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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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品海阁等餐时,赵静欢把自己勇闯“怀基基”继而得到一份offer的事讲给了纪安雅听。明明前几日纪安雅还说,赵静欢不应待在外卖骑手的舒适区,应该找一份和自己专业有关的工作。然而对于这份月薪2500元的offer,纪安雅的建议是:“赶紧跑,别回头。”赵静欢也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刚才她在小红书上刷到了介绍潮玩ip的博主,在那个博主的非大厂热度榜单上,“胡子先生”以1800+的热度窃据第一,而陆开的公司——怀基基工作室的自主ip“小雀斑”则屈居第五。“不和人渣前男友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决定忽然动摇,赵静欢有了一个崭新的想法。也许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小雀斑反超胡子先生,成为这份榜单的第一,当然,是不是第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反超。她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当前男友看着榜单上的小雀斑咬牙切齿时,她还可以站出来,告诉她自己才是小雀斑的幕后推手,给他补上致命一击。赵静欢忍不住去想,嫉妒和好奇果然是促使人类奋发的两大优秀品质。嫉妒让她有了努力工作,压前男友一头的冲动,而好奇——她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能压前男友一头,一大头。她有了不得不接受新offer的理由,毕竟骑手的工作并不能帮助她报复前男友,虽然2500月薪的确有点麻烦。不过……其实下班后也可以跑跑单的。一想到这里,赵静欢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兴奋。仿佛自己是个拥有双重身份的超级英雄,夜幕降临之时,她会穿上自己的战衣,化身成惩治饥饿的美团骑手。而白天,她的身份更加伟岸崇高:她是为了报复前男友而努力工作的超级社畜。于是她暗示纪安雅,自己很可能会接下这份工作。纪安雅的反应多少有点出乎意料:“那个叫陆开的,长得有这么好看?”赵静欢愣了一下,她羞于说出自己报复前男友的“阴暗”动机,然而对于纪安雅的暗示,她也断然否定。“你别胡说,我就是喜欢这份工作。”纪安雅找到她话中的漏洞:“你说你真是喜欢这份工作。你没有否认他长的好看。…
下午在品海阁等餐时,赵静欢把自己勇闯“怀基基”继而得到一份offer的事讲给了纪安雅听。
明明前几日纪安雅还说,赵静欢不应待在外卖骑手的舒适区,应该找一份和自己专业有关的工作。然而对于这份月薪2500元的offer,纪安雅的建议是:
“赶紧跑,别回头。”
赵静欢也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刚才她在小红书上刷到了介绍潮玩ip的博主,在那个博主的非大厂热度榜单上,“胡子先生”以1800+的热度窃据第一,而陆开的公司——怀基基工作室的自主ip“小雀斑”则屈居第五。
“不和人渣前男友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决定忽然动摇,赵静欢有了一个崭新的想法。
也许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小雀斑反超胡子先生,成为这份榜单的第一,当然,是不是第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反超。
她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当前男友看着榜单上的小雀斑咬牙切齿时,她还可以站出来,告诉她自己才是小雀斑的幕后推手,给他补上致命一击。
赵静欢忍不住去想,嫉妒和好奇果然是促使人类奋发的两大优秀品质。
嫉妒让她有了努力工作,压前男友一头的冲动,而好奇——她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能压前男友一头,一大头。
她有了不得不接受新offer的理由,毕竟骑手的工作并不能帮助她报复前男友,虽然2500月薪的确有点麻烦。不过……其实下班后也可以跑跑单的。
一想到这里,赵静欢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兴奋。仿佛自己是个拥有双重身份的超级英雄,夜幕降临之时,她会穿上自己的战衣,化身成惩治饥饿的美团骑手。而白天,她的身份更加伟岸崇高:
她是为了报复前男友而努力工作的超级社畜。
于是她暗示纪安雅,自己很可能会接下这份工作。
纪安雅的反应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那个叫陆开的,长得有这么好看?”
赵静欢愣了一下,她羞于说出自己报复前男友的“阴暗”动机,然而对于纪安雅的暗示,她也断然否定。
“你别胡说,我就是喜欢这份工作。”
纪安雅找到她话中的漏洞:“你说你真是喜欢这份工作。你没有否认他长的好看。”
说到这里,赵静欢的订单终于出餐,她拎起钉好纸袋,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转身要跑,也说不清因为是心虚,还是订单即将超时。纪安雅在后面喊她:“你可得小心点,他和那个什么周姐,怕不是一对儿。”
赵静欢停下脚步,有些发懵地回头。
纪安雅又说:
“你想啊,哪有人带着火药桶上班,逮到谁炸谁。她那个看谁都不爽的气质,多像对男朋友使性子。”
“呃,不是……我。”赵静欢的大脑有些短路,她胡乱回复了一句,“哎呀人家姓邹。”
…………
赵静欢坚定地认为,自己对陆开并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她的确为充满巧合的重逢感到惊喜,但也仅是因为,数年前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后空翻给了如今的她一个改变生活轨迹并报复前男友的机会。她感慨于命运的“老谋深算”。
但她对陆开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没有。
这晚10点,送完最后一单的赵静欢返回出租屋,对那份工作的渴望压过她对工资2500的憎恨,于是她坐在电脑前,把自己的身份证号发给陆开。
……
晚上十点,陆开在床上躺尸,等待消息的夜晚,他总是这样早早上床,倒不是认为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运,只是单纯感觉等待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
他隐约觉得赵静欢有些眼熟,甚至想起自己大学期间那段短暂又无疾而终的爱情。
但赵静欢说她念的是大专,所以……她并不是她。
陆开长叹口气,他始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文学作品里的人物,少年时代的惊鸿一蹩成为他一生都无法平息的悸动。
他猜测海明威,门捷列夫或者泰戈尔笔下一定有这样的人物。遗憾的是他并不看书,所以他也做不出合适的类比。
但他相信那些大文豪一定同意自己的看法——人世间第二大的痛苦便是,你爱上一个人,却连她的名字都没不知道。
第一大痛苦是没钱。
那是大四毕业的前夕,学院的毕业典礼,陆开和同学们在台下穿着学士服排着长队,等待上台拨穗的仪式。
冗长的典礼让他昏昏欲睡,直到他偶然擡头,看到站在院长身后的,穿着礼仪服的女生。
舞台的灯光从上至下,赤裸裸毫无矫饰地照着,被称为死亡角度的顶光却也没有让她显出任何的普通。
她并不是台上唯一一位穿着礼仪服的女生,但陆开眼中的这个高挑青涩的女孩,她与台上所有的女孩都不同:
她比她们都好看。
那时台下的陆开推推身边的室友——他最好的朋友,日后用“晚风”的花名与陆开一起创业的周乐成。
陆开对周乐成说:“你看院长身后那个女孩,她好漂亮啊。”
周乐成眯着眼睛看去:“倒是挺瘦的。”
“她的眼睛比舞台的灯光还亮。”
“除非她是擎天柱,鼻子上顶俩卡车远光。”
陆开说:“乐成,我喜欢那个女孩。我得让她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