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诅咒
诅咒
殷煜一把捏着墨如枫的下巴迫使墨如枫仰起头来，纸巾一盖:“擤出来。”
墨如枫挥开他的手:“就知道你不敢，孙子。”
要换做是别人这么跟殷煜说话不知道死几百遍了，谁让殷煜对着墨如枫就生气不起来呢，只好说:“行，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孙子。”
殷煜掐着墨如枫的脸凑上前，鼻尖对鼻尖:“别得寸进尺了。”
墨如枫偏过头，殷煜指尖一空。“把火弄大点儿。”
看着人又往旁边挪远了，殷煜无奈:“你坐那么远怎么会暖和，身上的衣服还淌水，再不脱真着凉了难受的还是自个儿，你以为我难受呢”
墨如枫不说话，似乎是在犹豫，目光落在殷煜脸上。
“看着我干嘛，看着我衣服就能干”殷煜话刚说完墨如枫又一个大喷嚏，差点把火给灭了，殷煜继续憋着不笑出声，往里头加柴火，“你啊就是自作自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墨如枫一个冷颤后，擡起手缓缓解开扣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路往下，一颗，两颗，三颗……直至把整件外衫都褪去，里头亵衣因湿水黏在身上，肌肤若隐若现，连带胸前的两点都微微凸起，看到这样的墨如枫，殷煜的喉结上下滚动，视线再也挪不开了。
墨如枫知道殷煜在看他，没把衣服全脱了，省得殷煜再靠过来。将长发全放在胸前有所遮掩，殷煜掩饰性地吸了吸鼻子，把目光移到火堆上。
山洞里很安静，偶尔火堆里的柴火断裂发出细微的声响。
殷煜站起来走到洞口往外看，说:“这雨，好像更大了。”
墨如枫一开始还没注意，只是微微侧过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那些围绕在四周的白色雾气似乎往洞口这边蔓延了，他俩进山洞里的时候白雾还在远处的丛林中。
是瘴气!
墨如枫执起火堆里的一根木炭走上前，把殷煜推回山洞里，脚尖果断一划，泥地上显出一条道，并在山洞口外边的石壁上用木炭画出符箓，最后穿破黄符就地一插，木棍正好立在洞口中央。
站在后面的殷煜没说话，一是怕扰了墨如枫，二是怕他这么一张嘴，外头就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
站在洞口看到丛林渗出来瘴气速度逐渐减弱，墨如枫退回到山洞内，外头的天空暗下来了，殷煜擡手看表，才五点半。
“暂时压制住了。”墨如枫盘腿而坐，殷煜盯着他看，“我身上没吃的，看我也没用。”
殷煜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墨如枫上演的湿身`诱惑——穿着湿漉漉的亵衣在做法，极其勾魂，收敛心神，说:“这雨恐怕是要下一天。”
“天现异象，这雨下得奇怪，应该不止一天。”
“那咱俩是要一直在这里”殷煜用树枝挑火堆，让柴火烧得更旺一些，“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只要你坐着就好。”墨如枫淡淡应道。
“那我算捡了便宜，”殷煜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我殷煜认了。”
墨如枫就当殷煜是胡言乱语:“你在山洞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在山洞里寻了一圈，这山洞虽然不大，可也算干净整洁，殷煜总觉得有人经常在这里居住，有些石头似乎是被人打磨过的。殷煜拿出打火机点燃，光线照在山洞的石壁上，竟发现类似字体的刻痕，殷煜擡手摸着，自个儿研究起来了。
墨如枫这么久没见殷煜说话，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你过来看，这里有些字。”殷煜看得出刻在石壁上的文字是繁体的，打火机的火光不够亮，容易烫手，说，“顺便拿个火把过来。”
墨如枫拿着一根燃得正旺的柴火走过来，看到殷煜手里的打火机的亮光照在石壁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有些字很复杂，小部分能看得清楚，”殷煜道，“像是在写故事。”
他俩出不去，闲来无事就当是打发时间也好。
墨如枫举着柴火靠近石壁，赵国的文字可是要比石壁上的更复杂，看到这些字就觉得容易了，毕竟由难入浅容易，由浅入难就费劲些。
一开始墨如枫没放在心上，当是随便看看，可越看眉头越是皱得厉害，双唇紧闭，殷煜不好扰了墨如枫的思路，自个儿继续去看他看得的文字。
“这是类似于诅咒的符文。”墨如枫此话一出，殷煜竖起两只耳朵，“大部分的文字是诅咒对方下地狱，受尽酷刑，永不超生。”
“或许是哪个村民和别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生气了就在山洞里刻了这些字，当是发泄。”
“不是，”墨如枫把火光移到一处，“看到没有，这上面写着‘以血奉天地，化作厉鬼索命，灵魂不得安宁，生生世世堕阿鼻’，意思很明白，写诅咒的人用血祭奉过天地，要是诅咒灵验，它会回来索命，这是血咒，连写咒的人都无法停止的毒咒。”
“这么狠毒，那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一旦诅咒灵验，被施咒的人将不得安生，死也死得极惨，连魂魄都是残缺的，无法转世投胎，并且日日忍受正午阳光照射，极其痛苦。一旦施咒人过了奈何桥进入人轮道，那些残破的生灵就会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听你这么说，这诅咒还真是够可怕的。”
墨如枫想了想，自言道:“会不会就是它……”
“它哪个它”殷煜没见过厉鬼的真面目，所以不知道厉鬼是男是女。
墨如枫也没跟殷煜说那是个男鬼:“就是那一直想要你做替死鬼的邪祟。”
“我知道你说它，”殷煜点头，“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它”
“猜的。”
殷煜嘴角抽了抽。
……
雨就像有人从天上倒水似的，打在万物声音响亮，外头的天完全黑去，只有山洞里有亮光。
“按照这么个下法，外头的庄家不得全淹了村民哪里还有收成。”殷煜的耳边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未必，”墨如枫应道，“这雨或许只有我和你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