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份特殊的订单

唐人街的夜晚依旧笼罩在迷蒙的霓虹光影中，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烟尘的味道。李帅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这些狭窄的小巷中，快送的时间快要到点了，但他心里有些不安——今晚的订单不同寻常。

送餐地址是唐人街北面的杜克街32号，一处在地图上几乎没有标注的废弃工厂。李帅心头涌起一阵寒意，但高额的小费让他无法拒绝这个单子。为了应对突发的危险，他特意从黑市买了一把小巧的激光匕首，紧紧挂在腰间。唐人街总是充满了不可预测的风险，特别是在夜色下，那些暗藏的威胁总是让他提高警惕。

“只是个送餐的工作，完成它就好。”李帅对自己说道，试图缓解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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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帅到达工厂门前时，一股腐朽的气味迎面扑来，工厂外墙锈迹斑斑，像是早已被废弃的建筑。然而，工厂的大门却微微敞开着，仿佛在等待某个来访者。

他推开门，踏入昏暗的空间，脚下是冰冷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霓虹灯的微光照亮了地面上的一具残缺的尸体，那具尸体仿佛被撕裂开，鲜血四溅，四周散落着残破的义体零件。

李帅一瞬间有种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但双脚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他强迫自己镇定，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激光匕首。

突然，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人浑身泛着金属的光泽，双眼中透出病态的红光。李帅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赛博精神病患者——正是这个订单的主人，顾斯。

顾斯的嘴角抽动着，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执念：“你就是主使派来的，对吧？送来最后的机会？”

李帅一时无言，只能下意识点了点头。他手中的外卖包似乎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顾斯显然不在乎这些食物，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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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靠近李帅，动作极其迅速，李帅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他猛然一僵，感到背部传来冰冷的刺痛。短短几秒内，顾斯已经在他体内植入了某种东西。

“你现在体内有一颗小东西。”顾斯的声音沙哑，带着无法压抑的狂笑，“一颗炸弹，它会在24小时内爆炸，除非你找到她，带她回来。”

李帅后退几步，手捂住后颈，呼吸急促：“你想让我找谁？！”

顾斯扭曲的笑容更加狰狞，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李帅。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普通，但神情透着坚毅和冷静。

“林静，她住在杜克街北面的阁楼里，我们曾经……曾经要一起飞升！”顾斯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某种不可抑制的绝望，“但她背叛了我们，她退缩了！我需要她回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李帅看着顾斯，心中一片混乱。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林静，更不知道这两人曾经的关系，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允许他选择。他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计划，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林静，解开炸弹，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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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的眼中充满了执念，他开始低声喃喃自语：“我们曾经有机会，一起脱离这个被遗弃的世界，进入意识的净土。我们通过改造，超越了肉体的限制，准备完成意识的飞升。”

他声音突然变得愤怒，眼神燃烧着火焰：“但她退缩了！就在最后的时刻，她害怕了，放弃了我，带走了我们的数据连接！”

李帅盯着顾斯，心中逐渐拼凑出一幅图景——顾斯和林静曾是恋人，他们共同追求某种极端的精神超脱，甚至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但林静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放弃，逃避了他们的计划，而顾斯则陷入了绝望与精神崩溃，成为了赛博精神病患者。

顾斯目光死死盯着李帅，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胁：“去找她，带她回来。如果你不照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帅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体内的炸弹让他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囚徒，而完成任务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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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帅骑上电动车，飞快驶离了废弃工厂，驶向唐人街北部的杜克街。杜克街是夜之城中相对安静的一条街，距离唐人街的喧嚣有些遥远，但却藏着不少秘密。李帅知道，林静的阁楼位于杜克街32号，那里曾是她与顾斯共同生活的地方。

一路上，李帅脑中不断浮现顾斯的疯狂面孔和他提到的“飞升”计划。这似乎不只是简单的身体改造，更像是某种意识上的突破。他们试图通过某种途径逃离物质世界，进入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领域，但计划的失败让顾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林静现在藏身的阁楼，或许藏着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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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街32号的阁楼是一栋老旧的建筑，外墙斑驳，像是多年未曾修缮。李帅抬头望去，看到阁楼的窗户微微亮着灯光。他深吸一口气，走上了楼梯，敲了敲那扇已经发黄的木门。

门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照片中的林静。她看上去比照片中更加憔悴，但依然透着冷静的气质。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李帅，仿佛已经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

“你是他派来的，对吧？”林静的声音冷淡却不带任何惊讶。

李帅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后颈的伤口，“顾斯……他给我植入了炸弹，让我带你回去。”

林静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他无法放下那个执念，始终无法接受现实。”

“你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李帅忍不住问道，“飞升是什么？”

林静看向远处，声音透着疲惫：“我们试图脱离肉体，进入一种纯粹的数字意识中。但我意识到，这条路充满了危险和未知……而顾斯没能停下来。他彻底疯了。”

李帅沉默了片刻，心中明白顾斯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的追求与林静的退缩最终将两人引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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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你走。”林静突然说道，语气平静，“我不想再让更多人牵扯进来，顾斯必须被阻止。”

李帅感到一丝放松，但他知道事情远未结束。体内的炸弹依然在倒计时，而他和林静必须尽快回到顾斯那里，结束这场疯狂的闹剧。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李帅低声说道，“24小时……否则我们都会死。”

林静点了点头，抓起了一件外套，随李帅走下了楼梯。他们即将面对的不仅是顾斯的疯狂，还有那场未完成的飞升计划所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