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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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望着面前的姑娘，纵然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只有一句：“你回来了。”

一滴汗水，缓缓的从她额间滑落，掉到地上，蒸发，无影无踪。

侍卫们站在她身上，尚且能看到她背上湿的一大片，面面相觑，为自己方才的偷懒感到羞愧。

她这幅模样，看的白芷仿若被针刺了一下，心中微微一颤，轻声道：“殿下，天热。”

程澄一路过来，都没有任何感觉，此时经她一说，才觉全身都像处在火坑里，一摸手心，都湿了。

“天既热，芷儿又为何出府？”程澄问道，语气里隐隐有着气焰。

程澄还是第一次对白芷的语气这么重。

白芷望了望她，后看了看青儿手里提着的兜，兜里面是许多书籍，她黯然道：“因为最近知道殿下在练字，又怕青儿莽撞，买些不好的书，所以芷儿就亲自去买了些书回来。只是……芷儿不知殿下为何生气。”

青儿连忙说道：“殿下，确是如此。”

青儿两只手提着的大兜，隐隐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书，她的手都红的不行了，而白芷雪白的脸蛋被晒得通红，她紧紧咬着下唇，因天气太干燥，又许久没喝水，嘴唇被晒的有些干燥，她这一咬，顿时就有血丝渗透出来。

她心猛地软了下来。

程澄眉眼柔和道：“我不生你的气。”

白芷嗯了一声，依旧咬着嘴唇，程澄看的皱了皱眉，道：“芷儿别咬着唇了，你都受伤了。”

白芷听到后，看了她一眼，也不咬唇了，拿着手帕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几朵红红的梅花便印在了手帕上。

她见程澄额头上都是汗水，走上前，拿出另一张手帕，柔声道：“殿下，让奴家帮你擦汗吧。”

程澄不忍心她一直站在太阳底下，想拒绝，但当那柔软带着一丝冰凉的手帕敷上她脸颊，隔着薄薄的手帕，能感受那手指温热的时候，她刚想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手帕不过给她才擦了一下，就湿了。

白芷眼神里面有一丝疑惑：“殿下在府中，竟也流了许多汗。”

柔软的手帕，在程澄脸上擦拭，偶尔传到鼻尖的清香与白芷身上的是同出一辙，她听到她的话，尴尬的笑了笑。

白芷只擦了脸颊和额头，到了下颌，一小块方帕便被汗液浸透，没有一处是干的，完全用不了了。她便用了方才擦嘴唇的手帕给程澄擦。

不知是否是程澄的错觉，白芷帮她擦嘴角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掠过她的嘴唇，有些痒痒的。

程澄低头一看，上面还有几处鲜红的颜色，这是芷儿刚才擦过自己嘴唇的手帕！

她心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她想，芷儿是否和她是一样的心情呢。

程澄道：“芷儿，回府吧，我想看看你买了哪些书。”

白芷眉眼一弯，道：“好。”

「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头忽的响起，且朝公主府快速的驰来，不久，便到了公主府。

随着少女的“吁∽”，马抬起前腿，停了下来，带起一阵灰尘，将离得近的青儿呛的不停的咳嗽，而站在青儿旁边的白芷，被程澄拉开了一点。

坐在马车上的陈荫，右手提着鞭子，俯视着她们，笑颜如花。

“长乐，你今天有点狼狈啊。”

程澄问她：“你有什么事，说快点。”

陈荫嘴角抽搐了一下，牵紧马绳：“我就是听说你府前有人闹事，过来帮帮你。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来晚了。”

程澄挪喻：“你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说吧，你在本宫这里放了几个探子。”

太阳照的陈荫有些不适，她将头上的帷帽往下压了压，听到程澄这话，又将帽拉了上去，露出充满怒气的眼睛瞪程澄。

“公主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公主府前那么吵闹，别的街道都快知晓，要不是你上次送的东西我很满意，本郡主怎么会来。”

程澄不愿让白芷还在府外晒太阳，敷衍：“那多谢郡主了。”

陈荫鼻孔里发出嗯的声响，随后看了看白芷，驱动着马匹晃悠着过去，挨近白芷，然后她身子一偏，伸手去拍了拍白芷的肩膀。

“不错，没有辜负你家公主的期望。”

白芷欲躲，却不敢躲。

她碰白芷，程澄不乐意了，往马屁股上重重一拍，同时呵声「驾」。马受惊，嘶昂着瞬间窜出去数米。

陈荫想拉着掉头，但是拉不动，只能任由它带着自己去别的街道，她一边拉马，一边气的咬牙切齿。

真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马跑了很远，也没有停下的趋势，眼看跑进一个死路，前面只有一堵高高的墙壁，陈荫倒吸了一口气，用尽力气勒住马头，夹紧双腿，马跑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眼看墙就在前面了，她又使劲勒马好一会儿，马堪堪停下，但还是来不及了，离墙太近，就算停下了，也要撞上墙。

陈荫已经做好了全身疼痛的心理准备。忽然，马头被人侧着一踢，调转了方向，避免了陈荫被撞的惨状。

陈荫松了口气，转过身去谢那人。

那人身材娇小，穿着黑衣，带着黑色的面纱，但光是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已经很美了，听完了陈荫感谢，她什么话都没说，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身形一闪，跳上墙头，消失了。

陈荫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功夫真俊，我要是能有这么好的功夫就好了，也不至于每天偷偷摸摸的回府被父亲逮住了。”

刚才那黑衣女子，并没走远，只是在墙的另一头，听到她前半句，笑了一下，听到后半句时，笑意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