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做假时假亦真
今天没有日全食吗？难到这一切都是……不对！眼前的场景，我在日全食的前一天确定无疑的经历过，莫非～我回来的日子提前了？……老姚头见孙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孙子还在想妈妈打骂他的那事儿呢，就开导起了姚一尧：
“一尧啊，不怪你妈打你，为了能让你进厂，半年前她和你爸就忙活上了，眼看着这事近几天就要有点儿眉目了，今天却突然被王厂长叫过去当面儿数落了对你的不满，你说，她能不急嘛，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你进厂那……”
“爷爷，明天的日全食几点开始？”姚一尧突然开口打断了爷爷的劝解。
“日全食？没听说明天有日全食呀。”
嗯？明天没有日全食？姚一尧呆楞楞地看着爷爷，怎么会这样？那方才发生的那些事儿……
孙子不可置信的神态让老姚头不自信了：“明天～有、有吗？我没听人说起过呀。”
老头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从不离身的半导体，“啪”地打开了，一阵咣哩咣啷的锣鼓邦子敲过后，哼哼哑哑的邦子戏地嘶吼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要是有，半导体里肯定会播报的。”老姚头边说边调起了电台，兹兹的电流声滑过后，半导体喇叭里传出了播音员清晰的播报声：
“……听众朋友们，明日上午10：53分左右将要发生的日全食现像，是我市近几天的热门话题，这是我市首次处于日全食带下，能有幸观看到这一千载难缝的天文奇观，是我市朋友们……”
老姚看着孙子尴尬的笑了：“那个～你也听到了，是10：53分，明天爷爷和你一起看。”
听到半导体里的播报姚一尧松了口气，心头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正准备欢呼一声呢，没来由的心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明天～去灯光球场打球，能再去一次2031年的吧？
“一尧，以后不要再和那帮人混在一起了，嗯～这样吧，你要是实在喜欢他们拿的那个收录机，我今天就和你爸爸说，让他给你买一台，只要你离他们远远地不再和他们来往，这个收录机我肯定让你爸给你买。”
“哦、啊？收录机？”爷爷的叨叨声打断了姚一尧的胡思乱想：“那玩意儿我不要了，爷爷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和他们来往的。”
“哈哈哈，我孙子就是懂事儿，放心爷爷答应你的事儿一定办到！”
“爷爷，厂医务室里的那个女医生是哪来的？我怎么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女医生？厂医务室只有丁大夫一人儿，没有女医、哦～你是说小邵吧，她是厂里5车间电工邵师傅的侄女，进厂能有多半年了吧，从部队上复员回来的，她在医务室是帮忙的，不是医生，这半年你又没去过医务室，对她肯定没什么印象啊。”
这就对了，全对上了！姚一尧双拳在爷爷床上猛力一锤，“嚯”地站起身，爷爷对邵文琪身份的解释，解消了他心中最后的疑或，现在他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双拳往空中一举，喊一声：“我胡汉山终于回来了！”
老姚头被孙子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再想到上午王厂长找一尧妈妈谈话时的不满，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一尧，你上午去医务室没惹什么事儿吧，厂里有关那小姑娘的风言风语可多了，咱可不去凑那个热闹。听到没！”
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姚一尧没理会爷爷的问话，脚下轻踮两步猛一发力提身纵起，“啪”在墙顶摸高拍了一巴掌，落地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和我妈怎么都这么说，我能惹什么事儿？受伤了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儿不行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现在厂里人人都知道，王厂长看上这小姑娘了，想让人家做他儿媳妇，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到好，还往上凑？还想不想进厂上班了？”
啥？邵文琪要嫁给王厂长家儿子？这意外的消息让姚一尧大吃一惊，王厂长家儿子小时候因为一场大病成了弱智，智商永远停留在了8、9岁，见谁都叫叔叔，是厂里出了名的傻子。
“王厂长要让邵文琪嫁给他家的那个傻儿子？”
“对啊，这事儿早都传遍全……你不是不认识她吗？怎么连名字都知道？”
“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邵文琪愿意？”
妈妈正巧推门进来叫爷俩吃饭，听到儿子的话立时就火了：“别张口邵文琪，闭口邵文琪的，那姑娘和咱家没一毛钱的关系，她愿嫁不愿嫁的咱家不关心，也不想听！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是再敢往医务室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姚一尧听的心里一阵烦燥，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境已经完全回到了1980年18岁时的状态，2031年的那段经历犹如尘封的世界，被其抛至到记忆中不知名的边边角角里……
山治市世纪星药业研究基地静谧的地下实验室内，真实的姚一尧趴伏在手术台上，身上插管密布，赤裸着的背部血肉模糊，裸露出了其下的森森白骨，手术台旁监测其脑波活动的诊疗仪上，清晰地显现着他与家人争执的场景。
“……我不就是打球摔倒后去了个医务室嘛，怎么就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你还顶嘴？”
争吵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听起来很响亮，也很乱，可对高度专注于姚一尧身体的吴教授来说，这些争吵声对其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反到是他身旁那位白袍罩身，白巾遮面的妇人对姚家人的争吵显露出了极高的兴至，乌黑的双目紧盯着脑波诊疗仪看的聚精会神的……
“……我怎么就……好好好你们对”姚一尧不想再争论了，转身往门外走去：“你们都对，我错，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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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妈妈一把扯住姚一尧的胳膊用力往回一拽，姚一尧身子一顿，腰脊处立刻觉到一阵麻酥酥的痛感，双腿一软坐地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爷爷对一尧妈妈吼了起来：“怎么又动上手了，有话不能好好说？”
老姚头一把推开一尧妈妈，扶住姚一尧身子往起拉拽着：“孩子起来，和爷爷吃饭去。”……
另一边，吴教授弯腰伏身，兴奋地观测着手术台上的姚一尧：“妙啊，截断的脊髓中枢自行恢复了，相当完美的恢复。”
话声中，姚一尧背脊上开裂外翻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弥合，吴教授抬手轻抚着这些新生的肌肤，啧啧称奇：“肌肉组织愈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以后的手术不太好做了呢。”
说着挥起手中的手术刀切了下去，姚一尧的背脊上被其赫然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吴教授双手扒住伤口往大撕了撕，探手进去抓住背脊用力一顿，“咔嚓”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姚一尧的脊柱断为了两截。
“爷爷，我、我起不来”脑波诊疗仪屏幕上，姚一尧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已的双腿：“这腿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感觉不到了。”
“什么？”……
脑波诊疗仪屏幕里的姚家人慌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