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击杀

永远不要直视吸血鬼的眼睛，当弗洛多忆起坊间的传闻时，寒冷的冲击足以让他失去注意力，给围绕在他周围的三具腐烂尸体一个把他打倒的机会。

呼喊毫无意义，这种警告在屠杀和进食的声音中是听不到的。甘道尔必须做点什么。

他抓住一个在泥泞中的头颅，用力挥到空中，落在弗洛多的面前。面对面直视死者头颅的惨状，任何人都会打个激灵，弗洛多后退了一步。这它救了他的命。

那只大型怪物的眼中仿佛有个漩涡，使他灵魂战栗起来，但他后退的一步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来恢复镇静，而僵尸们则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

半身人学徒斩杀了一个，又斩掉了另一个。即使在那时，他也没有松懈，可怕的猎犬靠着偷袭咬住他的小腿，这畜生在藏在尸堆里挣扎着要把他拖下去。

有什么东西拍打弗洛多在的背上，把他推向前方，手中的剑失去控制掉了下去。

当他的脸砸进腐烂的泥土中，他尝到了战斗的泥土和鲜血的味道。

他的剑在他手指够不到的地方指引着他。

他挣扎着向它爬去，但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它，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把他压在了泥里。

弗洛多在脚的重压下扭动着身体。他扭头伸长脖子，看到了嗜血天鬼塌陷的脸在嘲笑着他。

这畜生的牙齿上粘满刚刚进食过的细碎血肉。

弗洛多从未感受过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他本能的想要闭上眼睛，求生的意志却抗拒着，迫使他直面这头怪物。

一个火球砸了过来，就在弗洛多面前划过，即使相隔数尺也能感受到其中灼伤自己皮肤的高温，但比起这个，争取生机更重要。

爱德华化身的嗜血天鬼迎面接了一发火球，高温把他狰狞的面孔烧融掉半边，发出斯斯烤焦的声音，他哀嚎着抬起两只手捂住面门，已经化作尖爪的手指并不能阻止痛苦的蔓延，最后他怨毒的撕下了一整张连着血肉的面皮。

弗洛多抓准时机爬出嗜血天鬼的身下，重新拿起掉在地上的剑，在逃跑和选择勇敢面对之间，看似身材瘦小的他没有犹豫，一剑自下而上刺进怪物的下巴。

爱德华气急败坏，疯狂挣扎，抬起肉掌就要将这小崽子拍成肉泥。

奇迹再一次发生了，两个蜥蜴人从一侧屋棚上一跃而下，用大嘴狠狠咬住爱德华挥舞的利爪，试图将他压制下来。

弗洛多身材太过短小，他的剑还扎得不够深，双脚很快被怪物疯狂摆动的头颅拉离地面，他努力晃动身体，试图用脚踩在嗜血天鬼的肩头借力。

这时，从弗洛多背后伸出一只手握在剑柄上，老法师甘道尔再一次站在了他的身后，有如神助。

剑身齐根没入怪物的头颅，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爱德华痛苦的哀嚎着，想要抗拒生命从他身躯里剥离，血肉模糊的头颅至嘴唇裂开大大的窟窿，喷涌的鲜血如柱般宣泄而出。

身心俱疲的弗洛多屁股终于着地，他大口喘息着，身上沾满泥土和恶臭的血迹。

甘道尔也好不到哪去，在胸前做了个西格玛之锤的手势……

两个蜥蜴人没有搭理一老一少，继续追猎四处逃窜作案的腐坏猎犬。

……

被城堡的阴霾所淹没的集镇本身并不是顾生所期待的。

这对临时搭档终于来到了这里。

外面的战斗已经打响，耳边回荡着杀戮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点都不美妙。

两个人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在空荡荡的回廊上。

顾生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渐渐深入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之中。

这些城堡里的房子都是单间，结构简单，但石料足够坚固，可以承受来自各种天灾的冲击。

门窗被门板死死钉住封上。

“我有一点不喜欢这个地方，我的朋友。”顾生一边说，一边拉着一个被钉住的大门。

他吐了口口水，穿过走道，推开了他走到的第一扇门。

他在门口闻到了腐烂食物的霉味。他把头探进小房子里，光线从百叶窗的裂缝中倾泻了出来。桌子上还摆着一顿没动过的酸猪肉。苍蝇爬过腐烂的肉，本该存放土豆的地方，一堆堆白色的蛆虫蠕动着，病态地蠕动着。

显而易见，这地方被匆忙遗弃了。他退出了房间。

卡西莫德站在走道对面的一扇敞开的门口，面对着它。

“没人!”他喊道。“他们好像消失了。”

“我这也一样！”

顾生喊道。在他们探索的每一所房子里，都是同样的故事。

在转角的露天回廊，他们听到从下方传来野兽嚎叫，那是魔鬼出闸的兴奋。

他们随着嚎叫的方向看去，墓穴恶鬼拍打着地面和蜥蜴人战阵站做一团，其中还有两头嗜血蝠狼，它们无一例外都带着沉重的镣铐，长着蝙蝠一样的外观，身体却比墓穴恶鬼还要巨大，身手更是敏捷，让蜥蜴人矛兵根本束手无策。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顾生将视线从战场上挪到高处，那里正冒着滚滚邪恶的绿烟。

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和用木板封起来的单房。

追寻着它的源头——黑市拐角处的法师塔楼。它的塔尖已经破败漏风，华丽的外表也被剥去，但它仍然是一个庄严的地方，即使它现在只是一个空壳。

木制的台阶在他们的重压下发出呻吟声。大门上的铰链上被撞坏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细碎的玻璃渣，书桌和木架被掀翻推倒在地，只有中间一口大锅还在滋滋冒着热气，浓烟从窗口和塔顶的漏风处漂出，向外逸散。

“好像来晚了。”

顾生有些遗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