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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同是天涯沦落人

01同是天涯沦落人

黎明破晓,微光爬上天空。柳芮置身于一个冰冷的梦境之中。她呆立在站台边缘,周围人潮涌动,行色匆匆,仿佛她只是透明的存在。一辆列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的瞬间,她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她瞬间红了眼,一边拼命挥手,一边踉跄着追车,声嘶力竭地呼喊:“爸爸,等等我!爷爷奶奶,别走啊!”可她的声音瞬间被嘈杂人声和列车轰鸣盖过,车厢里的家人毫无察觉。列车渐行渐远,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决堤。突然,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站台的灯光忽明忽暗,似要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她在黑暗中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刹那间,梦境切换,她身处熟悉的希思罗机场,这时她以为可以得救,满眼急切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拼尽全力大喊:“妈妈,你在哪?”可声音再次被嘈杂人声吞没。回应她的不是妈妈,而是旁人满脸愧疚、无奈又反复念叨的,“我们实在逼不得已,才放弃你的”。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处于变声期、嘶哑又冰冷的嗓音。她一听,瞬间就知道是谁。那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刺耳,她心里狠狠一揪。只见他嘴角挂着不屑,语气冰冷又嘲讽:“你太挑食了,你家人才不要你的。”听到这话,她愤怒地涨红了脸,大声地朝他辩驳:“你不要乱说话。要是不会好好说话,就给我闭嘴!”他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开口道:“哈哈,开个玩笑,别这么较真。”她眼神冰冷,满脸怒意,毫不客气地回怼:“你看我现在这表情,像是想笑的样子吗?”或许是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怨怒太过明显,他语气一顿,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行啦行啦,他们不要你,你就来我家,我收留你,总行了吧。”她满脸不屑地别过头,语气坚决:“我才不需要你收留,少自作多情了。”他却依旧不依不饶,脸上挂着痞气的笑,眼神中透着股执着:“我还就非收你不可。”她刚要反驳,就见他突然脸上换上一副夸张的神气模样,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巨大的黄色葫芦罐,猛地往天空一抛,扯着嗓子怪叫道:“…

黎明破晓,微光爬上天空。

柳芮置身于一个冰冷的梦境之中。

她呆立在站台边缘,周围人潮涌动,行色匆匆,仿佛她只是透明的存在。一辆列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的瞬间,她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她瞬间红了眼,一边拼命挥手,一边踉跄着追车,声嘶力竭地呼喊:“爸爸,等等我!爷爷奶奶,别走啊!”可她的声音瞬间被嘈杂人声和列车轰鸣盖过,车厢里的家人毫无察觉。列车渐行渐远,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决堤。

突然,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站台的灯光忽明忽暗,似要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她在黑暗中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刹那间,梦境切换,她身处熟悉的希思罗机场,这时她以为可以得救,满眼急切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拼尽全力大喊:“妈妈,你在哪?”可声音再次被嘈杂人声吞没。回应她的不是妈妈,而是旁人满脸愧疚、无奈又反复念叨的,“我们实在逼不得已,才放弃你的”。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处于变声期、嘶哑又冰冷的嗓音。她一听,瞬间就知道是谁。那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刺耳,她心里狠狠一揪。只见他嘴角挂着不屑,语气冰冷又嘲讽:“你太挑食了,你家人才不要你的。”

听到这话,她愤怒地涨红了脸,大声地朝他辩驳:“你不要乱说话。要是不会好好说话,就给我闭嘴!”

他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开口道:“哈哈,开个玩笑,别这么较真。”

她眼神冰冷,满脸怒意,毫不客气地回怼:“你看我现在这表情,像是想笑的样子吗?”

或许是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怨怒太过明显,他语气一顿,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行啦行啦,他们不要你,你就来我家,我收留你,总行了吧。”

她满脸不屑地别过头,语气坚决:“我才不需要你收留,少自作多情了。”

他却依旧不依不饶,脸上挂着痞气的笑,眼神中透着股执着:“我还就非收你不可。”

她刚要反驳,就见他突然脸上换上一副夸张的神气模样,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巨大的黄色葫芦罐,猛地往天空一抛,扯着嗓子怪叫道:“大胆柳芮,竟敢在我等面前班门弄斧,看我如何收你!”那声音故意拖得老长,语调怪里怪气的,还煞有介事地摆了个施法的架势,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降妖除魔的仙人。

她原本还因他的话而有些生气,此刻看着他这一番夸张又莫名其妙的举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双眼直直地盯着他,嘴角微微抽搐。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心的无语化作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只能无奈地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正无语时,那葫芦突然发光,一股吸力真的把她往葫芦口拽。她惊慌挣扎,道:“贺煜呈,你在做什么?”

贺煜呈双手抱胸,冷淡道:“少说废话。”

她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快嵌入掌心,声嘶力竭地怒吼:“贺煜呈,你给我等着,山水有相逢,我会回来的!”话音刚落,她眼看就到了葫芦口。

贺煜呈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大声道:“我等着。”

……

梦是意识荒原,毫无逻辑的情节肆意疯长。它狡黠如深渊恶兽,总能精准叼出潜藏心底、被反复咀嚼又极力逃避的恐惧,将其具象成一场迷乱幻梦。梦中的自己,无处可逃,只能赤手空拳,迎上这梦魇的獠牙。

-

房间里。

柳芮睡觉总拉上窗帘,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时间长了,屋里满是黑暗,她也没了白天黑夜的概念。本身学陶艺这个专业,就常会昼夜颠倒去创作,遇上期末更是忙得昏天黑地。最近临近放假,作业又快到最后期限,同学们都在陶艺室里埋头赶工,她也不例外。算上今晚,她已经连熬了五个通宵。忙碌起来是没时间概念的。她察觉到自己发烧,可是理智抵不过睡意,实在太困了,一完成作业,便匆匆回了家,饭都顾不上吃,一头扎进房间倒头就睡。

她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困意如潮水般将其越卷越深。突然,她从噩梦中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心有余悸。她双手用力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心脏仍在胸腔里“突突”地剧烈跳动,恐惧让她再也无法入眠。下意识地,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想要抓住那一丝熟悉的安全感。然而,指尖所触之处,只有冰冷的空气。她不甘心,摸索的动作幅度更大了,身体失去平衡,“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重重地摔下了床。

在床底,她缓了一口气,扶着床,脚步虚浮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客厅走去。明明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却让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瘫倒在沙发上,想着歇一会就起来打车去医院,可脑袋刚沾上沙发扶手,便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意识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柳芮感知到身旁有人,可意识沉重如铅,怎么也醒不过来。

“啪!”突兀的声响在寂静夜里炸开,刹那间,炽热白光汹涌而出,将浓稠黑暗瞬间驱散。那开灯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毫无阻拦地直直钻进她的耳中。

“醒醒,醒醒,柳芮,你头很烫。”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柳芮迷迷糊糊地想着,怪不得浑身难受,原来自己烫到了。-

清晨七点,熹微的光透过斑驳的窗棂,落到少女的脸上。

柳芮缓缓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的针管连接着点滴,药水正一滴一滴注入身体。

过一会儿,她捞起床头的手机,飞快按下几个字,“妈妈,你在哪?”

那边回得很快,“太阳打哪边出来的,你居然这么早起!我出差呢,啥事快说。”

“想你。”柳芮随口回。

柏婧秒回:“好好好,妈妈也想你。少胡思乱想,妈妈很快就回来。你小呈哥哥住咱家,你给我好好相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吵架,有你好受的!”

“……”

刹那间,她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原本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晰,记起来一件事——

贺煜呈马上就要住进她们家了。

难道送她来医院的是他?

“医生。”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句。

那边,有人迅速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输液管上,动作娴熟地调整了一下针水的流速,和声细语道:“好好躺着打针吧,小姑娘。你发烧了,还有点低血糖,不过问题不大,三瓶药水输完就没事了。”

医生轻轻瞥她一眼,放低声音,温和地叮嘱道:“你动作小声点,安静休息会。隔壁的小孩才刚睡着。那孩子可怜,发烧好几天才被他粗心的父母送来,打针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哄了好久才睡着了。我们现在都不敢惹他。”

柳芮微微点头,轻声应了句“嗯”。她听到邻床的孩子发烧多日,父母才送来就医,不禁心头一紧,叹了口气。她深知被生活疏忽的滋味,刹那间,同病相怜之感涌上心头,感慨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问道:“医生,我是谁送我到医院来的?”

医生:“你男朋友。”

柳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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