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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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做了个巨大横幅,写着:“做他娘的3万个,花他娘的500万!”挂在工作室的墙上。番茄说是为了激励大家努力工作,但这几天陆开总是看着横幅上那个500万的数字默默皱眉,以至于赵静欢都觉得,番茄做这个横幅主要目的就是调戏心疼钱的陆开。毕竟番茄甚至提出,工作室的几人应该向小区门口新开的那家理发店一样,为了培养团队凝聚力,每天早上在门口踢正步,喊陆开要花掉500万的口号。邹姐忍不住吐槽:“你可算了吧,本来因为排气的事,咱们这邻里关系就够差的了。”口号可以不喊,工作却不能不做,本来说着月底就要走人的邹姐也不提离职的事情了,陆开决定赌上全部身家得第二天,她就带着赵静欢跑去工厂。工作室之前的节奏,是大概每八个月为小雀斑做一批盲盒,小雀斑下一批的盲盒,早已发到工厂敲定细节签完合同,定在11月底交货,算上铺货的时间,恰好能赶在圣诞节前后上新。然而米尼新人奖是在8月公布,12月底上新显然是赶不上得奖带来的流量。邹姐和赵静欢到工厂见了合作多年的厂主周总,邹姐开宗明义,说希望将小雀斑的代工量由5000提到三万,模具都是一样的做,不需追加任何的成本,订单一下子翻了六倍,这样的好事周总自然是欢迎,还主动把原来每个盲盒15元的出厂价,降到了14。邹姐却说:“不要14,就要15。”周总愣了一下:“14这个数不吉利么?”邹姐说:“不是,我们多给您加1块钱,但您得把排期提前,我们8月就要拿货。”周总答应的痛快,说等他们回去就让员工把补充协议发给邹姐,结果等到两人回到工作室,补充协议的确是发了,但上面只对交付数量和出厂价格做了更新,但把排期提到8月的事,只字未提。和邹姐联系的员工说自己没听周总说提排期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劝邹姐先把合同签了,有什么问题后续再沟通。这就是硬骗了。邹姐再去周总打去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赵静欢问邹姐他们不会是在糊弄咱们吧,邹姐回答的果断:“绝对是在糊弄咱们。”…
番茄做了个巨大横幅,写着:“做他娘的3万个,花他娘的500万!”挂在工作室的墙上。
番茄说是为了激励大家努力工作,但这几天陆开总是看着横幅上那个500万的数字默默皱眉,以至于赵静欢都觉得,番茄做这个横幅主要目的就是调戏心疼钱的陆开。毕竟番茄甚至提出,工作室的几人应该向小区门口新开的那家理发店一样,为了培养团队凝聚力,每天早上在门口踢正步,喊陆开要花掉500万的口号。
邹姐忍不住吐槽:“你可算了吧,本来因为排气的事,咱们这邻里关系就够差的了。”
口号可以不喊,工作却不能不做,本来说着月底就要走人的邹姐也不提离职的事情了,陆开决定赌上全部身家得第二天,她就带着赵静欢跑去工厂。
工作室之前的节奏,是大概每八个月为小雀斑做一批盲盒,小雀斑下一批的盲盒,早已发到工厂敲定细节签完合同,定在11月底交货,算上铺货的时间,恰好能赶在圣诞节前后上新。
然而米尼新人奖是在8月公布,12月底上新显然是赶不上得奖带来的流量。
邹姐和赵静欢到工厂见了合作多年的厂主周总,邹姐开宗明义,说希望将小雀斑的代工量由5000提到三万,模具都是一样的做,不需追加任何的成本,订单一下子翻了六倍,这样的好事周总自然是欢迎,还主动把原来每个盲盒15元的出厂价,降到了14。
邹姐却说:“不要14,就要15。”
周总愣了一下:“14这个数不吉利么?”
邹姐说:“不是,我们多给您加1块钱,但您得把排期提前,我们8月就要拿货。”
周总答应的痛快,说等他们回去就让员工把补充协议发给邹姐,结果等到两人回到工作室,补充协议的确是发了,但上面只对交付数量和出厂价格做了更新,但把排期提到8月的事,只字未提。
和邹姐联系的员工说自己没听周总说提排期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劝邹姐先把合同签了,有什么问题后续再沟通。
这就是硬骗了。
邹姐再去周总打去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赵静欢问邹姐他们不会是在糊弄咱们吧,邹姐回答的果断:“绝对是在糊弄咱们。”
其实这事也不难理解,从5000调到3万,当然是好事,但周总的工厂不缺订单,流水线上连轴转,已经是过饱和的状态,想要调排期,就要复杂很多。
等到晚上下班前,周总的电话才拨了回来。听邹姐说合同上没写排期的事,周总先是假模假样的埋怨了自己的员工,说一个合同都写不好,自己明明反复强调了排期的事情,随后又说:“啊呀,合同改来改去好麻烦的,你们先签了。实在不行,我在微信里给你打句话,证明咱们协商过排期的时候,你买车险的时候不也是签一句话么,都有法律效应的,你就放心吧。”
邹姐坚持一定要把排期写到合同里,那边的周总反而有点恼怒:“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对哥哥我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怎么弄的好像我是个骗子似的。这么弄就没劲了吧,我都说了在微信里给你打句话,怎么就这么轴呢。随便吧,你们再想想吧,我这边还有个会,不说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邹姐和周总沟通时,开了免提,工作室难得的人员齐整。等到电话挂断,陆开被气得无奈一笑:“一哄二骗三生气。这一个个,练的都是同一本葵花宝典。”
赵静欢有点无语:“既然他不愿改排期,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清楚呢?”
陆开说:“可能师门里就是这么教的吧,两大基本原则,‘’从不拒绝’以及‘没个准信儿。’”
几人凑在一块骂了一会儿,算是骂到了过瘾,但问题却没有解决,陆开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眼看着快到6点,他摆摆手,:“事已至此,还是先下班吧。”
一众人收拾东西离开,赵静欢需要等人走后在厕所完成变装,便故意低头在抽屉里胡乱翻找东西,再擡起头时,发现只有哆啦西还没走,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赵静欢被她看到心虚,问她怎么啦。哆啦西没说话,走过来拍了拍赵静欢的头,似乎是在表示对她的认可,随后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赵静欢懵懵的,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认可是为了什么,但她想着这总归不是坏事,也就没太在意。
然而第二天上午到了工作室后,赵静欢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她一度怀疑哆啦西的拍头杀蕴含某种魔法,毕竟哆啦西上午没来工作室,但转念一想,她不来上班的确不是什么稀奇事,自己那股奇怪的感觉也未必就是因为被哆啦西摸了头。
快到十点的时候,周总又打来电话,问邹姐怎么还没签合同,这回他的借口新鲜了一些,说自己能给小雀斑挤出排期,但很难确定具体的deadline。
“你说咱们合同上写个8月20,我万一8月21才能交货,虽然就差一天,但我这不还是违约了么,小邹你想,你们突然要提前,我废了老大劲给你改排期,还要担这个风险,你们是不是也不忍心?”
总结起来就是,还是在拿他们当傻子骗。
邹姐面无表情,说我们可以把交付日改成8月22,多给您一天的余量。
这话说的其实就是在赌气了。
双方最后还是没有讲通,邹姐放下电话,陆开也是长叹口气,
说到底,急得还是他们而不是工厂,毕竟定金都交了,他们也没法把活儿转给别的工厂。再找别的工厂做同一批设计也不靠谱。同款盲盒,两种品控,上市后很容易惹出大麻烦。
邹姐揉着发疼的太阳xue,让番茄去把大门关上:“今天怎么冷飕飕的。”
番茄没理她,赵静欢连忙起身,说我去关门。
她走到门口,忽然愣住,探头往外看了看,又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甚至伸出手,凭空胡乱捞了一把。
邹姐见她在门口傻站着不动,问她:“宝儿,你怎么了?”
赵静欢一脸困惑地看向空落落的门框。
她终于知道困扰了她几乎整个上午的,那股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那个……咱们的门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