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问罪
简单洗漱一下，用过早膳，意揽月放松了身心，悠闲地给院子里的花浇水。
那是她闲来无事种下的一丛菊花，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在这淡金色的朝晖中，意揽月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她身着一件简约的日常衣裙，轻盈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她一手拿着水壶，细致地浇灌着每一朵盛开的花朵，另一手则小心地牵着袖子，以防弄湿。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和美好之中。女子的美丽如同画卷一般，令人陶醉。她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微微弯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的面庞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画，眼眸明亮而清澈，透露出一种温柔和善良的气息。她的微笑如同春天的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或许萧煜是因为这份纯净才会说出那番话的吧。
花白头发的老皇帝悄无声息的走近这小院，见到了正在浇花的意揽月。
意揽月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停下了手中的事，看向门口有些惊讶。遥相对望，意揽月还是先一步上前去向老皇帝行礼。
她没想到老皇帝会在这时过来，按常理而言，老皇帝应该看过萧煜了就会离开，不会这样单独来见她。
“听说明月的长安公主为人最是张扬，不过传言貌似不实！”老皇帝如闲聊一般说，表现的也很随意，不过帝王的压迫感却并不见少。
“传言是真是假，陛下比我更清楚。”意揽月轻声回答，她不信老皇帝不知她的身份。
“那依你看，为何作假？”老皇帝来了兴趣，笑问道。
“嫌她蠢，也因为换个人更划算！”
“哦？不知你又如何看明月。”
“明月于我不过两人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老皇帝难得笑得真心了些，然后对意揽月说：“萧煜的事王妃费心了，晚些时候朕让人挑些古画送来！”
“谢陛下好意了！”意揽月屈身行礼，目送着老皇帝离开。
老皇帝来这一趟很随意，站着连院门都没进，聊了两句就这么走了。
他来的目的，是想看看意揽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答案如萧煜所说的，她很聪明，什么都看的透彻。另外也很胆大，面对一个可以随意拿捏她性命的帝王也是从容的，这或许也是因为她看的透彻，知道雪国不会动她，至少暂时是的。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意揽月对明月并没有感情，不过两人的存在是有意义的，那么她可以好好的留在萧煜身边。
他是国君，他会时刻以雪国的利益为先，但他也是一个哥哥，希望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可以过得好。
老皇帝坐着朴素的马车，低调的慢慢向着皇宫而去。
“咳咳——咳——”
“哎哟我的万岁爷啊，您早该回的，何必为了个小丫头折腾自个儿的身子骨呐！”老皇帝咳嗽的厉害，这次又咳出了血来，他身边的老太监赵公公一边为老皇帝顺气，一边忍不住心疼的絮叨。
“赵德柱你怎么还是那么啰嗦，朕没死也要被你絮叨死！”老皇帝感觉缓过来了，一边喘气一边故作生气的骂赵公公。
“呸呸呸，老奴求您了，您可少说些晦气话吧！”赵公公连忙对着地板三连‘呸’，无奈又幽怨的跟老皇帝说。
“行行行，不过有些事总是要做的嘛！”
“您大可让靖王的小王妃来见您啊，哪里需要亲自去一趟呢！”
……
老皇帝回皇宫只是换了身衣裳，又立马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听见动静，早早地跑到门口跪拜在迎接，她头埋得比往常都低，因为她知道今日老皇帝必定是来问罪的，她逃不了。
老皇帝没有看她，只是由赵公公扶着，慢悠悠的略过她，走到主位上坐下。凤仪宫的宫女太监全被赶了出去，大门紧闭，唯有赵公公立在老皇帝身边伺候。
皇后不敢说一句话，静默的调整方向，面对着老皇帝跪着，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你可知朕为何而来？”老皇帝严肃地问。
“臣妾，知道。”皇后闻言直起身来，但她不敢看老皇帝，低着头回答。
“那便自己说！”
“臣妾只是还有些怨恨，想吓一吓那个明月的小公主。”皇后面容憔悴了许多，但仍旧美丽夺目，跪坐在下面。
“我没料到一个小宫女竟真的敢将那小公主推进湖里去，没想到她会是明月的暗棋……”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被风吹散一般。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但她却倔强地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脸颊上，如珍珠般闪烁着光芒，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既惹人怜爱，又有着一种倔强坚韧。
“怨恨？”老皇帝静静地听着皇后的陈词，他那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却如深潭般平静。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压在皇后的心头。
皇后心中一紧，她感觉到了皇帝话语中的寒意和不满。
“是，臣妾早已放下了，只是……只是心中仍有怨恨，因为他骗了臣妾，让臣妾遭受如此痛苦和折磨，臣妾实在难以释怀。臣妾不甘心就这样被欺骗，所以才想要吓唬他一下，让他也尝尝恐惧的滋味。”皇后说着，泪水如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华丽的凤袍上，留下点点浸湿的泪痕。
“朕知道了。”老皇帝被赵公公扶着起身，缓缓的又走到皇后身边，沉声说道：“你是国母，威仪不可有损，即日起幽禁凤仪宫养病，六宫的事也不必你操心了！”
老皇帝说完，由赵公公扶着慢悠悠的离开了凤仪宫。
“臣妾，谢皇上隆恩！”
大门打开，刺目的白光重新照在皇后脸上，直到听着赵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才直起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盯着门口的方向许久，拿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一步一步再次坐回那把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