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裴欲雪 - 名门宠婚:重生娇妻火辣辣 - 玉青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8章裴欲雪

其实,算上五年前雪山脚下两人共度的那几天,加上之前白府又见过裴欲雪的那一面,虞惊霜和她相处的日子实在少的可怜。

只是两人中间夹了一个明胥,而裴欲雪这个人的性子又尤其特别,所以虞惊霜才将人好歹是记住了。

故人来访,虽然不是那么熟悉,但裴欲雪这人性子冷傲,轻易不会主动拜访别人,虞惊霜猜她有要紧事,所以还是让小杏把人迎进来了。

几日不见,裴欲雪虽然还是一副风袖飘飘,清冷出尘的模样,正如她的名字一般,似雪冰洁、幽清绝艳,但虞惊霜一打照面,还是看出了她神色间极力掩饰的疲态。

一见虞惊霜,裴欲雪眼眸一亮,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的脸色瞬间灰暗了下去,有些难堪地又扭过了头。

虞惊霜眨眨眼,没错过她脸上神情的一系列变化,客客气气地抬手,示意两人围着石桌坐下聊。

只是,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裴欲雪坐是坐下了,却迟迟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两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对坐着闷头只喝茶、不说话。

而身后的小杏捧着话本子,悄悄从虚掩着一条缝的门里观察着她俩,眼中因看热闹而飞射出的激动之情,隔着小半个院子虞惊霜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也是,与传闻中明胥心头的白月光、冷傲的小师妹、差点被人当成了替身的那个“正主”这么干坐着,实在是怪异非常!

饶是虞惊霜心眼再大、心思再粗,可一看到裴欲雪,她就控制不住地就想起明胥那个蠢货……更何况,裴欲雪一副坐立不安,神游天外的样子,她不用猜,就知道这“仙子”是遇上难事了,大概是想和她求助又不好意思开口

两个人一共没见过几面,能聊什么?虞惊霜不想绕弯子,回头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挤在一起、两眼放光的小杏和颜灵犀,她扭头一口喝光了杯盏中的茶,挤出个笑,大大方方问:“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听见她问话,裴欲雪先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很快又因为羞耻而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咬了咬唇,低声道:

“……惊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你这里……你,听闻你当年的陪嫁物中,有一株千年人参……”<

像是从未求过人,这一刻裴欲雪只觉得脊背处几乎要被羞耻和难堪给压弯了,连说出口的话都低不可闻。

虞惊霜微微凑近了,才听清楚裴欲雪如蚊呐般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诧异,“……千年人参?你想要?你要这个做什么……你病了?”

她声音澄澈,只有浓浓的疑惑,闻言,裴欲雪更加难堪了。

“不是我……是明胥。”

裴欲雪欲言又止,恨不得将脸扭过去,可最终还是在虞惊霜疑惑的目光中,她泄了气一般艰难道,“是明胥出事了……他与我在追查蛊毒时,被其中一个贼子种下了蛊毒,如今已是危在旦夕。”

“蛊毒?”

虞惊霜乍一听这个熟悉的字眼,挑了挑眉,想起上次见到的那几具干尸,怎么也不能将其与明胥联系在一起。

裴欲雪点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话题打开了一般,不等虞惊霜再问更多细节,她自己就紧皱着眉头,将明胥中蛊的前后详情都说了出来。

“我们二人这次下山一路奔至京畿,本就是因为追查南地蛊毒,那蛊毒出现的奇怪、传开来更是迅速。最开始,山下的村民以为是吃了毒草才毒发,没几个人重视。可是后来,蛊毒呈现传染的趋势,南地医派又误以为是疫病,还遣人去给百姓治病,直到死的人越来越多、死状越来越可怖,我们剑派的人才后知后觉,是有人在拿活人炼蛊!”

裴欲雪说到这儿时,稍闭了闭眼,声音愈发冷:“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就被那些贼子察觉,提前潜逃了,兹事体大,我才决意……我与明胥才决意亲自出山,将这些人捉拿回去,告慰亡魂。”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猖狂,天子脚下都毫不收敛。而其中一个老者,一手蛊术配合迷香更是出神入化,前段时日明胥心不在焉,被他偷袭得手,身上才染了蛊毒……”说到最后,裴欲雪几乎是咬着牙,苦苦压抑仍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迷香?

虞惊霜耳尖微微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暗暗记在了心里,没有声张。

而裴欲雪丝毫没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只是犹豫再三,垂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虞惊霜,低声道:

“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你对我们二人心里有嫌隙……明胥负你,而我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当年你身处险境,我也冥冥之中是个罪人,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惊霜……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捏紧了掌心,指甲掐出深可见血的印子,越发羞惭,道:“我与明胥……我们生死相连,他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我也惭愧难当,不敢来打扰你清静。”

说着,裴欲雪的声线愈发颤抖,悬在眼睫末梢的泪终究还是坠了下来,她狼狈地擦去,掩面羞于与虞惊霜对视。

虞惊霜默默看着她的失态,抿了抿唇,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

裴欲雪只听这句话就知道她是拒绝的意味,她急切出声打断了虞惊霜——“是因为明胥?你还怨恨着他当初离你而去的事?”

“还是说,当年我写信叫走了他……你也连带着厌恶我?”她喃喃,因焦急而面色通红,疾声道:“当年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我与明胥……”

“先等等先等等……”见她忙于解释,又要将话头扯到明胥和当年那一团乱麻上,虞惊霜急忙打断t了裴欲雪,“不必展示你们二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我实在听得烦了,并不在意。”

她面色诚恳道:“实际上,早在五年之前,我就已然知晓你们两人心意相通、是一对佳侣了,本来不用你说,我也会祝福你们的,真的。”

裴欲雪怔怔地望着她,木木地摇了摇头,凄声轻轻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暗自咬牙,“或许很久之前,我对他有几分心思,但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极年幼时的一种依赖罢了,早就消退。而明胥他……他是看不清他的内心。”

虞惊霜不以为然地道:“不论是他为了你奔赴雪山,还是五年前他执意留在雪山,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两次抉择他都向着你,足以说明他的心。”

眼看着虞惊霜一脸淡然,话里话外还在撮合着明胥和她,裴欲雪心中犹如吃了一只苍蝇般,又是恶心又是难堪。

与虞惊霜对视了几息,对方眼中的坦荡简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半天,她挤出一个似哭非哭的僵硬笑容来,干巴巴道:

“五年前,明胥没有下山与你一同回京畿……是我从中作梗。”

她扭过脸,羞于看见虞惊霜神情中的惊讶,只是鼓着一口气,将被埋藏了数年的真相和盘托出:“是我没故意没有和明胥说你想向他求助,只告诉他京畿派了人去找他。”

“也是我,只将他的剑鞘拿给了你,骗你说他不肯下山,阻止你们二人见面。”

“骗明胥留在剑派,这么多年不能与你相逢,使你二人隔阂渐深、再不能重修旧缘的,都是我。”

她话音落地,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裴欲雪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两下,痛痛快快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像卸掉多年的包袱一般,她瞬间有了些颓态。

“就是这样……”她自嘲般一笑,摊了摊手:“师父当年救过明胥一命,不仅将他带上了山悉心教导剑术,还嘱咐我与他搞好关系……小时候我不懂,只将他看做玩伴,可年纪见长,师父骤然离世,该是我承担起剑派责任的时候,我才明白师父用意。”

“南地剑派荣光渐消,百姓们依附于我剑派,可朝廷连年对江湖势力的打压已经让南地雪山一带的帮派力不从心,师父救了明胥、收他为徒,是希望靠着他皇子的身份,与朝廷能斡旋一二……”

虞惊霜默默听着,接话道:“所以,在你们看来,明胥最好不回京畿。他留在雪山剑派一日,对你们的利就大一分……是这样吗?”

裴欲雪不语,只是垂首,表示默认。

见到她这幅样子,虞惊霜也只能哑然,对于这种天真、幼稚的想法,她都不知说什么好,而裴欲雪又道:“正因如此,当年……当年我才隐瞒了实情。实际上,明胥只知道夺嫡之争,京畿派了人向他求援,而纷争到底多么惨烈、是你亲自抵达雪山求救等等,他并不知情,就算知情……”

裴欲雪想说出明胥那时被奸人所害、中毒昏迷,意识昏昏沉沉的事情,却又想起明胥曾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不要拿此事去虞惊霜面前卖惨……裴欲雪欲言又止,还是将这话咽回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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