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地下情。暧昧。这两个词明明都认识,但不……
第49章地下情。暧昧。这两个词明明都认识,但不……
地下情。
暧昧。
这两个词明明都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等它们真从艾伦嘴里说出来,和冬又觉得像是淌水过河时碰到了吸附在腿上的蚂蝗,让她莫名升起一股呕意。
这种呕意甚至将她的伤怀、不平、莫名升起的妒火都压了下去,只剩下一丝微妙的怀疑。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可以愉快接受这种关系的人吗?
和冬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理解艾伦,或者艾伦也无法理解她,她感觉自己与这群贵族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产生交集,然后又慢慢远去,此生不复相见。
如果能成功离开卡特琳宫,那这里发生的一切,除了她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只要她到达前线、撕下衔位,没有人会知道她是一个被公主愚弄过的哨兵。
和冬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雪地折射出的刺眼的白,没有对艾伦这种矛盾却又明显偏向自己的话作出什么反应。
实际上在艾伦看来,哨兵在整个过程中简直冷静的不可思议,甚至连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羞愤也没有。
她听到这个令人心动的“复仇”建议只是哦了一声,没说同不同意,只是告诉他先吃饭:“值了这么长时间的班,喝口浓汤暖暖手脚吧。”
和冬跟艾伦回到餐厅,众人本来说话声已经恢复正常,看见她又是一阵停顿,这种霎时收拢欢笑的举动更是显得此事人尽皆知。
他们会觉得我可怜吗?
和冬笑道:“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饭吗?”
“没有,没有。”
“你跟队长怎么现在才回来,厨师做了海鲜饭!”
“哇,一大早就吃硬菜……”
和冬一连两天坚持每顿都出现在餐厅,接受他们的审视、打量后,护卫队众人才稍稍放松,甚至布鲁斯还以为和冬早跟公主达成了协议,悄悄说她:“哨兵,你可真是个野心家,他们之前说我还不太信,现在看来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布鲁斯摇头晃脑:“我以为我都够豁得出去了,没想到你还更胜我一筹!”
声音落地,和冬直接照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布鲁斯来到卡特琳宫后疏于训练,肚子上一团肥肉,但即使有肉缓冲,还是被和冬揍的抱着肚子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跳脚:“我好心安慰你,你还打我,跟谁没被绿过一样,提都不能提,真小气!亏我还夸你,你这个小人夜里就躲在被窝里哭吧!”
布鲁斯刚放完狠话,当场痛哭流涕,被他诅咒的和冬夜里没哭,但确实有想过跟公主发确认消息。
可最后因为不知道拿‘你为什么召见路易斯’还是‘路易斯偷偷来卡特琳宫的事被发现了’当开头好,烦躁的抓了下头发,到底没发出去。
她打开窗户让深夜的寒风带走室内的热度,发现无法缓解自己心里那团窝火后,直接将终端丢到房间眼不见心不烦,去训练室打拳打到天亮。
这样一来正好跟那群骂骂咧咧抱怨着起床的队员分开用餐,但也在补眠补到一半的时候,被门外‘咚咚咚’的拍门声吵醒。
和冬烦躁的扯下被子,还没张口问,就听到厨师大叔粗犷的声音:“和冬,和冬?有人找你,你朋友来了。”
朋友?
和冬拉开门看见了一脸甜笑的米娅,向导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蛋糕:“我听布鲁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和冬,上次你送我回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说完米娅目光不经意扫过哨兵的手腕,发现上面光秃秃的,完全没有终端佩戴的痕迹,这才嘀咕道:“原来是没看见啊。”
“什么没看见?”和冬穿好外套,关上房门,即使在心里无数次将虚报生日的布鲁斯拎出来辱骂一顿,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米娅摇头说没有,下一刻手中一轻,哨兵拎着蛋糕走在前面,她走到电梯口,没听到向导的动静,这才扭过头说:“你不来吗?拿下去跟大家一起吃吧。”
米娅慌忙小跑过去,体力很弱的向导到楼下都是满脸红色,餐厨等人正在后面准备晚饭,看见和冬拎着蛋糕带着向导下来都探出头,厨师一边揉面一边还问:“和冬,怎么突然开始吃蛋糕了,谁的生日啊?”
和冬看了一眼身后羞涩的伸出手跟众人打招呼的米娅,不忍破坏,只能道:“我的,我的生日跟登记的日子有些出入。”
谁知道厨师听到这句话嚯的一下将手中的面团甩开:“你这孩子,过生日不跟我说?”他叉着腰,扭头指挥其他人加菜:“可不能让寿星受委屈!”
等到护卫队艾伦等人回来,给和冬庆祝生日的队伍更加庞大,连坐立不安一直想回去的米娅都被厨师热情的拉着劝说:“和冬来卡特琳宫这么久,我就没见过她朋友,你来了怎么能不留你吃顿饭呢?”
米娅看向和冬,和冬刚好从艾伦处得知布鲁斯主动跟人换班,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和冬冷笑一声,对米娅说:“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哨兵公寓热闹的让人侧目,就连上次被和冬一番警告、自觉折了面子不想再过去的亨瑞,都忍不住拉着侍从官问怎么回事。
侍从官摇头说不知道:“您不是不让我们跟哨兵公寓那里的人联系吗?”
我说的话你们什么时候当过圣旨?
亨瑞面色变黑,指着侍从官的鼻子:“好,真有你的,我记住了。”
好在下一刻路易斯就从寝殿走出来,亨瑞惦记着公主立马迎过去,让侍从官逃出生天。
路易斯一头深色卷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走起路来脚步虚浮、摇摇摆摆,即使看到首席侍从官时不伦不类的立正敬了个礼,都让亨瑞厌恶的皱眉。
可路易斯却笑嘻嘻就当不知其意,还能拉着人闲聊,逢人便表达自己对公主的爱慕之心,说公主待他和颜悦色——其实一直把他锁在休息室,放点营养液、可可、小零食,确保这位哥不会把自己饿死;
说自己跟公主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竟然都喜欢珐琅瓷器!”,这种古地球的玩意儿除了贵族也没人能接触到了,为了标榜自己的艺术品位,就连从没见过珐琅的落魄贵族也会说自己喜欢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亨瑞就是再烦他也站在那里听了一脑袋狗屁不通的东西,再获准进入寝殿,就发现原本因为王后发力不得不提前做好人事调动的公主,竟然在看监控。
公主面前有两块投影,一块播哨兵公寓公共区域的实时景象,和冬被人簇拥着戴上生日帽,正闭眼许愿;另一块是雪夜,从智能汽车中哨兵闭目假寐、向导偷偷从后视镜察看睡颜,一直到向导披着和冬的制服外套,踩着哨兵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的幸福画面。
公主喝了一口水,伴随着那阵轻微的吞咽声,亨瑞就像被人拿枪顶着脑袋一样浑身汗毛耸立。
普琳说:“和冬还挺受欢迎的。”
亨瑞:“也就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