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 结巴小夫郎 - 山月不落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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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里正一家天天在村里叮嘱,让大家一定要按照防疫榜文上的来做,千万别偷懒。

大家伙儿心里也怕害了病,都老老实实地照做,村子里倒也风平浪静。

听说镇上管控得更加严格,将那些被水淹死的尸首全部掩埋,被淹过的房屋统一上报县衙,如果破损严重的,就拆除重建,不严重的就会派专人来清扫,然后才能入住。

监镇每天也带人巡逻两遍,尤其是那些饭店后厨,肉铺,鱼市啥的,直接派人盯着清理,不新鲜的家禽鱼虾或者其他肉类,直接不让售卖。

张青松他们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在后院撒石灰,后厨里的所有厨具全都用滚水过一遍,洗菜做饭的水也是烧开后晾凉的。

为此,掌柜的还多雇了两个烧火的,专门守着一口大锅烧水,轮流的来,滚水不间断,费点钱财都没事,就是为了确保饭食没有任何问题。

晚上打烊了以后,大家伙又开始清扫,白日里用过的东西直接放进滚水里煮一遍,然后拿起来晾在一旁,用干净的布给盖上。

百姓的生活好像除了忙碌一点,也没啥太大的变化,地里受灾的庄稼也报上去了,大家都不担心,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兰大人,等着救济粮的拨发。

然而兰叶那边却已是焦头烂额,弹劾他的折子一封一封地递进宫去。

因他上游堤坝开闸,而下游福龙县堵塞,河道水位高涨,良田被淹,房屋被毁,数万百姓无家可归,所以福龙县县令连同知府,参了他失职之过。

不出所料的,知府还参了他一个隔越奏事的罪名。

兰叶深知,此事绝不是针对他一人的,而是他背后的整个家族。

父兄在朝为官本就危险重重,他这里出了事,政敌当然会揪住不放,大有伤他们兰家根基之势。

兰叶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且不说他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为了家族,他也不会放弃的。

他让书吏将这些日子的灾情一一记录下来,抄录成册,然后把他和福龙县县令以及知府之间的信件往来也整理出来,顺带还附上了快马驿站送信时每一站每一个官差亲笔签写的文书,证明确实是在连发三封加急信件,而知府都没有任何回复,不得已之下,为保全本县百姓,他这才下令开闸泄洪。

又将开闸的时间,泄洪的流量分毫不差地报了上去,还说了开闸之前已告知邻县,并且派人沿途警告百姓迅速撤离。

至于临县酿成如此灾祸,全因县令失职之过,上任三年未加固本县堤坝,导致雨量增多时堤坝垮塌。

而民居齐聚河岸又未加防护,秋冬之际未按时清理河道,且在水位未上涨之前兰叶便已写信提醒,让他转移百姓,他答复说城中地少人多,无法转移。

福龙县的安慈院也破烂不堪,上任三年粮仓见底,又害得灾后百姓无家可归,食不果腹。

这一桩桩一件件,兰叶都给他记录下来了,还顺带提了一句前年曾陪同知府巡查,他明知福龙县河道未清,百姓房屋破烂不堪,却未曾上报,当属知府包庇之罪,才酿成如今惨祸。

兰叶一并给参了。

赵时路这些日子见满大街都张贴着防疫榜文,兰叶在家也时常翻阅古籍,查看各类医书,以便做好准备。

虽然目前没有出现时疫,但他还是很担心长柳,毕竟长柳身子弱,不能害病的。

因此,放不下的赵时路便一天天的往药铺跑,跟小松鼠一样,听到什么药材好就买一点,然后扛回家塞进包袱里,好不容易攒了一大包,这才拎着去找商队捎回去给张青松。

给长柳捎去了药,赵时路心里这才踏实了许多,但没过几天便听人说兰叶又开始不吃饭了。

他急了,匆匆赶去衙门找兰叶,想看着他吃顿饭,结果才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官差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瞧着像是有什么大事。

赵时路便不再往里,乖乖地蹲在门口等着,免得打扰了兰叶。

片刻之后,衙门里的锣鼓敲响了,所有官差全都涌了进去,赵时路一脸茫然地站在外面看着,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安。

*

长柳在乡下过得挺舒服的,日子慢悠悠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好,得了空他就去地里瞅瞅,把冲坏的田埂重新垒一下,然后去里正那里领菜苗,把还能补救一下的菜给种下去。

这样冬日里打火锅,好歹也有口新鲜菜吃。

之前还忧心着时疫的事,现在都过去好些天了,也没听说哪里有时疫出现,想必也是不会有了,便渐渐放下心来。

傍晚,长柳和柏哥儿去张家祠堂看望弈哥儿。

两个孩子都乖得很,弈哥儿穿得比之前干净了许多,脸上虽然还是挂不住肉,但精气神却比之前好,见着长柳和柏哥儿以后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要抱抱,眼睛亮亮的。

“叔爹,我有好吃哒。”弈哥儿伸手在自己围兜上的小兜兜里掏掏掏,掏出来半块枣花糕,捏着就往长柳嘴边塞,“叔爹吃。”

长柳假装咬了一口,然后哄着他,“弈哥儿吃。”

弈哥儿又转手喂给柏哥儿,喊着:“小叔也吃。”

柏哥儿也学着长柳的样子假装咬着,然后夸他。

小阳现在还是走不了路,坐在特意给他编的小背篓里,他瞧见了长柳和柏哥儿,欢喜得直拍背篓,咿咿呀呀地喊着。

“弟弟。”弈哥儿伸手指着,长柳便将他放到了地上,然后见他跑过去,将手里的枣花糕喂给弟弟吃。

小阳吃了两口,又用手推着往弈哥儿嘴边递,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吃。”

长柳和柏哥儿这几天抓紧时间给他们俩做了套小衣裳,交给了看护他们的郎君收起来。

听那个郎君说,两个孩子起初被送过来的时候闹腾得厉害,这两日才好些了,就是弈哥儿夜里偶尔会哭泣,说想阿娘,哭着哭着又说害怕,阿娘阿爹打得他好疼。

郎君给他洗澡,换衣裳的时候看见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些陈年伤到现在都还没消。

长柳听了直叹气,柏哥儿也泪汪汪的。

青松说得没错,弈哥儿离开了那家人还能过得更好些。

从祠堂出来往家走,柏哥儿挽着长柳的胳膊,小声跟他告状:“我小的时候也是经常被打呢,其实你没嫁过来之前我常常想着去死,但是我见你嫁过来了也挨欺负,二哥又不在家,就想保护你来着。”

结果保护着保护着,倒是让他抓着长柳的手逃出了泥潭。

长柳听了,鼻子有些酸酸的,拍着他的手笑着道:“都过去了,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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