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战后
第二十一章战后
太阳阳照常升起。战争以后的空气中混着着尸体和烟草的味道。我却晃了眼，只看得见两种颜色。无尽的灰色和鲜红。就连太阳也冷的不像话。我有些力竭了。不过好在似乎已经结束了。然后我突然想起那个让我杀了他的人。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让别人亲手了解他？何况，还在死以后如释负重？我顺着记忆朝放倒那个人的地方走去。捅的是腹部，他确实也如我想象的，还并未逝去。那时已经开始清理了，这时候人们拿着长刀一个个的将还没有死的人补死。我找到他。他闭了眼睛，嘴角依旧带着笑。只是时不时皱起眉头咳嗽两声。“喂，还活着么。”我问了他句显而易见的话。他睁开眼，目光迷离了片刻，然后才渐渐聚焦到我脸上。“嗯，咳咳咳咳。”话未来得及说完，他有呕出一滩刺眼的血。我有些不忍。但周围都是人，也不敢多有动作。“为什么让我杀了你？”我轻声问他。“太难了。”他喃喃低语。“什么？”“我说，太难了。我天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天天有说有笑，约定好战后要一起干什么。但是后来我却又要亲手杀了他们，这太难了。”我总算听清了他的话。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又有些惋惜。“你也是汉人，有汉家的血，何苦当初背了大汉呢。”我沉沉道。“没办法，家人都在他们手里。咳咳咳咳，把我杀了吧，反正也活不了了。”是呢。想来也是方鸿卓陆峰林他们早布好的棋，那时候就在暗中养人了。“得罪。”我轻轻将他的眼睛抚上。然后一刀割在他颈项上。事情似乎该就此了解。然而这个我未曾知晓姓名的人并不是唯一一个求我毙命的人。因为很快的，当真是很快的。我知道了他所说的感觉。亲手结束一个你日日为伴的朋友的生命。另一个是陈寅。那些伤兵一个个被擡走，他是其中之一。不知缘何，许是被围攻了，胳膊和腿上血肉模糊，还有焦黑。显然也保不住了。然而他焦急的看着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向他走过去。他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用他那只还能用的手。“杀了我，我不想这样活…
太阳阳照常升起。战争以后的空气中混着着尸体和烟草的味道。
我却晃了眼，只看得见两种颜色。无尽的灰色和鲜红。就连太阳也冷的不像话。
我有些力竭了。不过好在似乎已经结束了。
然后我突然想起那个让我杀了他的人。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让别人亲手了解他？何况，还在死以后如释负重？
我顺着记忆朝放倒那个人的地方走去。
捅的是腹部，他确实也如我想象的，还并未逝去。
那时已经开始清理了，这时候人们拿着长刀一个个的将还没有死的人补死。
我找到他。他闭了眼睛，嘴角依旧带着笑。只是时不时皱起眉头咳嗽两声。
“喂，还活着么。”我问了他句显而易见的话。
他睁开眼，目光迷离了片刻，然后才渐渐聚焦到我脸上。
“嗯，咳咳咳咳。”话未来得及说完，他有呕出一滩刺眼的血。
我有些不忍。但周围都是人，也不敢多有动作。
“为什么让我杀了你？”我轻声问他。
“太难了。”他喃喃低语。
“什么？”
“我说，太难了。我天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天天有说有笑，约定好战后要一起干什么。但是后来我却又要亲手杀了他们，这太难了。”
我总算听清了他的话。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又有些惋惜。
“你也是汉人，有汉家的血，何苦当初背了大汉呢。”我沉沉道。
“没办法，家人都在他们手里。咳咳咳咳，把我杀了吧，反正也活不了了。”
是呢。想来也是方鸿卓陆峰林他们早布好的棋，那时候就在暗中养人了。
“得罪。”我轻轻将他的眼睛抚上。然后一刀割在他颈项上。
事情似乎该就此了解。然而这个我未曾知晓姓名的人并不是唯一一个求我毙命的人。
因为很快的，当真是很快的。我知道了他所说的感觉。亲手结束一个你日日为伴的朋友的生命。
另一个是陈寅。
那些伤兵一个个被擡走，他是其中之一。不知缘何，许是被围攻了，胳膊和腿上血肉模糊，还有焦黑。显然也保不住了。
然而他焦急的看着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向他走过去。他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
用他那只还能用的手。
“杀了我，我不想这样活着。”他对我这样说。
我愣了好久，他却伸手去抢我的刀。我一把就抢了回来，他自然抢不过我。
他的声音很抖，一遍遍苦苦对我哀求：“杀了我，我说杀了我。我不想这样回去。”
“我会感激你的。求你了，周林。”说着他又颤着手去拿我的刀。
我看着他。他已经不成样子了。虽然跟他算不上熟。但我记忆里他是个清秀腼腆的大男孩。
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然而现在……
也许，我想着，也许杀了他是更好的选择。至少对他来是。
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去死。这样活着跟人彘也只差一半了。该有多痛苦。
鬼使神差的，我举起刀。他眉眼间的光彩更盛。
我轻轻将刀移过去，到他的脖颈间。
“喂，快点！”
我猛然惊醒。但是那声音并不是朝着我们。只是那边人在处理尸体。
我才发现我哆嗦得厉害。脑子里翻江倒海有关这个少年的画面和记忆。
我将刀扔了好远。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能一遍遍的重复。我不敢去看他。一直哆嗦着。
然后来了人将他擡走。
直到隔了些距离我才擡头看去。他眼里的期冀早没了。如惨死一般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