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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任青痕不自然地眨了几下眼睛，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落下去。

“傅容寂书里的纸条？”他故作轻松问道，“哦你说当年老师收的那个啊，我都记不太清了。”

“怎么……”他笑了笑，“你那时候也喜欢傅容寂呢？”

虽然有所预想，但当纪绮月看见任青痕的反应时，她还是沉默了。

嘴角微张却不知该怎么接下一句。

“不，不是。”

她还是忍住了泪水，面部的神经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她低下了头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后开口道：“我不喜欢傅容寂。”

擡起头，她看着任青痕那颗在夜里明亮的眼睛。

“任青痕，我爱你。”

“我幻听了？”

面对突然的表白，本就不知所措的任青痕偷偷掐住傅容寂的手。

“没有。”对方不为所动，只是握住的手安抚地揉了回去。他知道这是任青痕的坎，这一次他不能替他逃避。

“小月，我们的生活中交集的地方，好像只有作为高中时的同学啊。”任青痕耐心道，“你这句‘爱’会不会有些言重了。”

纪绮月摇摇头，这个话题的打开像是同时揭开了她与任青痕两个人的伤口。

“没有。我是认真的。”

“从前对你的感情，确实用喜欢来形容才准确。但现在……这么多年下来，我发现那种‘爱’的感情是抑制不住的。”

她停顿了一秒，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我知道，现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把‘爱’，或者说‘喜欢’这个词说出口了。”

“但我得向你坦白，得向你道歉。”

“八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

她勉强的笑了笑，泪水过处还是弄花了华丽的妆容。

“我是故意的。”

“我故意让老师知道你和傅容寂的关系，我真的真的太嫉妒他了。”

“他可以站在你的身边，我却不行。”

“就因为性别的便利，让你们的关系可以走的那么近。”

“明明我比他要更早认识你，更早见到你。”

她的情绪逐渐激动，已经顾不上哭花的眼线了。

“凭什么呢……”

“因为爱情从来不分先来后到。”傅容寂冷冷开口打断了她。

“小月……”

任青痕紧皱着眉头，松开傅容寂的手从包里拿了手纸递给她。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从前可能见过，但你真的了解我吗？”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生日、星座、爱好、应援色……”

说到这里，纪绮月突然顿住了。

“应援色？”任青痕问道，“所以你是作为一个粉丝来定义对我的爱吗？”

纪绮月沉默不语，她自己或许也已经分不清这样的感情是什么了。可她和任青痕是高中同学，是认识的同学。

“那这样。”任青痕温柔道，“我换个问题吧。”

“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纪绮月攥紧了那张手纸，摇摇头。

“但我了解傅容寂。”

“我了解他的一切。”

任青痕的语气平缓，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

“当然，他也了解我。”

“你问凭什么他可以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他的眼神坚定，开口说：

“因为爱是相互的。”

“我很感谢你，不管是作为一个粉丝还是朋友对我的支持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