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没有回头的可能

第158章没有回头的可能李渊曾经说过，要将我许配给李世民，然而我尚未过门，此番进宫，倒不知怎么穿。

想了好几日，烦得上火，冬儿便去采了新鲜的胎菊来替我煮茶，茶还未端进来，长孙来了。

着了一身暗红的衣裙，头发高高挽了个髻，只插了只素净的银钗，肚子溜圆，她笑得温柔，前冬儿一脚踏进来，“早知你急成这样，我便早早将衣服准备好，你也不说一声，瞧这小嘴干的。”

我忙过去扶她，“你有那么多事要操心，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别把我干儿子也烦得睡不着。”肚子又比上次见到她时大了一圈。

“你不去，我不是更加忙？还得巴巴地给你送了来！”她假装板着脸，生气道：“二郎那也不说，要不是他让我给你置办，你就干着急吧！看你明日穿什么？我就不信你能变出件衣裳来。”

看她如今温柔如长姐的模样，再与以前的嚣张气焰一对比，我不禁笑了起来，心下一片怅然。

“穿什么也都是去献丑，姐姐说，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此次皇上心里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我们下面的也不敢妄自揣测，然而，姐姐这么个明白人，还不懂么？”

她微笑不语，望了我几秒，回身亲自把丫鬟端着的衣服抖开，“你看这件怎样？”

毫不起眼的青色，却是用上好的云锦裁剪而成，上头绣着李世民最爱的海棠，是未出嫁的款式，下层裙裾层层叠叠，一层里还隐约藏着另一层，看着有三四层，袖口也是宽松的样式，裁着荷叶边，灵巧又活泼。

我先前对穿什么衣服犹豫不决，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而是因为那些衣服都不够灵动，这件与我想的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

“你本不必穿得跟我们一样。”她往前走了几步递到我手中，“我知道你喜欢，还不拿去试试？”

她将这件衣服做得如此与众不同，至少懂得一两分我的心思，真是看得比谁都通透……

冬儿在一旁小声惊叹了起来，“小姐，这衣服！”

“快试试合不合身去！不合身也来得及去改。”长孙笑着催我，“我还替你带了忍冬来，你这园子里什么都有，就是这个没有种，正好南方进贡来的还剩下一些，就全给你带来了，降火效果奇佳。”

她忽然对我这样好，我倒有些不习惯，“姐姐，你何必对我这样好……”

“二郎想要真心相待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何况，你我相识多年，你又是我孩儿的干娘。”她抚着肚子，笑得温柔无比。

长孙皇后果然贤惠大度，历史诚不欺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愧对她。

手中的衣服也忽而变得沉重起来，我这是在做什么？用她的心血去吸引一个与她毫无相干的人么？我看着她的肚子，有些动摇。

然而，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没有回头的可能，除非我能舍得下李建成的命，立即回突厥。

在突厥灭亡之前，我也必须为社尔谋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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