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麻木

【34】麻木

季清没有折返教室，而是直接翻墙离开学校，循着记忆回到印象中的家。

门开了，是他熟悉的母亲形象。

季母望着他脸上的伤口，直皱眉：

“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去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少给我惹点麻烦。”

嗯，语气和神态也一模一样。

季清明知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口：

“妈，是别人先找的事。”

季母目光冰冷：“怎么别人家的孩子没被欺负，就你被欺负，是不是你惹了麻烦导致别人生气还死不承认。”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话语，哪怕过去了很久。

季清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用力收缩了一下，窒息感弥漫上心口。

季清也不想解释什么了：“随便吧。”

季母眉头紧锁：“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省心啊。”

“哪像你，和你说话没几句，你就又开始不耐烦的样子。”

“要不是我生了你，哪来的你。”

季清踏进家门，里面是还没清理干净的酒瓶碎渣。

季母见状，又开始控诉道：

“季清，你知道吗？每次你爸爸喝醉了或者赌博赌输了，就拿我撒气。”

“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季清深吸一口气，看向季母：

“妈，我都成年了，你完全可以和他离婚，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兼职养活你。”

啪——

火辣辣的巴掌落在少年脸上。

季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季清的脑袋：

“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哪怕再不好，也是你老子。”

季清心情愈发烦躁：“嗯嗯，知道了。”

季母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诉道：“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杂种，你爸爸也不会那样对我。”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季母突然止了声，不敢再去看季清。

季父自从投资失利后，就迷上了赌博，甚至还把妻子也给输了出去。

季清是在此之前出生的，但季父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口认定他是季母出轨后生下的野种。

季母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也将原因归咎到季清身上。

认为丈夫对自己的不好，完全就是因为季清的存在。

季清有点麻木了，闷声道：

“我今晚不回家了，去同学家里吃饭。”

他径直离开所谓的家，去所谓的同学家里。

笑死。

他根本就没有关系好的同学。

季清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步在街头，天色越来越暗。

路过一小巷子时，

里面有人在打架斗殴。

季清没那个闲心管别人，径直离开。

“外面的，帮帮忙。”

极其耳熟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季清回头仔细张望，发现是沈青竹。

沈青竹领着一帮人和另一帮派的人打架，他冲巷子门口的季清扬了扬下巴：

“过来帮忙。”

季清望着快被沈青竹揍的半死不活的那帮人，沉默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