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他的温柔
第95章他的温柔
萧景安并未在卧房,而是在书房之中。
此时,他微垂着头,凝视着文案上那张被水浸湿后,导致面容模糊的红衣男子画像。
裴颜提着袍摆匆匆赶到书房前,脚步戛然而止,稍作迟疑后,还是伸出手,轻叩了叩门板。
房中之人,与中年时的帝王相比,已然有了云泥之别。
他做事不可冲动,必须保持冷静。
须臾,屋内传来男人冷郁低沉的嗓音:“进来吧。”
裴颜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平复一番心绪,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与往常一般,恭敬的停在萧景安的面前。
萧景安视线仍旧落在那幅画像上。
“何事?”
裴颜只是余光瞟了下文案上的画像,并未放在心上。
“您知晓我在酒中下了春药?”
虽是一句疑问,却被裴颜以肯定的语气说出。
毕竟此时萧景安并未有中春药的迹象。
闻听裴颜的问话,萧景安锋薄的唇角抿起,勾勒出一抹凉薄的弧度,嗓音低沉,仿若深潭静水:“是。”
裴颜继而又问:“如此说来,您是将酒壶中的酒换了?”
“是。”
裴颜在心中长长舒下了一口气。
那酒壶中的酒不只萧景安饮用了,姜缘策也饮了。
而裴羽宁又是与姜缘策一同离开的府邸。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姜缘策若是中了春药,那么后果,裴颜不敢想象。
然而,正当裴颜高悬的心刚刚落下之际,萧景安却再次开了口。
“我岂能浪费颜卿的春药,遂命人将混有春药的酒液涂抹于姜缘策的酒樽,以及裴羽宁的茶盏之上。仅用少许酒液,决不会对裴羽宁的身体造成影响,而茶香亦能掩盖那淡淡的酒香,使裴羽宁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饮下。”
“你……”裴颜被气的身体踉跄不稳:“你这是在害裴羽宁。”
萧景安凝视着裴颜的眼眸,漆黑慑人:“这是你为自己的过失所必须承担的后果,竟敢暗中算计于我,给我下这等卑劣的春药。”
裴颜咬破唇瓣,让自己冷静,不去发疯。
“我错了。”
说着,裴颜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请您不要迁怒于裴羽宁,他是无辜的,裴羽宁身体病弱,经受不住……”
裴颜无法将那几个字说出口:“求您放我出去,我要去见裴羽宁,他不能有事。”
萧景安起身走过来,停在裴颜的近前。
裴颜仰着头,眼中泪花闪烁:“放我去见裴羽宁。”
【你若害死了我小爹,或是致使小爹无法参加科举,我必将以最大的愤恨去憎恶你,甚至……与你同归于尽,我当下是为小爹而活,不能失去他。】
萧景安一只手紧捂心口,只觉心头似被一柄钝器狠狠刺入。
“裴颜,起来。”
言罢,他又向门外沉声道:“来人,送裴颜去见裴羽宁。”
裴颜急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奔去。
府邸的车夫活了大半生,也没像此刻这样把马车驾驶的快飞了起来。
整个人都跟着心惊肉跳的。
可车厢内的人还在不停的催促着。
“车夫,劳烦您再快一些。”
裴颜手把在车窗上,一脸焦急的望着裴府的方向。
车夫:“裴公子,车轱辘要跑掉了,不能再快了。”
闻言,裴颜也只能作罢,被时间煎熬着,等待着赶到裴府。
裴府中,裴母出去还未归来。
裴羽宁躺在床榻上,盖着被子,只把一双清澈眼睛露了出来。
姜缘策坐在他床边,挑花眼中带着温柔,笑睨着他:“待会我去购置些补肾的营养品,你这副身子骨太虚,即便是我帮你……”
“不要说了。”
裴羽宁说完这话,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