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预言
“王妃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替嫁事关重大,民女不敢乱说,说出去也没人信的!”江慕雪依旧笑盈盈的,将信纸推给意揽月。
她是笃定的,意揽月瞥了一眼桌上的信纸,没有多大反应,迎上江慕雪的目光与她对视,语气亦听不出喜怒“诬蔑王妃,罪名可不小!”
“王妃言重了,民女可没这个胆子,不过这事是真是假王妃自个儿心里明镜一般!”
意揽月笑了,收下了那张信纸。她也笃定江慕雪没证据,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老皇帝和萧煜都认下了她这个假的意倾城,江慕雪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本宫倒是好奇,江小姐自哪里知道的?”
江慕雪是聪明人,自然看出来意揽月不介意身份败露的事,幸而她的目的也不是要挟,只是透个底,顺带着拿情报赌一把。
听着意揽月问起,从容一笑,神神秘秘的说:“王妃也知得道高僧可追过去未来之事,我偶然得了这本事,因此才能知道王妃的身份!”
意揽月一挑眉,来了些兴趣,顺着随口一说:“所以江小姐预见七皇子能登大宝?”
江慕雪脸上的笑容一僵,转而害怕的压低声音说:“王妃可别这样,叫人听了会掉脑袋的,再说我哪有这样的本事,不过知道明年春夏之交雪都会出大事,至于旁的就不清楚了!”
江慕雪说的含糊,大有混淆视听的嫌疑。不过意揽月并不信她可以预知过去未来,反而很怀疑江慕雪这说了又不说的样子是在掩饰什么。
意揽月不禁联系到从前看过的穿越小说,不知江慕雪是否是这个情况,那么意揽月她的角色是什么,是属于这其中,还是突然到来打乱了这个角色?
“江小姐能看透本宫的过去,不知江小姐对本宫的未来能看到几分呢?”意揽月配合的换了话题,笑着问。
江慕雪没急着答,皱着眉闭上眼,似乎在运用能力努力去看。半晌,江慕雪脸色苍白的睁开眼,状态不太好,似乎耗尽了心力,勉强的笑着说:“抱歉,我看不透,不过王妃是福星,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意揽月心里有底了,江慕雪能发现她的身份,不是猜的,就是剧本,而且剧本里应该是原装的意素素。
总的来说,她们俩还是聊得投机的。
等到意揽月离开了三湘楼,江慕雪感觉自己要累趴了,没骨头一样往一旁的软榻上一躺,开始放空大脑,怀疑人生。
她觉得意揽月太难搞了,心眼子忒多了。
虽然原本替嫁来的靖王妃就是个聪明的,但是也多是小聪明,是靖王的漂亮小挂件,表面唯唯诺诺,最后却一举整垮了明月国的狠人。
可是真正见到了却觉得不对劲,靖王妃如想象里的一般美貌,但是半点不像个妖魅的,更像是不入凡尘的仙女,而且每次见到都是端庄从容的,哪有什么唯唯诺诺在。
她有点怀疑这个靖王妃不是原装的,但是那一举一动分明半点破绽也没有,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差了剧情,还是因为提及太少导致不准确。
不行,找机会再试试!
另一边,意揽月回到靖王府,再次关上房门一人独处。
不得不说江慕雪是有些本事的,当真探得了明月皇宫里头的消息来,包括意倾城的,也包括意明卓的。
意倾城现在改了名换了身份封号,依旧是帝后的心尖宠,至于现身份上的生母和弟弟也不过是明面上得了些许厚待,仍然还是那皇宫里最不受待见的。
意倾城没有骗人,意明卓确实从马上跌下来摔断了腿,差点丢了小命,只可恨不得太医诊治是看了她意倾城的脸色。堂堂正儿八经的皇子,受了伤连个太医都求不到,最后还是梅娘脑子清醒些了,强行闯到明月皇帝那里去才请到的太医。
意明卓的命保住了,但腿大概是好不了了,今后余生都要跛着腿度过。
还真是,蛇蝎心肠的人。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将信纸付之一炬,再看这四方的小屋,只觉得压抑。
她还是这么讨厌这个世界。
漫无目的的出门,游荡在靖王府里,像无根的孤魂野鬼,没有归宿,没有去处,不知道做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迷茫的坐在假山旁边,不觉间天色暗下来,月光洒落,四周都明亮。但意揽月所见却是哪里都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喝酒吗?”
萧煜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提了两坛酒过来,挨着意揽月旁边坐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要说,但意揽月已经拿过了其中一坛,揭开盖子抱着喝了一大口。
萧煜有一瞬间愣神,随后笑了笑,也提着灌了一口。原本他是想着意揽月一姑娘家,又是时刻拘着礼仪的,应该去拿个杯子来的。
但意揽月直接豪爽的就喝起来,似乎是放开了身心,又或者说是累了。鲜少见着意揽月的真性情,喝酒的样子没了伪装在,看着都真切起来。
或许此时并不适合言语。
辛辣的酒水入喉,刺激的渗出些许眼泪,但是心里却是舒坦的,甚至还有了的心情和萧煜碰杯。
只有两个人,一片月色,稀稀拉拉的虫鸣声,时不时酒坛碰撞的声音。
难得和谐美好。
不知不觉的醉了,意揽月倚靠着背后的假山,看着萧煜。有些时候醉了反而看得开,看得透,越醉越清醒。
“和你做笔交易,用我能给到的所有作筹码!”
“你说。”萧煜对上那双带着醉意的明眸,里面是干净的,也是坚定的。
“从明月皇宫里带两个人出来。”意揽月的目光落在一旁,因为这个要求确实荒唐了,让一国的王爷去别人国家的皇宫里弄两个人出来。
“可以,但需要时间。”萧煜没怎么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代价呢?”
“还没想好,算一个人情吧!”
听到‘人情’两个字时,意揽月不禁苦笑,但依旧说‘好’,起身晃晃悠悠的离开。
人情,最难还了。
萧煜看着她离开,大口灌下了剩余的酒。他怎会看不出,意揽月不喜欢欠人情,也不想留下什么瓜葛,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