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身不由己啊

马车哒哒在街上走着，早晨的空气清甜，早市人声鼎沸。姜遥看了一会儿街上的热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道：“孙司书，你吃不吃饺子？”

“咦？”孙尧讶异道，“这是哪里来的？我还以为姜司珍你用过早膳了呢。”

“没来得及。”别人用早膳的时候，她正在暖阁里等着宇文钦沐浴完毕。

刚刚出门等马车之时，便溜到厨房里，找洗澡嬷嬷给她装了一包水晶蒸饺。

孙尧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坐在马车上吃早膳，不过是姜姑娘做出来的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道：“莫不是韭菜馅儿的吧。”

“你怕我待会儿打嗝熏着昭王殿下啊？”姜遥从兜里又拿出来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几枚黑乎乎的东西，道，“这也是婆婆给我的，叫鸡舌香，嚼一嚼就没味啦。”

孙尧不禁含笑：“姜姑娘你怎么跟谁都处得好啊。”

“……”姜遥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反而沉默起来，这事儿，算好还是不好呢？

越是这样，越多牵绊，反而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啊……她叹一口气。

孙尧道：“待会儿到了王府，莫要说你我从别苑而来，而是一早出宫而来。”

“知道了。”姜遥嚼嚼嚼。

“若是见着王妃，司珍不可胡来，那可是正头王妃，不像咱们宫里的才人淑媛们是侧妃。”

“王妃啊？”姜遥有些意外，昭王殿下有王妃了？

不过想一想，人家二十五六岁正当年的郎君，没有王妃才叫奇怪呢。就像东宫里那个，因为没有太子妃，据说三不五时就被言官在殿上蛐蛐，闹得鸡飞狗跳。

宇文钦能坐稳太子之位这么久，实在是令人意外。

过了早市，路上车马不多，况且没有太子在侧，不需要隐蔽。马车走直线，不多时便到了昭王府大街。

王府在城西南一条辅道中，从主街开始，铺子便慢慢减少，接近王府之后，就没别的门户，也没任何铺子了。

一座巨大的宅院，几乎占据了半条街道，虽在城中，却格外安静。能看到围墙后的高大树影，外面的街道上都是落叶乔木，只有这一处，到了秋冬仍然有常绿之树。

王府就是王府。

朱门上一对巨大兽首铜扣，旁边院墙用红砖，以及绿琉璃歇山顶，这与太子的宫殿规格是一样的。

马车在东角门停下，朱门向来是不开的，除非有何悲事喜事，或是皇帝来了。其余时候，各人进出都走两边角门，而仆人进出，更是只能走侧边的偏门。

车夫下了马，去替两位小官递帖子。

角门里的门房，马上拍打着袖子出来了，太子殿下的帖子，并非等闲，还是要亲自迎一迎的。

孙尧下了马车，问门房道：“昭王殿下可下朝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