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先祖之地
斯卡文鼠人仿若无穷无尽,斯库里氏族跨时代的武器配合上夜奔鼠的诡谲多变,矮人部队便在鼠人疯狂的追逃中被一点点被蚕食。
一个年轻人踉踉跄跄地晃到贝勒嘉面前,一头栽倒在离他只有几码远的位置,他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金色的头发从指尖渗了出来。
贝勒嘉赶忙上前抓住了他,把小伙子的身体翻过来,让他的头靠在膝盖上。当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感觉胃部好似挨了一击般抽搐了起来。
这个矮人的脸上惨不忍睹,上面布满了红肿和水泡,已近乎失明的眼睛鲜血横流,嘴唇和胡须上满是鲜血和秽物。他盲目地挥舞着双臂,抓住了巴伦丁的盔甲。
“冷静下来。”贝勒嘉说道,而年轻人的挣扎立刻就停下了。
“陛……陛下?!”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是的,小伙子,我在这儿呢,”贝勒嘉说着把盾牌放到一边,把手覆在年轻的矮人头上。
玛格达也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在他身边,其他出现的矮人也已经被大厅里的人救了回去。
“我们……咳,英勇作战!”小伙子吼道:“我们听到了撤退的命令,但我们不能逃跑。”
可以听出来,这孩子是一名碎铁勇士,在贝勒嘉所带来的矮人部队里也只有碎铁勇士能够承担起断后扛线的压力。
“你尽力了,孩子,你做得很好。”矮人祭司玛格达说。
“每一次转身,他们就会从身后扑上来,”年轻人说,他的胸膛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的巨大痛苦扭曲了他的脸庞:“我们试着掩护彼此,但是……咳咳,做不到,我……我只能逃跑。”说到最后,他又哽咽了起来。
“你勇敢地战斗了,”贝勒嘉保证道:“先祖的殿堂会欢迎你的。”
“真……真的?”年轻矮人那张面目全非的,绝望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希望的活力:“先祖们……那儿是什么样的?”
“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玛格达说道。
贝勒嘉惊讶地抬起头来,他看到符文祭司的目光投得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那儿有你能尝到的最甘冽的佳酿,甚至比伯格曼酿出来的都要好。桌上还摆着烤羊,以及你从没见过的巨大的火腿。
对了!还有金子,山下每一种黄金那儿都有,杯子是金的,盘子是金的,叉子也是金的。
那是我们之中最伟大的人居住的地方,你能见到他们,聆听他们讲述自己的传奇,从最英勇的壮举到最堕落的背叛,还有强大的战士和邪恶的敌人的故事,你们在先祖的殿堂活的比国王还要好呢,而且你可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生活着,因为你理应享受安宁与幸福。”
年轻人没有再回答,贝勒嘉不用低头也知道他已经死去了,他拿起盾牌,托起年轻矮人的尸体把他交给了身后的战士。
“将他们和最高贵的死者们葬在一起吧,”贝勒嘉叮嘱道:“他们都是好样的。”
………
“看起来绿皮已经到过这里了,”菲利克斯对旁边的高崔克说。
“是的,但不是在最近,兄弟,这些雕像不是最近破坏的。看这断裂处的长出的青苔,我不喜欢它们发光的样子。”
“这地方有某种邪恶的东西,我感觉到。”高崔克凝视黑暗,眯起独眼。
“空气中有种压抑的气息。”菲利克斯不知道他是否也能感觉到,或者他只是受到了高崔克的感染。
他们转过过一个弯,沿着一条由高大的石拱门排成的路往前走。每个拱门之间都刻着奇怪的符文图案。
“我希望你的朋友没有把我们带进黑暗力量设下的陷阱。”菲利克斯轻声说。
高崔克摇了摇头。他坚信那个幽灵说的是真的。但他又想:我怎么会知道呢?这种事情远远超出了他正常的经验范围,他所能做的就是相信事态的发展。他听天由命地耸了耸肩。事到如此,他也无能无力了。
“我还有一个疑惑,那些追击我们的鼠人和绿皮好像也在附近了。为什么他们没发动袭击?他们害怕到这个地方吗?”
菲利克斯回头看了看那群绿皮兽人,和他们在那里泛着红光的眼睛。他认出了那个可怕的旗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管他们害怕什么,他们好像也已经来了。”
“也许他们就是把我们赶到这里,进行献祭的。”高崔克挠了挠大胡子说。
“好吧,往好的方面想想吧。”菲利克斯苦笑道。
最后,他们又穿过了一座峡谷桥,进入了另一条更长的有装饰性拱门的走廊。高崔克在一个巨大开着的拱门前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就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菲利克斯仔细观察这座拱门。在旁边他看见下面有一个可以让石门滑动的大凹槽。仔细想想,他心想如果这个石门关上,这里都看不出来有门。菲利克斯把灯点亮了,驱走了这里面的黑暗。
在拱门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陵墓,两边各有一排巨大的石棺,上面雕刻的是平躺的矮人贵族雕像。右边是男矮人,左边是女矮人。一些石馆的盖板已经被移动过了。房间的中间是一大堆金子,上面插着旗子,中间还有发黄的裂骨。在金子堆中间露出了一把剑的剑柄,头部雕刻成了一个龙的形状。
看到这些,菲利克斯想起了他们在通往八峰山的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堆坟墓。一股恶臭穿过拱门,菲利克斯想要呕吐。
“看这么多金子,”菲利克斯说。“为什么绿皮兽人不来抢?”
“有什么东西守护着,”高崔克回答道。
这时,一个问题闪过菲利克斯的脑海。“高崔克,这是你族人提到的那座坟墓,是吗?”
矮人点了点头。
“为什么开了?之前肯定是封上的吧?”菲利克斯问。
高崔克挠了挠头,站在那里深思了一会。
“那些自以为是的冒险者们打开的。”他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