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染血的刻刀
惯来清闲的意揽月突然发现她最近多了很多事要忙。
首先,需要处理一下冬茹这个反骨仔。
上次出门带回来的侍女已经正式上岗好几天了,原本昨晚赴宴是不会有冬茹的,但她自作主张顶替了原定的梓卿。
意揽月正想着找人把冬茹押过来收拾呢,她倒先自己找来了,不过看起来趾高气昂的,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不顺眼。
明明每个人都穿着几乎相同的衣物,但她总是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比其他人更加鲜亮夺目。就如同她的主子一般,偏爱那些鲜艳夺目的色彩,她主子是开屏的孔雀,她就是旁边花花绿绿的大公鸡。她那副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模样,倒不像是一只美丽的花蝴蝶,而是显得更像一只高傲自大、趾高气昂的公鸡,自信满满地展示着自己的风采。
冬茹这人,惯来是不把意揽月放在眼里的,以前在明月国时是这样,现在身份转变了她依旧是。
以前意揽月总避着人,但同在皇家学堂,总免不了遇上。意倾城是个随时开屏的花孔雀,日常拿鼻孔看人,她身边的宫女也有样学样,而且喜欢没事就狐假虎威欺负人,她是遇上过的,但到底身份是个公主,只是听了不少奚落贬损就算了。
对于有人嚼舌根子,意揽月都是当耳旁风的,你骂意素素,关我意揽月什么事呢?
但,这些不妨碍意揽月找她算总账。
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冬茹扭着腰肢走来,微胖的腰臀扭得浑圆。等到了意揽月面前,冬茹歪着身子给意揽月行了个礼,清秀的脸上满是得意。
“王妃,殿下寄了信件来,还请过目~”冬茹阴阳怪气的,尾音拖得老长,听得人浑身难受。
意揽月瞥了她一眼,接过那封信打开。
“好久不见,本宫的好妹妹。
不知你可还记得父皇交代的任务,想来你也是忘了,不然怎会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不过没关系,我想你会好好记起来的。
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前不久意明卓把腿摔断了,听说烧了整整三天呢,还好本宫心善,让太医给救回来了。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可还高兴?
哎呀,吓着你了,别怕。本宫会好好的替你照顾他们的,在下次来信之前,他们都会好好的,但之后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下次再见了,我的好妹妹!”
分明只是封信,可是却像意倾城活生生的在眼前,高傲不可一世,玩弄于人。
不可避免的,意揽月的脸色变得很差,好看的眉头蹙起。她的目光落在冬茹身上,凉凉的,叫人害怕。
冬茹不禁打了个哆嗦,意揽月的表情与她预想中的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被意揽月盯着,她竟是有了点莫名的心慌。
“绑起来,挂树上!”意揽月随手从头上摘了支玉钗递给夏栀,平静的说。
夏栀顿时两眼放光,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她迫不及待地将玉钗紧紧地揣进怀里,仿佛生怕它会飞走一般。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向明月国带来的宫女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行动起来。这些宫女们训练有素,迅速响应夏栀的指示,毫不迟疑地上前抓住任冬茹。
任冬茹虽然有着一身的牛劲儿,但面对众多宫女的围攻,她根本无法抵挡。尽管她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最终还是被牢牢地控制住。她愤怒地咒骂着,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无论她怎样谩骂,都无法改变自己被压制的命运。
“意素素你个疯女人,你敢动我,殿下绝不会放过你的,没有我给殿下回信,你就等着意明卓变成人彘……”
冬茹被困住了手脚掉在树枝上,气急败坏的咒骂。。
意揽月平静的眼里待着点压抑的疯狂,然后缓缓走向冬茹,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一支精致的刻刀,抬手,从冬茹的嘴角一刀划到太阳穴,留下一道可怖的创口,皮开肉绽。
疼痛感袭来,鲜血很快从伤口渗了出来,染了她满脸。冬茹的咒骂声突兀的停住了,转变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夏栀在冬茹第一句话开口时就已经变得心惊胆颤了,她想上去捂住冬茹的嘴,但是意揽月却先一步向着冬茹走近。然后她就看到那个一向循规蹈矩甚至显得唯唯诺诺的人,抬手就将冬茹的脸划出一道可怖却带着线条美的伤口……
意揽月那作画的手一向很稳的,苦练多年,一笔成型,配上那柄吹毛断发的精致刻刀,拿冬茹的皮肉作画也是可以的。
至于刻刀,是刚成为靖王妃时就找人专程打造的,有一整套,打造时只是要求寻常的一套刻刀,另外要求锋利些,再做了几柄小号的。没有人怀疑过,都只当她是拿来雕刻的,直到她刚刚从荷包里拿出一支小号的,一刀在冬茹脸上留下一条优美的弧线。
刻刀锋利,留下创口也未曾染血。意揽月松了刀柄,捏着刀柄尾部的银链挂饰,维持着优雅端庄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夏栀身上,温柔的对着她笑。
“她知道的你也都知道,对吧?”
夏栀现在僵硬的站在原地,面白如纸,背后渗着冷汗。意揽月越是笑得温柔就越是叫人心底里发毛,一如平常的平静的声音,此时却像魔鬼的低语。
“是……是。”夏栀赶紧跪下,然后艰难的挤出一个字来。
旁边围着的,不论是明月来的宫女还是后来指派来的侍女,此时都心里发怵。前者从前就被冬茹夏栀两人压制着,如今这两人都怕了,她们更不敢冒头;后者则是事不关己,她们只需听从意揽月的命令就好,多的事完全没必要做。
“今后,你来替她,可好?”
冬茹的叫声太惨,太吵,已经被梓卿懂事的手动闭麦封了嘴。现在这间院子里只剩下了意揽月的声音,以及秋风的声音。
夏栀抬头就能看见意揽月抓在手里的还在摇晃的刻刀,在不那么明媚的阳光下闪着寒芒。还有满脸血腥,被堵了嘴的冬茹,她脸颊鼓起,撑开了面颊的皮肉,是还在渗血的肉,看得人头皮发麻。
“奴婢,遵命!”
夏栀重重的磕头,第一次在意揽月面前自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