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到此为止吧前道侣 - 神君今日悔不悔CP - 北境有冻离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9章到此为止吧前道侣

一股凉意顺着血液,流遍了沈樾之的四肢百骸。

他微微侧过头,努力忍着齿间碰撞出的微响,逼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来:“什么,刺青?”

“就是刺在这里的,你不记得了吗?”贺吟的手指拂过他后腰,堪堪停在腰椎骨最后一节处,“我亲手给你刺的,你那时候非要我……”

“够了!”

沈樾之怒喝着打断了他的话,垂着眼,两滴泪珠就滚了出来,滴在了他的手背暴起的青色经络上,烫得他指尖一缩。

他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前世两个人阴差阳错地做了道侣,贺吟拒绝了多次他的求欢,就这样,真正的洞房之夜就这样被拖到了一年之后。

与这一回不同,那次真的只是无心的意外——他为探亲回到蓬莱仙洲,走前留下的信笺被风吹跑了,导致贺吟却以为他是赌气跑了。

在九重天的日子,他过得也很是憋闷,回到蓬莱仙洲后,竟有几分乐不思蜀。他想着,反正贺吟也不愿意见他,倒不如在蓬莱仙洲多待些时日,这样两个人都能舒坦些。

谁知一个月后,贺吟出现在了蓬莱仙洲。

沈樾之被吓了一大跳,问贺吟来做什么,贺吟只道是恰巧路过。沈樾之并未疑他,心里却忍不住窃喜,带着贺吟这里逛逛,那里瞧瞧,晚上还用凤火烤了两条极漂亮的鱼给贺吟。

贺吟看上去心事重重,没吃几口。沈樾之很懂事的没有问,又跑去摘了一大兜子野果,献宝一样递到了那人面前,这回贺吟倒是很给面子地挑了两颗吃了。

但,坏就坏在了这果子上面。

半夜,贺吟推醒了还在睡觉的沈樾之,声音嘶哑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樾之疑惑地揉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压倒在床,而后他感受到了贺吟凌乱又湿热的鼻息。

一切发生的都混乱又突然,沈樾之就像块糯米团子似的,被人翻来覆去地捶打,整整一夜。

后来他才知道,那紫红色的果子名叫蛇合果,是鸟族专用来治不孕之症的……嗯,那自然也逃不过极浓的璀晴效果。

就是给错了对象,又或者该说,是有人稀里糊涂的摘错了。

那时候,他和贺吟都是头一回,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弄,全是循着本能来的。饶是贺吟本事再大,也尽显生涩,他很不舒服,痛得嗓子喊哑了,眼睛哭肿了。

这让沈樾之一度怀疑那些话本子上都是些不着调的谎话——不是说这事儿是最快活的吗?怎么到了他这,跟上刑似的。

但夜总是很长,第二次、第三次……慢慢也就摸索出办法,好似每个人都对这事儿有种天赋一样。两人慢慢得了趣了,出了水了,也就酣畅淋漓起来了。

情到浓时,沈樾之全身上下都是绯色,他挂着贺吟的脖子,在涌动的浪潮上,黏着嗓子求:“贺吟,贺吟……给我留个标记,留个念想,好么?”

一开始贺吟还没听懂,后来沈樾之翻来覆去地说,他才终于模糊地应了一声。

沈樾之体力不支地合上眼,半昏半晕地睡了过去。

他是被痛醒的,但这与之前那种痛不同,而是一种细密的刺痛,他伏在床上,汗津津的,浑身就只有肩上搭着一块汗巾。

沈樾之咕咕哝哝着说话,跟撒娇似的:“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又费劲地向后撇了撇头,眼眶那一圈儿红还没消下去,活像只被人按在被褥里的白兔子,贺吟打眼一见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不是要个标记吗?别动,我在给你刺青……”贺吟的指尖微凉,蹭过他的脊骨时,他忍不住软着腰塌了下去。

即便如此,沈樾之依旧乖乖地任贺吟在自己皮肤上勾画图案、填色,他将下巴垫在胳膊上,心里美得冒泡泡,从头到尾都不曾哼过一声疼。

直到刺青完成时,贺吟才摸着那块肌肤,再次开口,声音又沉又哑:“樾之,我们,算是真正的道侣了。自此以后,休戚与共,你……可不准后悔。”

后来沈樾之对镜自照,才知道那是一朵生于后腰的红莲,莲瓣如焰,色浓似血,仿佛不是纹在肌肤上,而是自骨缝中生出的孽火。

贺吟也爱极了他这处,每每与他坦诚相见时,总会先寻那朵莲,仿佛寻到才安心一般,有时还会在那处亲上许久,弄得沈樾之羞得不行。

可是,这些,通通都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也只有最为亲密的道侣,才会知道。

重生一次的好签,并非只有他一人抽到了。

眼前人,原是旧相识。

“你怎么了,樾之?”贺吟也察觉出他的异样,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

“没有。”沈樾之声音略微发抖,“别啰啰嗦嗦问那么多了……你快些,直接来吧。”

贺吟脑子嗡地一响,再也顾不得许多,只管拉着沈樾之,往极乐之处去了。

尽管此地没有水源,但水声却不绝于耳,黏腻又暧昧,伴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那是一根赤玉金链,挂在白皙的脚踝上,随着上下颠动不断碰撞在一起,声音越来越急,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啊,你……”沈樾之软绵绵地在那人胸口捶了一下,头一耸一耸地磕在树干上,太深了,小腹酸痛得厉害,“不……嗯……不行了……”

“樾之……樾之……”贺吟一张玉面湿漉漉的,被汗打透了,他贴着沈樾之的颊侧不住厮磨道:“我喜欢你,樾之……”

沈樾之的胃部忽地一阵痉挛,他伸手拨开贺吟额上黏着的发丝,很轻很轻地露出一个苦笑。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几乎是皮肉贴着皮肉,可胸膛里装着的事却千差万别。

这注定了他们不欢而散的结局。

…………

贺吟酣睡之际,身旁的人睁开了眼。

沈樾之拖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某处一片湿黏滑凉,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在穿衣的时候,又看了看身上的青青紫紫,尤其是他腰侧的手印子,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这人素日里装得极好,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这么多奇怪的癖好,简直是人皮兽心!

沈樾之坐在贺吟身边,本想给他一巴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盯着贺吟长长的睫毛,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你若不是贺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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