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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037不该如此上头

第37章037不该如此上头

“还是老样子。”穆妃将衣服递给玉玦,玉玦进了内室,很快提着一个包袱出了殿门。

凌子湛视线追随,穆妃只当不知,并不解释。

“你在京郊怎么样?”

“选马,驯马,养马,凡事亲力亲为,才知内里许多学问。”凌子湛说起马来,眼中神采闪烁,“只是咱大晋马匹圈养,听到厮杀声,蹄下不安,战力略失,比之北谷,大狄略逊色些。”

“先天环境,优胜劣汰,无法同比,知晓不足,已然不错了。”

穆妃对儿女虽不捧着,但也极少如此直白夸奖,凌子湛略过心头波动,语气中多了一份激昂,“若是将北谷,大狄与咱大晋的战马混养,说不得更精进一层,战力更能强盛。”

“前些时日动乱被平,此时已进入寒冬,说不得有机会。”

穆妃对于前朝的事情点到而止,话便转到了凌舒瑶身上,“估摸着夜里翻来覆去,引了风寒之症。”

凌子湛前些时日收到凌舒瑶亲笔信,提过为公主选玩伴之事,言辞夸张能看出兴趣所在,便说道,“瑶儿至纯至善,可玩伴之事牵扯甚广,还是莫要牵扯其中。”

穆妃深感如此,所以当日便将她拘在英粹宫中,躲了皇后和贵妃机锋的时候,不过到底没想到有人入了她的眼。

凌子湛直白问道,“母妃,可有不妥?”

“你可识得孟青山,此人如何?”

凌子湛身姿不由端正了起来,幽深的眸子顿了一瞬,再次亲临刚才的对峙胶着,确认了孟青山明显的敌意,封无修算得上他的恩师,他自然属于大皇子一派,不过在武将擢升中,他又游离在外,进入了京郊大营,着实难以分辨。

不过凌子湛还是赞扬道,“神机妙算,英勇善战,心怀大义,敏事讷言。”

穆妃晓得他从不诳语,虚虚地也不知想什么。

“母妃为何询问他?”

“他的表妹此次也在玩伴之中,也不知是何原因,惹了宫中的忌讳。”

凌子湛忽然想起当日去寻那株药草之时,在京郊驿站匆匆一面,隔着帷帽没见到真容,寥寥两语,回话不卑不亢,也只这般印象了,他一时不好回话了。

屋中陷入沉默,穆妃也未说她已派人去知会下面的奴才,不可使些肮脏的手段害人。

凌子湛默了两息,终究还是问出口,“母妃,可知外祖父今日进宫?”

穆妃眼里最后的一丝情绪好似被剥离了出去,木然坐在那里,等着他说下去,见此,他语气也不由低落了两分,“刚刚外祖父...在殿外重哼了一声,应是对我不喜。”

片刻后,穆妃眼眶一阵酸涩,心口坠地难受,看向凌子湛时,却只道,“你祖父才思敏捷,识微知著,必不会苛责你的。”

穆妃说罢便起了身,已表明不愿再谈及此事,当年她凭着脑海中冥冥一种意识,莽撞入宫,可这许多年一无所得,已到了自我犹疑之时,心底更是隐隐悔恨,可就在难挨之时,年初察觉到些许苗头。

可惜机会转瞬即逝,如石入大海,再也没见到。

不过对她来说,意识验真,已足够让她更加笃定,当年真相,必在这宫城之中。

到时,她会跪于父亲身前以求当年罪过。

气氛伤感之时,凌舒瑶从内殿蹁跹飞出,见到凌子湛脸上带喜,根本未察觉殿内寂寥空静,叽叽喳喳说着这两日受的苦楚,殿内气氛也不由活跃了两分。

议事殿内,君臣更是融洽。

明康帝拉起跪地的老臣,如多年前,他师从黄朴,常亲侍其左右,被黄岐嘲笑行事规行矩步,更时时拉着去做些离经叛道之举,少年正是恣意妄为之时。

可明康帝早已不是当年少年,唯有黄岐留在当年,只笑语被岁月磨砺露出些粗哑之声。

恍觉,粗哑之声出自他口,许多年的殚精竭力,他早已不再如当年,话语也不全是坦然,再亲近话里依旧居高临下,“黄卿此次来,朕深感欣慰。”

“老臣残躯□□,若还能为大晋献犬马之劳,是臣之幸事,圣上之恩。”

言罢,黄朴便要再次跪地,明康帝暗唾一声老狐貍,如此三跪九叩,他还要亲扶,是要将他腰累折不成,无奈,只得陪他演了一番君圣臣贤的戏码。

最后,刺了一眼得喜,得喜恍然大悟,忙命小太监擡了一把椅子才安生下来。

得喜谄媚笑着,用袖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本在猜度圣上拿捏这老狐貍,没想到老狐貍一哭二闹就是不说正事,害的他还受了圣上白眼。

得喜看着殿内已商谈起来,忙出了殿门,看着如堵墙般站在殿外的孟青山,呵呵一笑,看他不为所动,便尴尬立在一边。

还是外边凉快又省心。

殿内,明康帝吩咐一应差事,虽寥寥两语,但黄朴总能简明扼要点在要处,和眼下朝臣相比,省了许多麻烦,更是以点概面,周全妥当。

明康帝甚是欣慰。

黄朴颤巍巍从椅上起身,作揖俯身,叹道,“大晋能人贤士数不胜数,老臣已入暮年,恐毁了圣上计策,老臣惶恐呀!”

廊檐下,孟青山听着这歇斯底里的嘶吼,眉峰抖动了一下,暗道这你退我进,你进我退的把戏如此炉火纯青。

他揶揄想到,这种小把戏他见多了。

明康帝面现动容,嗓间已有哽咽,道,“天下学子入仕为民,就等恩师出山,若你推却,朕...难以面对...”

黄朴在天下学子文人之中名声赫赫,他是崇文兴大晋的捷径,首先必得他出面。

黄朴也似想起当年豪言,挣扎纠结半晌,从椅上滑下,跪地下定决心道,“圣上所托,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宫道狭长,墙头积雪被风吹的飘飘洒洒,落到轿辇周围,脖颈微有凉意,却又比不过如芒在背。

孟青山落后了一步,与轿辇齐平,依旧能感觉视线攫取,他不喜如此被人盯,便擡起眼皮直直看去。

刚才还呼天抢地的老人此刻凝视着他,目含愤恨,似有仇怨。

黄朴轻视问道,“你就是孟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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