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她不敢去做任何事
她不敢去做任何事,她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事,她甚至从来没有找过,也没有打听过各种各样的事,她自成一体,她独自姗姗而来,又姗姗而去,纵然世界上有千百种事,但她没有要去经历,她形成自己的一种惯式,只要安然地存活着,来去无恙,她便是这样一种定式活着的人。她只是沾沾自得这种自在,她未必要去见识其它,哪怕是为了自立自在,她也全然不知日后,日后该怎么活,日后该怎么办?尽管她是一个时刻将出发的帆船,她也只是停驻在这点上,她来来去去,任其自如,至于她自己,她不必,她没有,她怎么会,她怎么可能?
她无名地回到家里,大家没有问她一句话,她仿佛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再不可能呆在家里了,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她也象一只小鸟又要不停地出去觅食去了。从而,她悻悻地落难地飞去,她飞到一个可以收躲的地方,她如小鸟一样找着窝儿,她是一只小鸟从窝里飞了出来,她又想再飞了回去,那里,她尚且有个小窝,殊不知小鸟又要忙碌着觅食回家,只要飞回窝里,到哪里都是回家。
雪花充满气性地盘旋着,飞复着,在雨夜,在寒夜,她跌跌撞撞,飞飞扬扬,时起时落!奇怪,跟男人回家这种事,这也算有一个简单的故事吗?
她不该离开,她终究要离去!
那样不做声地,她理所当然,她有责任她有义务去哪里吗?她忍受着沉默,不发一声,不问一声,她默默无闻地去了哪里!那里路途遥遥,那里?
经过长途运输,这种有趣的方式,后来她回了家!无论怎样,那火车漫漫的跶声,令人心灵宁静平静。那种不高的小平顶山丘那就是她印象中记忆中的一个所在吗?她模糊又失忆,她似处在幻觉之中,那里不会是哪里,不过是一个一样漂泊在外打工的男人的家,许久不回去了,雪花奇异地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不可能怎样,她只是一个印象模糊,记忆模糊的女孩,她如何不如意,如何不解,只有时光任重道远地将人载在记忆的某个亮点上,重逢人生的这么一回事,那么一回事,她也要急切地离去!
那是一个封闭的小地方,横亘眼前的平直的山丘上的路,从两边延伸开来,不知这头延伸到哪里,也不知那头延伸到哪里去,或许山路那边山上那边又会是哪里呢?无穷无尽的发问与耳里灌满的淙淙琴音,这一切都处在轻雾远影之中。一个人的局限只限于自然知与无知,她简单地回答她无知什么,她一无所知,她什么也不知道而已,她知道得太少了,她太拘宥自己是一名女人,她大可以问问谁,她大可以去试着通过行走,爬山,爬到近处,远处,看到远远的未知,地图的无知,它一直都死死地牢牢地固定在哪里,不是谁问不问它,它便长还是不长,它不有离却与来去,它是反复年轮的一个忆点!也许每年下雪的时候,也许到了冬天的时候,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桃红柳绿的时候,它的儿女又回到了它的家面前!
又到了一年桃红柳绿的时候,阴湿的天气下着一点细雨,桃红柳绿的时候,雪花又回到了家面前,爸爸妈妈正在有些细雨的院子里看见雪花回来了,爸爸正想问雪花一下什么,最后终于因为一点细雨悄悄在落,雪花在细雨里不知啁啾着一些什么,爸爸没有听见雪花说什么,雪花也支吾着说了一些什么,或许她什么也没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