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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欢拿出晚风的作品给邹姐看,希望她能提些建议,邹姐看过之后却只是无奈的摇头。“咱们这些做潮玩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全无短板,但同时也毫无亮点的产品。”晚风设计的形象有很好的完成度,但却缺乏一个一锤定音的记忆点。对于一个艺术作品来讲,你可以所有的部分都做得稀烂,但只要你的亮点足够抓人,你就有机会在市场中取得一席之地。而与之相反的是,假如你的作品没有足够抓人眼球的亮点,即便你所有的部分都有很高的完成度,那也没有任何意义。在潮玩市场,平庸就是最大的恶。邹姐说她也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一个各方面都很差,但有记忆点的作品,我还可以努努力,反过来的话,我就全无办法。”赵静欢还是不愿放弃,她问邹姐如果是晚风的事,哆啦西会不会愿意帮忙。邹姐说:“还是那个问题,晚风的作品缺的不是完成度,而是一根主轴,我们假设哆啦西能做到,能够给晚风的ip创造一个崭新的卖点。让它脱胎换骨,但脱胎换骨之后,那究竟算是晚风的作品,还是哆啦西的……“……要让我说,这个点石成金的事情,只有晚风自己能做。”赵静欢这边一筹莫展,陆开那边也没有好多少,他被晚风的事情搞得心烦意乱,在公司里一连几天都绷着张脸,连开口说话的心情都没有。这天晚上回到家,他翻箱倒柜,把吃灰的切割板和之前剩的黏土材料全都翻了出来。他还是不愿相信晚风的设计是平庸又毫无价值的,他想着做出个样品来,直观地去看,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平时做样品的活儿,全都交给了晚风和3d打印机,陆开好久都没有亲自上手做过任何模型,他坐在工作台前,铺开切割板,拆开黏土,却发现自己手生得连个球都揉不圆。磨磨蹭蹭地把头的基础形状定下,陆开才发现剩余的材料忘记封口,都开始风干发硬。他自言自语一句:“这个破头我是捏了多久啊。”就起身拿小碗接了点水回来,刚刚坐下,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是老妈打来了电话。陆开皱着眉按下接听,倒是和他想的一样,老妈打电话过来,是…
赵静欢拿出晚风的作品给邹姐看,希望她能提些建议,邹姐看过之后却只是无奈的摇头。
“咱们这些做潮玩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全无短板,但同时也毫无亮点的产品。”
晚风设计的形象有很好的完成度,但却缺乏一个一锤定音的记忆点。对于一个艺术作品来讲,你可以所有的部分都做得稀烂,但只要你的亮点足够抓人,你就有机会在市场中取得一席之地。而与之相反的是,假如你的作品没有足够抓人眼球的亮点,即便你所有的部分都有很高的完成度,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潮玩市场,平庸就是最大的恶。
邹姐说她也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一个各方面都很差,但有记忆点的作品,我还可以努努力,反过来的话,我就全无办法。”
赵静欢还是不愿放弃,她问邹姐如果是晚风的事,哆啦西会不会愿意帮忙。
邹姐说:“还是那个问题,晚风的作品缺的不是完成度,而是一根主轴,我们假设哆啦西能做到,能够给晚风的ip创造一个崭新的卖点。让它脱胎换骨,但脱胎换骨之后,那究竟算是晚风的作品,还是哆啦西的……
“……要让我说,这个点石成金的事情,只有晚风自己能做。”
赵静欢这边一筹莫展,陆开那边也没有好多少,他被晚风的事情搞得心烦意乱,在公司里一连几天都绷着张脸,连开口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这天晚上回到家,他翻箱倒柜,把吃灰的切割板和之前剩的黏土材料全都翻了出来。他还是不愿相信晚风的设计是平庸又毫无价值的,他想着做出个样品来,直观地去看,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
平时做样品的活儿,全都交给了晚风和3d打印机,陆开好久都没有亲自上手做过任何模型,他坐在工作台前,铺开切割板,拆开黏土,却发现自己手生得连个球都揉不圆。
磨磨蹭蹭地把头的基础形状定下,陆开才发现剩余的材料忘记封口,都开始风干发硬。他自言自语一句:“这个破头我是捏了多久啊。”就起身拿小碗接了点水回来,刚刚坐下,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老妈打来了电话。
陆开皱着眉按下接听,倒是和他想的一样,老妈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他和赵静欢进展如何。
“你最近和小赵又见面了吗?”
陆开拿手往风干的树脂材料上拍水,没好气地回答:“当然见了,我们在一起工作。”
“谁问你工作了,我问你们私下里见面了么?”
“见了见了。”
“真见假见呀,你别唬我,你们俩见面干什么去了。”
陆开使劲揉着树脂,说话时也不自觉地发狠:“抢银行来的,我都27岁的人了,我跟人家见面干什么你还要管。”
“我怎么就管你啦?关心关心你还不行么?好不容易遇到小赵这样的好孩子,你得主动点呀,你不主动,难道还等着女孩子主动么?”
陆开捏粘土捏得虎口酸麻,他把粘土往切割板上“啪啪啪”地摔,本来是挺正常的操作,但这时用起来,多多少少有点泄愤的意思。老妈听到这边摔摔打打的声音,也不大高兴,隔着电话问他:“你干嘛呢,对我不满么?”
“哪敢。”
老妈被这句“哪敢”气到,直接喊了他的大名:“陆开!”
老妈的声音一扬,把陆开憋在心里的火也扬了起来,他把树脂黏土往桌面上一拍:“谈恋爱谈恋爱,你一天天就惦记这点破事,我说过不谈么,可我总得有个好心情才能好好谈恋爱吧,工作室一共就这么两个半人,番茄事儿多也就算了,晚风也不让人省心……”
老妈明显是没想到陆开居然会吼回来,明显是愣住了。陆开也知道自己不该和老妈发火,他停顿片刻,又语气缓和地向老妈道歉:“这两天因为晚风的事,我是真的有点心烦。”
对面的老妈叹了口气:“唉,那也没办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且也不是以后就不见面了。你就别闹心了。”
陆开一下子呆住:“什么叫也不是以后不见面了?”
“嗯?”老妈对陆开的反应感到奇怪,“不是你刚才说的么,你因为晚风的事所以心烦。”
“因为晚风的什么事?”
老妈这才意识两人聊得可能不是同一件事:“嗯……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呀?”
陆开皱起眉:“妈,你为什么要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
出了元宵节,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过年期间,小雀斑的销量不断冲高,等到节后赵静欢回拢数据,小雀斑的销量果然已经稳稳地超过了胡子先生。
之前和胡子先生合作的万达广场也在这时发来邀约,希望能在3月底和小雀斑举办联动活动。
然而这些好消息,却都因工作室最近的震荡而蒙上些许阴影。这几天赵静欢一直没回怀基基,只是和陆开打过几次电话,一向欢脱的陆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时语调沉稳,明显是还处在情绪低落的状态里,听了赵静欢转述的好消息,也没有很大的反应,最多也只是对赵静欢道上几句辛苦。
这个周五,胡明远终于来了公司,在处理积压的工作之前,他把赵静欢叫进办公室,问她小雀斑这个春节长假的销量到底如何。
赵静欢把整理好的数据发给胡明远,胡明远翻着各家的销量,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感慨,一个独立工作室的ip能卖到这个份上,真是不容易。
他擡头看了赵静欢一会儿,随后递过来一张解聘书。“愿赌服输,签过之后,你就可以开始走离职的程序了。”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也没有阴阳怪气的贬损,胡明远难能可贵地体现出一点败者的风度,虽然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去说:“当然,这只是一时的胜负,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一定还有很多。”
赵静欢礼貌地笑笑,尽量不在这时去横生枝节。解聘书只有单薄的一张纸,十几行语意简单的文字,描述她和公司经过友好商讨,解除工作合同,放弃离职补偿。赵静欢仔细看了,没有能够暗藏陷阱的地方。
签下名字后,赵静欢感到些许轻松,像是卸下一些重担,但却没有预想中的欢欣雀跃。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因为晚风那事的影响。
她拿着少好的解聘书从胡明远的办公室离开,去找负责人力的同事,之后的流程就已不需她费心。赵静欢的工位上几乎没有自己的东西,也就不用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找一个大大纸箱,抱着纸箱离开。
关掉电脑后,放下门禁卡,挎上单肩包,和这个她并不留恋的地方告别。
到了楼下,赵静欢才想着该给陆开打个电话,把自己脱身的好消息告诉他。然而手机拿出,还没来及拨号,工厂的陈老板就打来了电话。
赵静欢滑动屏幕接听,电话那头的陈老板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