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的玫瑰
你是我心中的玫瑰
“虑唯远,你能不能别再管我?自从你重新出现,我的世界就彻底乱了,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徐惜文恰巧走来,打断了即将出口的反驳。
虑唯远猛地转身,眼神锐利:“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我不需要你的假意关心。”他声音冰冷,“伪君子,你伤害依萱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何必如此?”徐惜文轻叹。
可谁又知道,虑唯远的执拗,不过是为了填补妹妹虑小玥离世后留下的巨大空洞。他将依萱视为情感的锚点,试图在她身上寻回一丝温暖,哪怕只是替代的慰藉。
“哦……”徐惜文沉默片刻,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依萱低下头,声音轻得像风:“唯远,看在你曾经的伤痛上,我愿意做你的情绪出口。你想说、想哭、想发泄,都可以找我。但我要说清楚——我心里只装得下徐惜文一个人。你,不能越界。”
“他就那么值得你爱?”
“我不知道,可我愿意这样选择。”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心动,带你走出阴影。”
依萱不想再听,摘下耳机,淡淡道:“有本事,就和徐惜文比才艺。你若赢了,我或许会对你动心。反正,我无所谓。”
她失聪的真相无人知晓,或许是那场事故,或许是童羽宁之死的阴影。从那以后,她再未碰过任何乐器。
回到家,阿平迎上来:“小姐,你去哪儿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不舒服,自己去医院住了几天。”她不愿提及探望虑唯远的事。而童夫人得知后,却开始怀疑:虑小玥的死,真的只是白血病吗?
病房里,虑唯远喃喃:“那傻丫头,肝不好,又不好好吃饭,面黄肌瘦,头发一把把掉,还硬撑着不说……”
伊小云已请了一个月假,日夜守在医院。她说:“我想陪家人过完这最后一个月。”这借口真实得令人心碎——她的哥哥伊烙安身患绝症,而她自己,也患上了急性白血病,比哥哥更重。医生说,只剩一周。
她把一封信塞给虑唯远:“替我交给童依萱。还有……答应我,陪我去看看天安门、东方明珠、广州塔、桂林山水、长安洛阳、内蒙古草原、哈尔滨、台湾、海南……我不求巴黎,不求洛杉矶,不求富士山,只求看一眼中国的山河。”
“你得的是什么病?”
“急性白血病。一周,就是终点。”
“我答应你。”
他立刻请假、订机票。七天,够走完这么多地方吗?
当晚,在医生默许下,伊小云悄悄出院。他们吃着关东煮,坐上高铁,窗外风景流转,虑唯远第一次放下执念,只愿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虑唯远,谢谢你……”
“别客气。”
“我们合张影吧。”
他点头。一个路过的女孩帮他们拍照。相机是伊小云用积蓄买的,连胶卷都珍藏着。
“这张照片,还有这盒子,替我保管好。别忘了我。信,一定要交给依萱。”
“我答应你。”
广州出发,十点抵达福建。每到一处,他们便合影留念。一夜休整,次日飞往台湾。中午抵达海南,又转机去上海、北京、桂林、长安、洛阳。他们像一对恋人,走过山河,留下足迹。最后一站,是内蒙古草原。
伊小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虑唯远,若有来世,你希望我是你的谁?”
他凝视她:“一朵玫瑰,美丽而芬芳。”
“哈尔滨……怕是去不了了。我只剩两天。明天,我们回去吧。记得,保管好我的东西,把信交给依萱。”
“嗯。”
她勉强一笑,那笑容,是生命最后的光。
“起来,我教你骑马。”
她点头。马蹄奔腾,风掠过草原,他们最后的浪漫,在天地间定格。
她忽然恍惚,将虑唯远看作哥哥:“哥哥,下辈子我不再淘气了,你一定要快乐地走。”
他看着她笑,心却在痛。
有些人是长明的烛,有些人是刹那的烟火。她愿做那短暂却璀璨的一瞬,不求永生,只求无悔。
“伊小云,我们该走了。”
“马上。”
她掏出纸巾,咳出血,悄悄藏进裙袋。
“小云,替我告诉小玥——哥哥有出息了。若她转世,我必用一生去爱她。”
“我答应你。”
飞机起飞,飞向广州。伊小云靠在他肩上,呼吸轻浅。他望着窗外,不敢回头,怕泪水决堤。
他想起三年前,妹妹小玥躺在病床上,轻声说:“哥哥,你一定会成为有出息的人,我要看你成功的那天。”
可他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