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寒假一
寒假里,符遥从一中收拾了行李回家。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闻悦站在落地镜前,一手拿着一件紧身上衣往身上比划。
符建川和彭兰都去上班了。
符遥宅在家里,一边给闻悦当穿搭军师,一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刷漫画。闻言,她撑起下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先这样处着呗……我怕我再主动下去,谢一舟直接就被我吓跑了。”
“我还是觉得,换座位这事肯定有猫腻。”闻悦终于选定其中一条上衣,眉头舒展开,“毕竟你又没亲眼见到,说不定是那个潘同学专门编来骗你的呢?你们可是情敌啊!”
“应该不会吧。”符遥语塞,“主要是,他态度也不冷不热的,对我就像个普通朋友。”
“你天天给你‘普通朋友’发单词打卡啊?更别提他还是个英语学渣!”闻悦好不容易把脖子从上衣里挣出来,在镜子中瞪了符遥一眼,指着她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就凭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要天天给我发单词打卡,我没过两天就得跟你绝交!”
符遥笑得瘫在沙发上,“你不懂,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什么依据?”闻悦狐疑。
“据说人的习惯由21天开始养成。”符遥说,“从打卡开始,久而久之,他就培养出每天跟我聊天的习惯了。”
闻悦无言地盯着她看了半天,仿佛在看一个智障,“行吧,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符遥弯起眼睛,“好说。”
“但我知道一点,”闻悦斩钉截铁,“如果照你这个方法追人,再过八百年你俩也谈不上恋爱。”
符遥:“……”
“感情的事是这样的,你不主动,那你就只能看着别人主动。”闻悦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你忍心眼睁睁看你家小舟同学和别人谈恋爱,最后闹得一个跳楼,一个割腕?”
符遥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过几天就到谢一舟生日了吗?”闻悦说:“我看,你也别费尽心思想什么礼物了——直接去找他当面告白,比什么礼物都强。”
符遥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但我爸妈估计不放心我一个人跑来跑去,没理由呀。”
“没问题,你就说我跟你一块儿去!”闻悦撺掇她,“正好,彭川这几天也在那边旅拍,到时候叫上他一起呗。”
“彭川?我表哥?”符遥狐疑,抓起手机,“你怎么知道彭川去那里,连我都不知道。我看看,他朋友圈也没发啊……”
“咳。”闻悦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脸红起来,“上回彭川不是帮我拍写真吗,我们加上好友之后……有时,就会闲聊几句。”
“是吗,”符遥面上怀疑神色更重,“你们一般聊什么?”
“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就聊聊拍摄、账号风格……彭川这方面挺多经验的,他说我想当模特的话,下次约时间帮我拍个正规模卡。”闻悦说得十分正经。
符遥眯起眼睛,伸出一边掌心,“拿你手机来,我看看。”
闻悦:“……”
僵持片刻。
“行行行,我说!”闻悦尖叫一声,自暴自弃地捂住脸,“我全部老实交代!”
“请说。”
“其实我有点喜欢彭川。”闻悦一鼓作气地说完,顿时像泄完气的皮球,根本不敢看符遥的反应,“啊啊啊你别打我啊!我打不过你,你专门练过的,力气又大。”
“……”符遥神情微妙,“我打你干嘛?”
“谁知道呢。”闻悦从指缝里偷觑她好一会儿,慢慢放下手臂,“我主要是担心你接受不了,”
“你是认真的?”符遥打量闻悦半晌,语气略微凝重,“那姜博怎么办?”
“姜博是谁……”闻悦茫然,“哦!我大学会喜欢的那位篮球队长啊。”
符遥点头。
“不知道。”沉默片刻,闻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又没见过人家,总不至于要对他负责吧。”
符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那个‘姜博’肯定很好很好:小狗眼,听话,还有八块腹肌。”闻悦笑了笑,往后躺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但是我已经遇见彭川了。”<
“我表哥,人确实挺好的。”符遥沉默半晌,在闻悦旁边一起躺下来,“小时候在姥姥家过年,长辈发了红包,我们总是吵着去买零食炸串,彭川明明没参与,回来却主动替我们背锅挨骂。”
“我第一次看见彭川的时候,也以为他是老实腼腆那挂的。”闻悦翘起二郎腿,“没想到他居然瞒着家里休学去玩摄影,还拿过大赛奖金,瞬间刮目相看你懂吗。”
“我也挺佩服他的,我大姨管孩子比我妈还严厉。”符遥“嗯”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说:“要是我大姨知道彭川休学,估计要打断他的腿。”
“你妈要是知道你转学的真正原因,估计也要打断你的腿。”闻悦乐了。
符遥:“……”
“这么说,你们兄妹俩性子还挺像。”闻悦大放厥词,“表面看着一个比一个乖巧听话……实际呢,都在扮猪吃老虎。”
另一头。
余望领着客人进屋的时候,谢一舟刚看完工厂发过来的一期样品图。
整个人窝在电脑椅里,穿着万年不变的黑t球裤,三餐估计只管一顿,懒洋洋的动都不动,连胡子都拉茬……除了那张脸不管怎么折腾依旧帅得人神共愤,哪里还有半点青春男高的样?
“一舟,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我对店里都没你这么上心……一天到晚搁屋里发霉,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情伤呢!”余望恨铁不成钢地过来轰他,“走走走,今儿来了个朋友,你再约几个人,咱一起上技校那边打球。”
“帮约人可以,我懒得去。”谢一舟扯了下嘴角,松开鼠标,扭头扫到余望身后站着的那位。
目光陡然一凛。
“兄弟。”彭川朝他招呼一声,很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听余哥说你打球是‘这个’,我以前也校队的,不过好久没练了,来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