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这钱就是得收!朱标:还能这样玩? - 大明:如此贪的驸马,朕杀不得? - 今或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86章这钱就是得收!朱标:还能这样玩?

户部后堂内,朱标焦躁地来回踱步,蟒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望着窗外裹着貂裘来回巡视的衙役,眉头拧成了疙瘩:“妹夫,今日商人们天不亮就来排队,可户部到现在连十人都没放进去!这到底是何原故?”

欧阳伦倚在紫檀雕花榻上,用象牙签剔着指甲,不紧不慢道:“陛下可知‘欲擒故纵’四字?昨日商人们已尝过等待的滋味,今日便如惊弓之鸟,生怕落于人后。此时咱们越是拖延,他们便越会觉得这新城招商的名额珍贵无比。”

“可如此拖延,难道就不怕适得其反?”朱标抓起案上的茶盏,却发现早已凉透,重重搁回桌面,“万一他们觉得朝廷故意刁难,转而投奔别处呢?”

欧阳伦轻笑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蜷缩在寒风中的商人们:“投奔何处?天下之大,还有哪处新城能与陛下的宏图相比?”他转身时目光灼灼,“况且,今日的慢,正是为了明日的快。您且看——”说着展开一卷泛黄的账册,“户部正在连夜核查昨日入内商人的底细,光是这张‘诚信簿’,便勾掉了七家。”

朱标凑近细看,只见账簿上红笔批注密密麻麻:“扬州盐商王二麻子,私通倭寇;徽州茶商吴有德,伪造地契……”他倒吸一口冷气:“竟有这么多浑水摸鱼之辈?”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欧阳伦将账簿合上,“今日拖得越久,那些心怀鬼胎的商人便越坐不住。他们或是四处打探消息,或是重金贿赂衙役,如此一来,狐狸尾巴自然就露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小吏匆匆入内,在欧阳伦耳边低语几句。

欧阳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在烛火上轻轻晃动:“陛下请看,这是苏州米商陈万贯送来的‘孝敬’,说是愿出千两白银,求个优先办理。”

朱标怒拍桌案:“大胆!竟敢公然行贿!”

“正是要他行贿。”欧阳伦将银票收下。

朱标望着欧阳伦手中那张在烛火下泛着银光的银票,指节因用力攥紧袖袍而微微发白。

“妹夫,别人行贿你受贿,这可是大罪!”朱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指尖几乎要戳到银票上跳跃的火苗,“你若是收了钱帮了这人,那受贿之罪可就做实了!御史台的弹劾奏章能把咱们这后堂的门槛踏破!”

他想起父皇朱元璋铁腕治贪的雷霆手段,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连青砖地上的寒意都变得灼热起来。

欧阳伦却将银票轻轻折起,塞进袖中暗袋,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整理书画。

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的褶皱,象牙扳指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陛下可知,这新城建设需要多少银子?”他忽然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工部送来的预算,光是城墙就要三百万两。可户部账上能动用的现银,并不多,这些钱真要是全部走户部,那陛下其他的地方可就没钱可用了。”

“大明现在发展的确是好,国库钱也不少,但花钱的地方更多啊!”

朱标一滞,想起前日在文华殿看到的国库收支表,密密麻麻的赤字仿佛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而且对于其他那些商人也不公平!”朱标强撑着怒意,抓起案上的狼毫狠狠拍在砚台上,墨汁溅在宣纸上晕开,“陈万贯能送千两银票,那些本分经商的小商贾怎么办?若都靠银子买名额,新城岂不成了贪腐窝点?”

欧阳伦却轻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三分得意七分狡黠。他从书架上取下一卷舆图,哗啦展开铺在案上,烛火将地图上的新城轮廓染成血色:“陛下且看,这新城扼守铁路要道,光是码头税每年就能收数十万两。可若现在为了所谓‘公平’,放那些空有诚意却拿不出银子的商人进去,三年五载建不成城池,朝廷岂不是血本无归?”

他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重重划过:“陈万贯的千两银票,不过是个引子。等他进了新城,就要按章程缴纳十倍的建设税。到时候,这千两银子不仅能收回来,还能连本带利翻个几倍。”说到这里,欧阳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更妙的是,其他商人见他行贿都能得逞,必然争相效仿。咱们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

朱标目瞪口呆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妹夫,半晌才挤出一句:“可这终究是贪污受贿之罪”

“贪污受贿?”欧阳伦突然放声大笑,他猛地抓起案上的招商章程,哗啦啦抖开:“陛下看清楚,这章程白纸黑字写着‘特殊贡献者可优先入驻’。陈万贯捐银千两,难道不算‘特殊贡献’?”

“再说了,这钱虽然进的是咱欧阳伦的口袋里,但却是用在新城的建设上,于公于私都算不上贪污吧?”

朱标盯着章程上墨迹未干的条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条款分明是前日才拟定的,当时他还夸赞妹夫思虑周全,如今想来,竟是早就布好的局。

“而且,”欧阳伦凑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在朱标耳畔,“咱们又没说收了钱就一定办事。等这些商人把银子交上来,咱们再以‘资质不符’为由拒之门外。到时候钱入了国库,人出了京城,谁能拿咱们怎样?”

“这钱就是他们来买一个加速排队的作用,出钱享受朝廷更好的服务,这有什么问题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陛下仔细想想,陛下要的是新城拔地而起,还是几个商人的清白?”

朱标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椅背。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他心底不敢触碰的角落。    父皇为了实现治国宏图,哪次不是手段狠辣?杨宪案、胡惟庸案,多少功臣宿将人头落地,不都是为了江山稳固?可他自幼读圣贤书,满心都是“仁义治国”,又怎能接受这种近乎欺诈的手段?

“还能这样玩?!”朱标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欧阳伦袖中若隐若现的银票上。

他突然想起自己巡视灾区时,百姓们啃树皮充饥的惨状,想起工部官员为了节省开支,将城墙砖的尺寸都缩减了两寸。如果真能用这种方法筹到银子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又猛地摇头。

不行!这是饮鸩止渴!一旦开了这个头,朝廷的信誉就完了!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欧阳伦已经将舆图卷起,放回书架:“陛下不必急于做决定。明日陈万贯还会再来,到时候咱们.”

“且慢!”朱标突然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此计可行,可一旦这事情暴露出去,怕是有损朝廷名誉!御史台的言官们能把咱们骂得狗血淋头,天下百姓也会说朝廷贪墨!”他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吼了出来,“父皇一生最恨贪官污吏,若是知道”

“陛下放心。”欧阳伦转身时笑容高深莫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此事由我欧阳伦负责,和朝廷有什么关系呢?”他从袖中取出一本空白账册,在朱标面前晃了晃,“所有收支都记在这本‘内账’上,就算御史台来查,也只会看到陈万贯‘自愿捐赠’的文书。”

朱标盯着那本漆黑的账册,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终于明白妹夫为何要拖延招商进度——哪里是为了甄别商人,分明是在等更多的人上钩!可看着欧阳伦成竹在胸的模样,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能解燃眉之急。

“陛下不必忧心。”欧阳伦上前一步,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等新城建成,漕运畅通,税收源源不断。到时候,咱们再以‘朝廷嘉奖’的名义,把这些银子名正言顺地用在民生上。”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百姓们只会记得新城繁华,谁还会在意当初那点手段?”

朱标沉默良久,目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远处蜷缩在寒风中的商队帐篷上。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如同鬼火。他突然想起父皇常说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为了江山社稷,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拜托妹夫了!”朱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身走向后堂屏风。

欧阳伦望着朱标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轻叩了两下紫檀木桌,守在门外的贴身小厮立刻疾步而入。“去,把苏州米商陈万贯请到贵宾厅。”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记住,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小厮领命而去,后堂外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朱标站在屏风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已然默许了欧阳伦的计划,可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践踏自己坚守多年的道德准则。

但同时他内心对于欧阳伦的办法带着些许期待。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老爷,您里边请。”小厮谄媚的声音在寂静的后堂格外清晰。

朱标透过屏风的缝隙望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着锦缎华服,满脸堆笑地跟着小厮走进来。此人正是苏州米商陈万贯,他的眼神中满是忐忑与期待,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欧阳大人,小人陈万贯,久仰大人威名。”陈万贯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前日小人冒昧送来薄礼,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让小人能优先办理入驻新城的手续。”说着,他将钱袋往前推了推,里面金银碰撞的声音清脆作响。

欧阳伦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冷冷地扫过陈万贯,半晌才开口:“陈老板,这新城招商,规矩甚严。你这般行事,若是传出去……”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中带着几分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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