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你忽然过来做什么?吓我一跳。”
“又不是第一次,我以为你习惯了……哭什么?”魏长稷一顿。
温恋舒不自在擦擦泪,觉的未免太矫情。
她本不愿意说的。
但魏长稷给她擦泪,很耐心的样子。
又让她不受控想到他曾经的话——便是怯懦,又有何妨?总这么撑着,你不累吗?
她累,累死了。
鬼使神差的温恋舒把手夺过来,指着盖头道:“我绣这个好几天了,总也绣不好。本来就差最后一朵牡丹,你又把我吓的戳了手!烦死了!”
魏长稷闻言微愣。
转而意识到,温恋舒此举好似抱怨,跟他在抱怨。
他忍不住拨过她两条龙须刘海,眼中好笑。
“有多烦?”
“好烦好烦的,还有你那个鞋子,鞋底太厚了,我根本纳不动。”
她让人帮忙。
但那鞋意义非凡,根本没人敢搭手。
温恋舒瞪他,“你别笑!我都这样惨了,再笑你就滚出去。”
魏长稷就憋着,听话绝对是第一次。
“那就别绣别纳,我找人帮你。”
温恋舒莹白的腮帮子不高兴鼓起来,“我嫂嫂不让……”
她第一段婚姻不好,第二段婚姻也始于利用。姜锦竹怕落不得好结果,对这些好兆头的东西特别在意。
否则以魏长稷一人重量。
何至于她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受罪?
温恋舒推开他,为姜锦竹认命的拿起针。
然而才受伤的指尖,碰到针就痛,哆哆嗦嗦扎了两下,泪啪嗒一下掉出来。
魏长稷吓了一跳。
温恋舒何时有这般娇弱的姿态?像雨打的牡丹。
他蹲过去,“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不明白,我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心里存着事,根本睡不着。
就是睡着了,梦里都是盖头没绣完。她盖着半束牡丹的盖头,被宾客嘲笑。
丢死人了。
魏长稷凑近一看,温恋舒果真眼中都是血丝,眼底一片青黑,脉象紊乱不平,长久的煎熬困倦,这才让她情绪暴躁。
魏长稷夺过针,“我给你绣,去睡觉。”
温恋舒看他犹疑,“你会吗?”
她反正不大信,哪有领兵打仗的男人会这个?
魏长稷不说话,挤着她坐过去,针法娴熟扎了两下,盖住温恋舒流下的泪。
她有些惊奇,也就忘记了哭。
“你还真会!”
魏长稷得意,“我骗你作甚?去睡觉。”
温恋舒没动,“那我陪你吧。”
没得他在这里帮她绣,自己去睡觉的,她能坐着眯一会儿就好。
温恋舒惭愧,“对不起,我方才累魔怔了,跟你发了脾气……”
“没事,我高兴的很。”
魏长稷笑着,是真不在意。
她愿意跟他发脾气,才没把他当外人。
温恋舒“嗯”了声,便没说话。
她是真累过头了,这样没一会儿,不绷着的身体就困意上头,眼皮慢慢合上,呼吸变得平顺。
然后某个瞬间,歪了一下,倒在魏长稷肩上。
正绣花的魏长稷一顿,针就扎到手里。
不过他反应没温恋舒大,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