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人生到了落魄的时候 - 又是一年的九月 - 花真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章人生到了落魄的时候

人生到了落魄的时候,是病还是非病已不引人注意,内我的真病一点也不重要,一个人原来很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病了也许是真的,但无人察觉。是病还是没病已经流于不过病了而已。

不过病了,人生不如意,人本来也易生病。

一个人萧条地看着来去的人,人不犯人,不过远远地看一眼。有谁停留,有谁知晓,是谁的过错?寒风是背景,一点瘦水瘦弱的可怜,它们早已被抛弃,它们早已停滞荒废,生病的高而散光的憔悴的太阳,它不是总那样不省人事地盯着某一个人吗,某一个人与它同样艾楚的可怜惨惨!

有谁注意她了,有谁知道她,她正要去哪里,她去干什么?来来往往的人,她也是其中一个人,她用目光目送着他们,自己也许有一天也要出发,也要去哪里。不过,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一点儿也不提神。有谁可怜她呢,那门前时飞时起的一群小鸟吗?有谁将安慰她,有谁会爱护她?那个依然出现的男的,那种眼神,那种目光,她不过又归于尘世,又落入凡俗,倘若自己与自己也不算什么苟且偷生,难以见世面,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连那个星星男人也寂寞地消失了,再不会有谁理她,她多么可怪地成活在世上吗?

她拼命地奔跑,辛苦地追逐,她到最平素的最唯一最基本的两个人面前,爸爸妈妈,她不禁变得木讷,痴愚,哑口无言。她是奔跑的鸵鸟,总是一个人奔跑。她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结局,这样一个场面。有人看了她几眼,不停地讨论大姑娘的事。

后来他出现了,他全黑的头发,他答应带她走。她和他怎么走到一起,她与他。

雪花带着孩子和男人,这样一个家庭,这样一种日子。

妈妈和姐姐曾经到过她的屋子,那个细房子带个小卫生间,妈妈和姐姐到家来看一看她。雪花做了一些菜,牛肉,猪肉,鸡,鱼,什么的,还准备了一瓶奶。妈妈和姐姐喝了一点奶,后来他们走了。

她可以去附近的小菜场去买些菜什么的,大条鱼,便宜又好吃,辣萝卜丝辣而甜,一把长长的绿叶绿杆芹菜够美的了,生活够好了,这些菜别提多有趣,做起来也非常有趣。

多次搬迁移动,许多难言的话也难以言表,总不至于让人人都知道吧?不搬,没有钱,没有着落,再说男的事干完了,也许没干完,要搬家非要早点搬。

妈妈再次出现,出现在她的小屋子里。妈妈帮雪花做饭,妈妈帮雪花做菜,雪花要做,怎能让妈妈做呢?妈妈做完这一切,仿佛日常又正常,早晨雪花出门到菜场给妈妈买好吃的白圆发糕做早点,妈妈接着就要离去了,无论雪花再三挽留,妈妈也要回去了。男的没有空闲时间,总是到外面去做点事情去了。雪花依依不舍地目送妈妈离去,一趟车子的距离。

妈妈再来的时候,雪花已经怀上了孩子,快要生产了,再说肚子痛发作,需要人照料,妈妈见帮不上什么忙,天气又热,只有呆了一会又走了。

雪花在医院里生的孩子,医院里安静整洁卫生,医院有医生,雪花安安全全生下孩子回到他们的小屋子。孩子是他们一个小家的依靠与寄托,孩子是他们一个小家的希望与未来,他是健康活泼又可爱的,怎么说他,怎么说起他?

一个幸福可爱的小家,冬天寒风刮得多么大,雪花一边摇孩子睡,一边又针针线线给小孩做些小被子,做好了可加盖在被子上面。她一有空闲还要做尿片什么的,又去小街上给他买了尿不湿这些东西。孩子安安静静住在摇床里,外面很大很高的风呼啸着。渐渐地,又做一些小毛衣,小孩子可以穿上毛衣了,穿在身上硬邦紧身,一定会暖和许多。

妈妈来的时候,他们早已又搬到一个新的屋子里,整间屋只有一个空间,一切都只在这一个空间里。一张大床紧放在靠后墙处,床前放着一个蓝色管式摇窝,这是摇小孩睡的地方。在正对偏门靠墙的位置搁置着一张高高的柜桌,朱红漆的平面桌上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物什,一样有盖的瓷式盖杯,这是从流动贩子车上买的东西,里面放了各式彩色东西,上面都绘有花纹,好看又新颖,又不失老式古老风味,象出土的古代陪葬物似的。粗厚重大的碗呀,高大又纤秀的重杯子,各色都有,蓝色杯千洞的样子,通体蓝色而古重,杯口为圆形;绿瓷杯子重而古方形,这两样东西雪花各买了一件。还有墨式蓝花的有盖杯子,她也买了一个,这些东西重而墨式水似花纹,中看价钱也不大贵,样样东西就二元一个,她禁不住买了三四样东西,这些东西不知中用不中用,不知经不经用,还挺令人喜欢的。多次蓝杯子绿杯子喝茶,绿杯子古绿色,仿佛玉似,以它为古美,就是这些东西,不幸后来它们都不慎摔成碎片。在高柜桌上还放着这种类型的大小瓷重盖杯,一个盖杯里塞进几颗糖,这就是一个盖杯的用途吗?它拥挤在高桌面上;一个更大的盖杯纯粹空放在桌子上面,它里面什么也没装,但就是觉得它好看,但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又怎么使用它呢?这些东西虽在心里疑疑惑惑守候它们,又不知它们能用可用用不用它们,反正它们陆陆续续一个一个摔得粉碎。

曾记得用一个蓝色千杯子装烫水,调奶粉吃,觉得挺贵重似的,正当雪花对于这些事物不置可否时,蓝色千杯子突然不小心偏摔碎了,令人一阵惊叹,心生出一种恋物的感慨!它们重而金贵,它们在现代风里仿佛来自古墓出土的文物,美而华贵,纤细着却命悬一线。它们真正跌烂了,只令人望物兴叹。

撼断树枝的大风猛烈地呼啸,屋里整个瓷砖铺就的地面,早让风把屋子干燥得奇高奇空奇大,又奇小的空间。这样一个屋子,仅容一个小家,一家三口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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