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s市的燥热不会因为一场雨而减少,下雨后,像个蒸笼。
回家后,林奚被屋内凉爽的风吹过,才惊觉自己的衣衫打湿了,黏糊糊地贴着肌肤,风掠过,冰凉凉的。
好冷。
桌面上点燃的沉木香味道淡淡的,有安神的效果。
“你见到她了。”
傅序临还穿着高奢的西服,胸口佩着软黄金镶嵌蓝宝的胸针,是林奚为他财报专访活动挑选的配饰。他收到底下人消息,匆忙离场,却没有去香山别墅。
“嗯。”
林奚没接他递过来的毛巾,垂着头,看自己的小熊拖鞋,“你把老师关起来是想做什么?”
傅序临自己拿毛巾轻轻擦着林奚的肩膀,怕他着凉,进屋的第一时间就叫人找衣服过来,在给他解开领口的扣子时,被林奚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
“奚奚,会感冒的。”傅序临无奈,“我先把空调关了,换好衣服我们再谈。”
“我感不感冒又怎么样,反正死不掉。”林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叫傅序临心口一滞。
“把老师放了!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的!”
“……”
傅序临重新拿起毛巾,“自己擦干。”
“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也不听你的任何请求。”
“你——”无耻!卑鄙!
林奚气冲冲地换下,阿姨考虑到在家里林奚的穿着习惯,给拿的简约宽松的纯棉t恤。他套过脖子,扒拉两下耳边黏上的头发,瞪着傅序临:“现在可以聊了吗?”
被他点名的傅序临在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丢进卧室的脏衣篓里,顺带把西服外套一并丢进去。
胸针倒是记得取下来放好。
卧室连通衣帽间,他没进去,把胸针定在了林奚经常使用的人形模型的胸口。
阳光打了一缕落在蓝宝石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阿诗蔓是我的母亲,我找了她很多年。”傅序临终于坐下来,离林奚有段距离,靠着阳台,正好能够将内外一切纳入眼底。
他注视着林奚,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反应。
“我7岁的时候母亲就离开家,从那以后了无音讯,我很想她。”
“所以你就把她关起来?”
“奚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序临欲言又止,“我家里有人对她有意见。”
“那是你家里人的事情!”林奚不想听任何借口,任何理由都无法合理化囚禁他人,“老师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没有做错?”傅序临眉心狠狠一跳,“奚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人我不会放的,等过段时间,我调查清楚以后再说。”
“你要调查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林奚站起来,他无法接受任何由自己造成的对家人的伤害。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要守护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根牵着他手的稻草。
“傅序临,你跟我去见老师,我在旁边,你想问老师任何事情尽管问,你问不出来的我帮你打听,你想调查的事情我帮你来做,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关着老师!”
“你觉得你在旁边,阿诗蔓就会心软,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奚奚,她是一个冷血的女人,不要对她有期望。”
“闭嘴!”
林奚凑近拉起傅序临的衣领,今早他亲手系上的领带被他弄得歪歪扭扭,“不许你污蔑我的老师!”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如果不是老师,我早就死了。”
“傅序临,你要伤害谁,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家人,我不允许!”
傅序临被他死死揪着衣领,呼吸间全是那股滚烫的怒意。林奚的眼睛像燃着火,透亮得让人无法直视,那份倔强与坚韧冲破了他一贯的温顺与克制,生生立在傅序临面前,像一面挡下风雨的盾牌。
傅序临胸腔骤然发紧,心底那点几近冰冷的血液,竟被这股不属于自己的炽烈点燃。
他被吸引——不可否认。林奚燃烧的模样,炽烈、纯粹到近乎疯狂,带着一种能让人上瘾的光亮。
可也正因为这股光亮不是照向他,而是逆着他照耀出去,他心底翻涌的,是嫉妒和恨意。
傅序临指节绷紧,恨不得将人揉碎,咬牙切齿地逼近:“那我呢?我被阿诗蔓抛弃了二十多年,你愿意为她和我作对,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让她妥协。”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说啊!”
“……”
“放开。”傅序临冷静得很快,第一次强硬地掰开林奚的手,将人推开。
林奚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单人沙发上。
“阿诗蔓我不会放她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是想见她,随时都可以。”这算是他的让步,傅序临用四指抓紧领带扯松,从脖子上取下来,丢到沙发上,“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颁奖典礼快举行了,我约了塞维尔街的老师傅明天飞过来给你定做礼服。”
“戴比尔斯的人后天带货源过来,感兴趣我让人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