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监视者
垃圾场在夜色中静谧得出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感。李帅和林静站在门前，木质的台阶微微发出咯吱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四周的街道显得空旷，街边的霓虹灯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映照在墙上，形成了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林静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那扇陈旧的门。门开得很轻，没有发出预料中的吱呀声，但门后的黑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两人踏入屋内，空气中混合着潮湿和腐朽的气味，仿佛多年无人居住。
阁楼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墙角的一盏灯还亮着，散发出微弱的橘黄色光芒。李帅走在前面，脚步轻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静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楼梯的尽头，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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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楼的阁楼时，李帅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机械运作声。他停住脚步，耳朵紧紧贴着墙壁，试图辨别这是什么声音。林静站在他身后，神情凝重。她知道，那是义体内部运作的声音。
“他……还在这儿。”林静低声说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她似乎在努力压抑某种情绪，手指轻轻捏紧了衣角。
李帅点了点头，手轻轻握住腰间的激光匕首，继续前行。走廊的尽头，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一个坐着的身影。那是顾斯，他的身体蜷缩在一个破旧的椅子上，头微微低垂，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沉睡或沉思。
林静的脚步停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她望着顾斯的背影，似乎在回忆起曾经无数次与他争吵、讨论未来的画面。李帅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疑问，而林静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前行。
顾斯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李帅终于看清了他——一个失去了大半人类特征的赛博精神病患者。义体的管线连接着他的四肢和躯干，金属和血肉交织在一起，显示着改造的残酷痕迹。他的头上覆盖着一块残旧的金属面罩，红色的光从缝隙中闪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林静……你来了。”顾斯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机械化，透着无尽的冰冷。李帅猛然一惊，但他迅速调整了姿态，警惕地注视着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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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红光透过面罩注视着林静。“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执念，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的回音。
林静没有回应，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她站在顾斯面前，目光没有移开，却没有再向前迈进一步。
顾斯的身体微微前倾，机械手指轻轻摆弄着连接在义体上的电缆。“你知道，我还在等你。你答应过我……我们一起飞升，一起进入永恒的虚拟世界，摆脱这腐朽的身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和执念，仿佛这是他最后的追求。
“顾斯……”林静低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她走近了一步，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无奈。“我不能这样做。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的飞升计划——它是错误的。我们不能以这种方式逃避，不能让自己变成数据的奴隶。”
顾斯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仿佛机械齿轮在空转。
“逃避？”他大声说道，“你所谓的现实不过是一场笑话！你宁愿留在这里，忍受痛苦，忍受腐烂，也不愿摆脱这一切？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林静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依旧冷静，但她握紧了拳头，显然在抑制某种内心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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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李帅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阁楼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得紧绷，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楼下隐约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机械声。
“有人来了。”李帅低声提醒林静，目光警惕地扫向门口。
林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手迅速摸向怀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金属装置，贴在了门边。那是一种简易的探测器，能够短时间内探测到电子信号。探测器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意味着附近有大量的高科技设备正在接近。
“是天网公司的人，他们找到了我们。”林静的声音紧张起来。她知道，天网公司一直在追踪他们，因为她手中掌握着飞升计划的核心数据。而现在，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顾斯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似乎也感知到了外面的动静。“天网公司？”他低声嘀咕着，面罩下的红光闪烁得更加疯狂。“他们来了……来夺走我们的一切。”
他猛然站起身，机械义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的双眼燃烧着红色的光芒，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们想阻止我们飞升，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顾斯嘶吼着，义体的电缆突然断裂，金属手臂暴躁地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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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彻了整个阁楼，火药的气息和电流的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李帅闪身躲进旁边的破旧桌子后，心跳加快，紧握着腰间的激光匕首。肾上腺素激增，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却紧紧盯着前方的敌人。
天网公司的特工装备精良，身上的盔甲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像是能量屏障在运作。特工们的步伐稳定，眼中透着冰冷的蓝光，没有任何情绪。子弹在空气中飞速穿梭，击打在地板和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顾斯猛然发出一声怒吼，机械臂重重挥出，将一个天网特工直接击飞，撞破了墙壁，倒在了外面的走廊上。李帅看到那个特工的身体像破布一样无力下坠，心中震动，但紧张的气氛让他来不及思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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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特工们的火力转移到李帅和林静这边。子弹划破空气，李帅感到脊背发凉，但他迅速做出反应，双腿猛地一蹬，从掩体后闪出，几乎是瞬间移动般冲向一个站位较远的特工。
激光匕首在他的手中微微震颤，锋刃闪烁着致命的光芒。他的手心出了汗，感受到匕首柄的冰冷。生物电在他体内流动，仿佛驱动着他的每一块肌肉。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出手迅速而精准。
匕首划破空气，轻盈地刺入特工的侧颈，瞬间切断了装甲的薄弱处。特工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无力地倒下。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流淌在盔甲的缝隙里。
李帅站在尸体旁，呼吸急促，脑海中瞬间被冲击得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杀了一个人，第一次亲手夺走一条生命。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手指微微颤抖，握着激光匕首的手感到一阵灼热感。特工的尸体倒在他脚边，盔甲上的光芒渐渐黯淡。血迹在地板上蜿蜒，他的双眼几乎无法从那具尸体上移开。
杀人的感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耳边仿佛还在回荡着匕首刺入的声音。心脏的跳动声与外界的枪声混杂在一起，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到极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没有退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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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伴随着不安和恐惧。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喊：“你成功了，你赢了！”但同时，另一个声音却在质疑：“你刚刚……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帅双手握紧匕首，感到血液的温度顺着刀刃流淌，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一切似乎开始模糊。但枪声依旧不断，现实迫使他从震惊中回神。
“继续战斗，不要停下。”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在恐惧中的时候。
又一名特工正从他的侧方逼近，手中握着一把短枪，冰冷的蓝光在盔甲上闪烁。李帅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伏低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用匕首狠狠划过特工的小腿盔甲。
特工的动作猛然一滞，随即踉跄倒地，盔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痛苦地挣扎着，试图起身，但李帅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匕首再一次划过空气，这一次更快、更精准——直插进特工的喉咙。金属盔甲无法阻挡这致命一击，鲜血顺着刀口流出，染红了地板。特工的眼中蓝光渐渐熄灭，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李帅大口喘着气，血腥味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他的感官。第一次杀人的惊惶还没有散去，但一种胜利的兴奋感却在悄然滋生。他的身体在颤抖，但心中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居然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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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在另一侧继续开火，枪法精准，毫不犹豫。每一枪都打中了特工盔甲的薄弱处，子弹的力量穿透能量盾，带着冰冷的决断。她没有多余的情感流露出来，眼神中只有专注和冷静。
顾斯那边的战斗更加狂暴，他的机械臂肆意挥舞，像是一台无法控制的破坏机器。每一次击打都带着强烈的震动，将敌人狠狠抛向墙壁。义体的电缆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噪音，仿佛是失控的警告。
但战斗依然没有结束。另一名天网特工快速转身，瞄准了李帅，枪口闪烁着致命的光芒。李帅来不及思考，生物电在体内瞬间爆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快速跃起，闪过了那道致命的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