好似一朵海棠被风吹得婆娑起舞,益显得婀娜娇艳。俺答再也忍耐不住,一转身,就将花花奴儿抱在了膝上,花花奴儿待要挣扎,无奈俺答力大,紧紧地把她搂住。
花花奴儿脱身不得,只有倚在俺答的襟前吁吁地娇喘着。不提防俺答一手拥了花花奴儿的纤腰,另一只手已把她衣钮解开,探手就去抚摩她的酥胸,那份腻滑温馨软嫩柔绵的感觉只怕塞上酥也不如。
初嫁的花花奴儿正当春情蔼蔼的时候,被俺答那样一引逗,花花奴儿顿时香躯绵软倒在了俺答的左臂上。俺答就用左臂托住她的粉颈,慢慢地挽起来,亲亲地吻了一下樱唇,这时的花花奴儿早双窝浅笑媚眼斜睨,云鬓蓬松神情如醉,倚在俺答怀里,俨然一幅美人春困图。
俺答更已情不自禁,一手钩住花花奴儿的香颈,一手搂住她的纤腰,霍地立起身来,把花花奴儿抱进后帐去,老翁少女就来了一番销魂的肉搏战。
3、失妻
俊男美妇天缘巧合,巴罕那吉当然是心满意足了。谁知花花奴儿进大帐去到他祖父那里去谒灶,从早晨到中午,就是不见出来。巴罕那吉正当燕尔新婚,初识云雨情,正是恨不得时刻两个并做一团,不想花花奴儿迟迟不归,害得巴罕那吉连中午饭也咽不下了,在帐逢前踱来踱去,一会探首遥望,一会儿又回身走到帐后,一会儿再返个身又走了出来。
巴罕那吉坐立不安地直等到红日西斜仍没有花花奴儿的影踪,不禁非常诧异,可也没法,只得再耐性等着。一会儿,金乌西坠,玉兔东上,天已黄昏,可爱妻依旧消息沉寂。
巴罕那吉走进帐再走出帐,忽然看见前面灯光闪闪,他飞似地迎上前去,却是往山中打猎的民丁,不觉满心失望,一步懒一步地蹭回帐中。过了一会远处灯光又见,巴罕那吉再高兴地狂奔到跟前,却是巡更的兵士。巴罕那吉一肚子的气,就把那几个巡兵痛骂了一顿。巡兵无故挨了骂,可看他是部主的孙儿,又不敢说什么。巴罕那吉骂骂咧咧地回帐中,又拿手下的小校骂的骂,打的打,疯了似地出了一通气。
4、黑夜三更天
挨延到了三更多天,巴罕那吉忍不住了,叫小校掌着大灯前往他母亲的大帐中来探听消息,到了帐逢门口,管帐逢门的把门开了,让巴罕那吉进去。那吉母亲告诉他,花花奴儿是上午来的,行过礼就去他祖父俺答那儿了。巴罕那吉忙又赶到了他祖父的大帐探望,可又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向亲随询问,却都说不知道。
巴罕那吉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妻子是回了娘家,于是飞奔回自己帐里,牵出那匹青鬃马来,也不挂鞍,就飞身上了秃鞍马,加上一鞭腾云驾雾般迅速赶到了岳父家。他那部落小头目的岳父此时还独自在帐中看书,那吉一见情景就知道妻子肯定是没回来,于是只好推说打猎经过,天色晚了,马也走乏了,所以暂时息足一下。说罢就要告辞,他岳父是过来人,知道小夫妻此刻恩爱方浓,不便强留爱婿过夜,但一定要令巡卒护送。巴罕那吉苦辞不了,只得和四名护卒上马同行。
巴罕那吉在路上装做没什么事似地询问护卒:“你们姑娘今天回来了吗?”护卒笑道:“姑娘哪里能舍得姑爷家?当然是没回来的。”
5、塞外爱恨炽
巴罕那吉回到帐中时,小校们都倚在门儿上打盹,里面静悄悄地声息毫无,他大踏步走进屋子,彼时他心中多么希望一切都不过是场玩笑,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的,巴罕那吉仍只是见绵幔高卷,内中连个人影也没有。花花奴儿没有回来!
巴罕那吉不敢面对的现实就铁一般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真的不敢相信祖父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不良之念。这一夜,巴罕那吉孤伶伶地想睡也睡不着,凄凉满眼,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挨到了鸡声远唱、东方发白,巴罕那吉一骨碌爬起来下榻,草草梳洗过了,也不带小校,独自一人到了祖父的大帐前,刚要进门,就被几个兵丁拦阻道:“部长爷有命,无论谁人不许进去。”
那吉故作轻松地问道:“这是什么缘故?”
兵丁犹豫了一下,笑道:“部长爷和新夫人此刻正搂着睡得香呢。”
巴罕那吉一听,顿时怒火上升,连鼻子里都青烟直冒,有几个乖的,一看他气得脸都变了色,忙带笑带劝道:“好了好了,这块肥羔儿早已入了老大王口中,若硬要他吐了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由他去吃,再到别处寻一个好的肥羔儿就是了。”
此时巴罕那吉满心要发作,可一闪念间又想了他一向最怕的兵权在握说翻脸就翻脸、要不也至于公然做出如此禽兽行为的祖父俺答,双手不敌四拳,平白地被他打死,也不值得;于是巴罕那吉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轻松地笑了笑,就走人了。
回到帐中,巴罕那吉自然闷闷不乐,家将阿力哥就进来逗笑讨好他,并且明知故问地安慰他,这样一来巴罕那吉就在万分委屈中痛哭起来。
善为自己荣华富贵计的阿力哥于是水到渠成地给巴罕那吉出了个主意,那就是把新夫人盗回来。巴罕那吉道:“就是盗了出来,那老贼也是不肯放过我的。”
阿力哥道:“拼着大家都没福分消受,就将新夫人进献给明朝的皇帝。咱们也降了大明,然后统他个千八百人马,杀出关来,到那时岂不是由你来做个部主酋长吗!”巴罕那吉一听,拍手大笑,连叫此计最妙。
第二天晚上,约有三更天光景,阿力哥满头是汗地走进账来,巴罕那吉解开他背上的大包袱一看,果然是花花奴儿,此刻的她中了迷香,正星眸微阖、朱唇半启,似昏昏然睡酒未醒的样子。巴罕那吉不觉心中一阵锐痛,咬一咬牙,他系上了包袱,然后牵出那匹青鬃马,与阿力哥一同并马,尽力奔驰。直直到天色薄暮,到才了关中。
到了居庸关前,恰好在关官传谕开关、放商贾通行的时间内,巴罕那吉一马当先冲进关去,被关吏瞧见。得知这个丽服华袍的蒙人是来降明的,关吏忙去报知关官。关官见事情重大,就亲自下关,带了巴罕那吉、阿力哥两人去见守关御史胡濬昌。胡濬昌也不敢做主,又同了巴罕那吉、阿力哥去见边抚王崇古。
王崇古也低头沉吟了半晌,令他们暂在馆驿中歇足,同时飞章入奏。廷臣听得这个消息,都主张拒绝他,独有张居正力持收容,穆宗也点头:“外夷来归理应招纳他,以示天朝的大度优容。”
不多几天,由边抚王崇古派了五十名护兵护送的一辆朱绋绣幔的高车里,端坐着塞外第一美人花花奴儿,车两旁随行着青鬃马、绣袍、戴大纬帽的巴罕那吉,还有那个短衣窄袖、骑着一匹健驴的阿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