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谁看上她 - 又是一年的九月 - 花真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5章谁看上她

谁看上她,带她去过几天,生活一段时间,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自由世界,这是正常的事,这不得不如此。一个女的,有男人对她好,有男人给予她温暖的怀抱,这比独自一人,孤单,寂寞好多了。爸爸妈妈冷酷剧变的心态早令人望而生畏,她是不是在逃避现实,她一边和乐着可乐着,她一边又在思量着爸爸妈妈可憎的面目。

虽然男人天天同她一起,他也要工作外出,她难道不知道身在何处,住在哪里吗,她难道木讷着不知道回家吗?她一心向着爸爸妈妈,她只想回家。男人带给她的是什么呢?居无定所,无家可归,贫陋,一无所有,如此而已,安身,过几天,过上好日子,好想头,可不是这种好生活!她觉得败气,受气,她感到穷苦迫使人脸上无光,她逃无处可逃,她躲无处可躲,她被逼到这种地步,她没有藏身的地方,她没有安身的地方,人人都不让她过上好日子,她穷到什么样了,她可怎么办?

她忍不住偷偷回去,她有点神不守舍,她再也不认识谁,她不似从前那样虔诚专注,女人是水,水柔柔地守着,她,雪花,她已经不再是初时的女子,她不再迷恋男人,她不再喜欢这些无言的人,她整天地无声渡过,莫非谁让她又要无声地渡过一段日子?她可怜兮兮,反而惨岀笑容与悲伤,她如花似玉,水似,她不再是水吗?她是凶恶的花期猛烈地到了凋零凋谢的时候,她变得抑郁,她不再墨守陈规,除了自己的家,哪里还更好?除了有自己一片地,哪里才那样随性?她忍不住离去,她不守住她的一丁点儿乐趣?她不要哀凄,悲愁,她怎么不可以过上光明堂皇的生活,她为什么不可以有一份正常象样的生活呢?顶着一丁点稀薄的太阳,那兴许是披在寒冷女孩头上的一袭纱巾,她就那样热烈轰烈地回去了,屋子里只有爸爸妈妈瞪着眼睛看着她发愣,难道她回来没谁知道,有谁知道吗?这些话见鬼去吧,谁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她反正回家了,没有一点事。关键那个男人太穷太寒酸了,连个象样的房子都没有,不是什么房子,天哪,倘若从前还以为幻梦充满浪诗色彩,那真是太糟糕太令人失望了。她可受不了,大姑娘还没出嫁,就嘀咕着愁眉这些事儿,临到头了,也想自己可以是一个正常人,过上正常的生活,或许好一点,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努力,为什么盲目,发愁,麻木不仁,又不清醒,还随波逐流,无所事事!

爸爸妈妈象看见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似地看着她,直到发现她就这样回家了,也许无有谁知道,而雪花说谁知道,支支吾吾,一下子就过去了。她可不能呆在那种地方,一片荒芜地没什么两样,象样的屋子都没有,不叫有房子,没有屋子吧,这算怎么一回事呢?她算倒霉透顶,没一个好征兆,她难道该倒这种霉,该受这种气吗?她再也忍受不了,她再也不是什么小少女,她怎么受得了低贱下贱贫贱的折磨,是的,她是回来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看见爸爸妈妈在吃饭,也喊她吃饭,如此而已。

她出门前还到街上挑选什么女孩的东西,那全是假的,却是真的,她的物质欲强,索取性强,出乎她本能,又不是,她不该要什么,一个女的应该洁身自好,爱惜自己,如此而已,她怎么变得俗气小气又不通人气?她那血泪史,她那愁肠寸断的往事,难道通通消逝在风里了吗?

她忘不了他们看她的眼神,是惊警,是诧异,是意料之外,意想不到,又不得而知。

雪花敢于逃岀这么一回事,已经三五天了,难道她不在那里,别人不知道吗?难道别人没有发现?

她呆在家里有时,没有别人再会干扰,她这样安静一阵,后来就到了工地,她无比嫌恶这些过往,她的过渡蜕变,最终她的命运,她的途程,她这一辈子,她这一生,人生也是一种命运的转折点,这种结束到开始,归到她再次岀发,和一个男的,这样一种生活,这样一场结局,这样她似乎会入局,她会进入命运的一种仓库,虽死犹生,虽生犹如纳入正道,她正正地行走与奔波,命运是一道追索的光,追溯着她,又推进着她,那样她结束了,她同意从此那样生活与活着。她注定没有象样的家,没有归宿,没有谁!……

她实在忍无可忍,后来只有认同那种命运,也是一个让她头痛讨厌的说媒,她很快很顺理成章地随着他去,他简直一清二白,一天不着三餐饭,吃了上顿,发愁下顿,她却安安窝窝,只要有了一个窝,她这个自私底里的女人终于安下身来,无论可不可以正常地伸展肢体,她也无谓,她无知无觉地安卧着,生活着,生活反而有声有色,虎虎生气。一座高楼大厦都做起了,难道他不可以有所房子吗?她不这样看,她只知道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吃饭的钱,没有多少衣物,依然居无定所,浮浮沉沉,四海漂泊,就建栋楼又怎样,不停歇地搬迁,更换小住舍,这不悲惨可悲吗?买个房子,用什么去买呢,吃几顿饭都成问题呀!

男人用几个钉子在空屋里钉了四周的板子,挡风,也作临时的住舍。风冷,嚎呼着,钉了挡风板的屋子会暖和一些。楼房还在兴建当中,这样也快差不多修完了。楼房修完了,也是他们彻底搬迁的时候,又要换工地了,如此而已。做建筑工作没什么钱似的,做无穷无尽的工作,在雪花看来,会有什么钱呢?清清贫贫去,完成了一项工程,依然清清贫贫,两袖清风,不过依然清清贫贫而已。

这些工作难道没有一点价值吗,难道没有多少收获吗?雪花是在替男的担忧感慨,她不过洁洁白白的生活在工地繁忙之中。她可以躲避寒冷,她可以在寒冷的工地上有一方温暖的栖息,再大的声响,再怎样的繁忙,她维系着一日三餐,她支撑着一日三餐。寒冷不要那样多,安所不要又要迁移,不是那样冷,不那样寒冷,她仅仅本能地能抵住风寒,有些温暖与安好,这样便安安心心,安安顺顺,这样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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