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二十八
28.大部分时候,谢逢杉算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也许是一个家里不适合有两把利刃——谢瑜显然是刃,喜恶分明,拔刀相助,爱管‘闲事’,戒不掉的习惯。谢逢杉嘛,避免冲突,审时度势,做劝架的人,她早已习惯这样去做。康越恒以前说,她身上有种老好人的乐呵感,有点像温开水,喜欢的人享受这种熨帖,不喜欢的人难以忍受。偏偏她的工作又需要直面冲突,这是不是有点矛盾。其实一点也不。她只是习惯进入待机状态。放慢过于灵敏的反应系统,做钝一点的刀,没什么不好。但刀就是刀。只不过,这次身体反应快过大脑,谢逢杉自己也有点愣住了,尽管她没有表现出来。在对面的陈知泽怒吼时,谢逢杉正在默默魂游天外中。而内心深处像是有两个卡通小人正在打架。——……等等,游真难道不能自己解决吗?——当然可以。——那这是在干什么?而且,跟你有什么关系?在她短暂陷入思索时,对面正在混合骂战,并且不停地点名游真,让他不要再装哑巴了云云,……为了正义,打抱不平。这不是很正常吗?其中一个卡通小人言之凿凿。谢逢杉对此表示同意,于是很快满意地收回心绪,重新望向对面,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对方。“你们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吗?”“……跟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你个小屁孩懂个鸡毛!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滚到一边去,听见没?!”男人的手指已经狠狠点上了她的鼻尖,成年人的威压感扑面而来。游真眉头一蹙,正要拨开谢逢杉,她忽然用手背猛地打掉了对方的手,神色镇定地看不出一丝恐惧。“我x!”对方被彻底激怒,厚实的掌心在她肩上狠狠推了一把:“你多管什么闲事,想勾引他啊个xx子!”老式居民楼一梯两户,步梯平台过道偏窄,谢逢杉本来就站得靠右,被这么一推,她本来想很快稳住重心站住,可惜,高估了自己目前的体重——相比十七到二十岁,营养睡眠都好的不能再好的时候,破系统世界待久了,她从体重到肌肉围度都缩了水……等意识到这点时,…
28.
大部分时候,谢逢杉算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也许是一个家里不适合有两把利刃——谢瑜显然是刃,喜恶分明,拔刀相助,爱管‘闲事’,戒不掉的习惯。
谢逢杉嘛,避免冲突,审时度势,做劝架的人,她早已习惯这样去做。康越恒以前说,她身上有种老好人的乐呵感,有点像温开水,喜欢的人享受这种熨帖,不喜欢的人难以忍受。偏偏她的工作又需要直面冲突,这是不是有点矛盾。
其实一点也不。
她只是习惯进入待机状态。
放慢过于灵敏的反应系统,做钝一点的刀,没什么不好。
但刀就是刀。
只不过,这次身体反应快过大脑,谢逢杉自己也有点愣住了,尽管她没有表现出来。
在对面的陈知泽怒吼时,谢逢杉正在默默魂游天外中。
而内心深处像是有两个卡通小人正在打架。
——……等等,游真难道不能自己解决吗?
——当然可以。
——那这是在干什么?而且,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她短暂陷入思索时,对面正在混合骂战,并且不停地点名游真,让他不要再装哑巴了云云,
……为了正义,打抱不平。这不是很正常吗?
其中一个卡通小人言之凿凿。
谢逢杉对此表示同意,于是很快满意地收回心绪,重新望向对面,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对方。
“你们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吗?”
“……跟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你个小屁孩懂个鸡毛!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滚到一边去,听见没?!”
男人的手指已经狠狠点上了她的鼻尖,成年人的威压感扑面而来。
游真眉头一蹙,正要拨开谢逢杉,她忽然用手背猛地打掉了对方的手,神色镇定地看不出一丝恐惧。
“我x!”
对方被彻底激怒,厚实的掌心在她肩上狠狠推了一把:“你多管什么闲事,想勾引他啊个xx子!”
老式居民楼一梯两户,步梯平台过道偏窄,谢逢杉本来就站得靠右,被这么一推,她本来想很快稳住重心站住,可惜,高估了自己目前的体重——相比十七到二十岁,营养睡眠都好的不能再好的时候,破系统世界待久了,她从体重到肌肉围度都缩了水……等意识到这点时,谢逢杉脑内已经警铃大作,可惜,在楼梯边沿也刹不住脚了,就这样倒霉地仰头栽了下去。
游真下意识地拉住她。
抓住她手腕的一瞬……
也被带下去。
两个人都手长脚长,失去重心后彻底失控,从楼梯上咕噜噜摔作一团滚了个大的。
任嘉怡站在门口,结果看到游真也摔下去,慌乱地尖叫:“啊——”
又手忙脚乱地去拽同样脸色面无血色的丈夫,急得直跺脚:“快快……叫救护车!别摔出个好歹来!”
他们几个月前才回老家,因为游真姥姥的后事。人被绊了一小跤,还没像这样磕到后脑勺呢,没几天就不行了。
眼看着俩人在平台上跌作一团,尔后静止。
时间仿佛停转。
“妈妈……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思黛闻声出来,在死寂中看到眼前一幕,脸色唰地发白。但父母更是钉在了原地似得,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她便道:“我下去看看——”
却被陈知泽拉住,他面色镇定道:“行了,我去看,叫你妈进屋打120!”
谢逢杉先动了动脑袋,低低嘶了一声,脖子扭得不轻。
不过情况没那么坏。
至少,地不是很硬,感觉……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硬度,完全不会让她觉得生疼。这算是年久失修的好处吗?
……等等。
缓了几秒后,谢逢杉强行擡头,又心死地缓缓闭上眼。
原来不是地。
尽管腿脚还不太利索,她还是很快从游真身上下去,蹲在旁边,小心地晃了晃他,低声叫了他名字:“游真,你还好吗?”
他眼睛闭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处于某种难以逃离的痛苦。
谢逢杉也不敢动他,这种情况更不能随意搬运,免得更糟。
情急之下,谢逢杉两根手指往他颈间一探,先看人脉搏在不在、稳不稳,确认了以后又在他肩上轻拍了几下:“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陈知泽隔着几阶楼梯吼她。
“哎,别随便动他!动出问题了我们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