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知终日梦为鱼
26不知终日梦为鱼
在陶艺大赛现场,巨大的场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聚光灯依次扫过,照亮了一张张专注的面庞。比赛区域被整齐划分为一个个工作台,选手们围坐在工作台旁,神情各异。有的闭目沉思,像是在构思心中的完美造型;有的则早已迫不及待,双手飞速转动着拉坯机,揉、搓、捏、塑,黏土在他们手中逐渐有了雏形。旁边的评委区,几位资深陶艺家正低声交流,目光不时扫过选手的作品,手中的打分表上已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观众们站在围栏外,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选手,偶尔低声惊叹,为精妙的手法和独特的创意而折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陶艺的盛宴之中。柳芮同样坐在工作台前,身着简约的工装,头发随意扎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她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面前的一团陶土,眼神专注而坚定。指尖轻触陶土,细腻的触感传来,她的双手开始动作,时而轻柔地按压,时而有力地拉伸,仿佛与陶土建立起了奇妙的默契。拉坯机飞速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与周围其他选手的操作声交织在一起。不远处,一位经验丰富的陶艺家正在熟练地雕刻花纹,围观的观众不时发出赞叹。另一边,有选手因为作品出现瑕疵而眉头紧皱,满脸焦急。柳芮却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她的手灵活地在陶土间游走,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工作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精美的花瓶造型逐渐成型,瓶身线条流畅自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这是柳芮首次亲临比赛现场。以往她参加的陶艺设计比赛,只需将作品寄过去,无需本人到场。在全球众多陶艺设计赛事里,大多要求选手现场比拼,可偏偏那次在中国举办的比赛不同,选手不一定要亲自参加。当时柳芮其实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要是比赛需要现场参与,那正好能借此机会回国。可当得知即便是决赛也不用本人到现场时,她竟莫名地松了口气。回首往昔,那些只需寄作品参赛的日子,早已让…
在陶艺大赛现场,巨大的场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聚光灯依次扫过,照亮了一张张专注的面庞。
比赛区域被整齐划分为一个个工作台,选手们围坐在工作台旁,神情各异。有的闭目沉思,像是在构思心中的完美造型;有的则早已迫不及待,双手飞速转动着拉坯机,揉、搓、捏、塑,黏土在他们手中逐渐有了雏形。
旁边的评委区,几位资深陶艺家正低声交流,目光不时扫过选手的作品,手中的打分表上已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观众们站在围栏外,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选手,偶尔低声惊叹,为精妙的手法和独特的创意而折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陶艺的盛宴之中。
柳芮同样坐在工作台前,身着简约的工装,头发随意扎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她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面前的一团陶土,眼神专注而坚定。指尖轻触陶土,细腻的触感传来,她的双手开始动作,时而轻柔地按压,时而有力地拉伸,仿佛与陶土建立起了奇妙的默契。拉坯机飞速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与周围其他选手的操作声交织在一起。
不远处,一位经验丰富的陶艺家正在熟练地雕刻花纹,围观的观众不时发出赞叹。另一边,有选手因为作品出现瑕疵而眉头紧皱,满脸焦急。
柳芮却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她的手灵活地在陶土间游走,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工作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精美的花瓶造型逐渐成型,瓶身线条流畅自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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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芮首次亲临比赛现场。以往她参加的陶艺设计比赛,只需将作品寄过去,无需本人到场。在全球众多陶艺设计赛事里,大多要求选手现场比拼,可偏偏那次在中国举办的比赛不同,选手不一定要亲自参加。当时柳芮其实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要是比赛需要现场参与,那正好能借此机会回国。可当得知即便是决赛也不用本人到现场时,她竟莫名地松了口气。
回首往昔,那些只需寄作品参赛的日子,早已让她习惯了远离赛场喧嚣的模式。如今一想到要亲临现场,置身于全然陌生的环境,被众多对手和评委的目光审视,她便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内心被对未知的惶恐填满。
自元旦过后,为了迎接这场意义非凡的现场比赛,柳芮一头扎进工作室,开启了长达两个月的闭关式备赛。工作室里,泥土的气息和颜料的味道交织,见证着她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如今,柳芮站在比赛现场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柏婧说的没错,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男人只配当陪衬。在专注事业的这段日子里,她才真正找到了自我价值,爱情的起起落落,根本无法动摇她如今内心的笃定。
这两个月的期间,经历了中国春节,贺煜呈独自回国过年了。原本她满心期待地想让他带自己一起回去,却遭到了拒绝。当时,她内心充满了气愤,觉得贺煜呈太过不近人情,一怒之下,便赌气很少主动联系贺煜呈。可让她心寒的是,贺煜呈居然也很少来找她。一次次的失望累积起来,她对追求贺煜呈这件事彻底没了信心。
她当时心想,这个人简直顽固得像块石头,根本不为所动,看来两人根本就不合适,绝交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仔细想想,人家确实没有非得答应你的理由。毕竟,你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旁人罢了。
那段暗恋无果的日子,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又灰暗。
好在柳芮一头扎进了陶艺的世界,就像找到了一处心灵的避风港。
每当她坐在拉坯机前,双手触碰那细腻的陶土,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在塑造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弧度的过程中,她得以暂时忘却内心的伤痛与失落。专注于陶艺时,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精力都被投入到这充满创造性的活动里。
沉浸在陶艺的奇妙世界,她不再被暗恋失败的惆怅反复纠缠,陶艺成为她的寄托,帮她慢慢熬过了那段艰难的心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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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又到了每日复盘的时刻。
柳芮站在房间的全身镜前,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她擡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感受心脏的跳动,紧接着,挺直了腰杆,微微仰起头,努力展现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过去,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特意穿上那套紧身运动装时的情景。当时的她,满心期待,自信爆棚地站在贺煜呈面前,心里还暗自嘀咕:“贺煜呈这人真是奇怪得很,我身材这么好,他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我今天精心挑选了这套超好看的运动服,他连半句夸奖都舍不得给,简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那次,本想着借这身装扮拉近距离,尝试肢体接触,结果却以失败惨淡收场。
从那以后,无数个深夜,她都在心底拼命呐喊:“振作,柳芮。”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每一次喊出这句话时,背后隐藏着多大的焦虑和无助,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被拒绝后的失落,都成了她心底难以言说的痛。
柳芮移步到桌前,缓缓翻开第一天列出的清单。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要点,前前后后罗列的“钓鱼计划”,此刻看来就像一场徒劳的闹剧。这些日子,她每晚都复盘“钓鱼”进展,却发现贺煜呈这条“大肥鱼”,稳如泰山,怎么也钓不上来。kim传授的那些方法,她一一用尽,可贺煜呈依旧不为所动,毫无进展,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毫无魅力。
今晚是“钓鱼行动”的最后一天,她耐着性子坐在桌前,柔和的灯光洒在笔记本上。她一笔一划写下近一个月追人的细节,认真梳理每日经历,不仅记录下和贺煜呈相处的点滴,还写下自己的心情感受。写着写着,她会突然停下笔,回忆当天的某个瞬间,时而懊恼,时而期待。虽说这做法像写恋爱日记,却让她原本混乱的思绪清晰不少,本以为这样能更有条理地思考下一步怎么“攻克”贺煜呈,结果两个月过去,只等来贺煜呈拒绝她回国的请求,这人实在可恶。
柳芮心中的flag,早已从“不管过程遇到多少阻碍,攻克贺煜呈志在必得”,变成“我要是再理贺煜呈,我就是猪”。她浏览着这三个月的“恋爱日记”,一直在想精心规划的攻略到底哪里出了错。第一条“坚持锻炼身体,每日跑步,顺便钓鱼”明明实施得很完美,可后来怎么就变得平淡如水?难道是两人相处太像老夫老妻,激不起贺煜呈恋爱的感觉?挫败感涌上心头。
和贺煜呈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是真的热衷于在湖中钓鱼,和自己理解的吸引人为目的的“钓鱼”完全不同。从第一天同意和他去钓鱼后,他就隔三差五约她去跑步的公园钓鱼,即便已经从她家里搬出去。
“啊,柳芮你好失败啊。”柳芮忍不住大叫。
“贺煜呈喜欢钓鱼,好老头的活动......”
“他也才二十多吧,居然有这种爱好,有趣......”
可现在,无论贺煜呈多有趣,柳芮都决定放弃他了。自从他拒绝带她回国,就该想到会失去她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