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然而突然有一天,南疆的公主带着她的人亲自出战,跟随她的还有一位手持玉笛的绝色少年。公主手里执着一把金色的弓,手里却没有箭,然而指尖松开,所有的南域士兵都看到一束强大的金光从她指尖飞出,众人都被那强大的光弹出十米之远。而那少年就坐在公主身边,吹起了笛子,霎那间,战场成了魔音之地。最后南域大败并签订了千年不得入侵南疆的协议。而南域皇帝更是被南疆公主在战场上的风姿打动,并于一年后以献出十个城池为条件前去求婚。
只是,那位公主已然死去,南域皇帝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到。也是那一年,南疆的西番莲彻底灭绝了。可是,如此大的事情,南域民间都有记载,然而南疆却只字不提,寥寥几句结束了这场战役。而把更多笔墨放在了战争之后发生的一场内乱上。南疆最圣洁的公主之花,已然凋零,不复盛开。
他垂下眸子,轻吻着她的发丝,那般的迷恋和痛苦,眼神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矛盾和挣扎,“我多想让那西番莲重新为你盛开啊。”
很多年后,路乐乐站在圣湖之上,看着南疆遍地盛开的西番莲时,再想起泱未然说的这句话,深思出这话中之意时,面色突然苍白,犹如五雷轰顶,随即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不顾形象地痛哭出声。
多年后的她才了解到为何泱未然会对她提到那个故事,也明白他为何用那种既挣扎又矛盾的眼神看着她。
原来,真相在很多年前就被揭开。他掩藏着一切,独自承受着煎熬,她却全然不知,直到最后两人决裂,无奈离开……
而月光下,那第一次约会,星光普照,烟花闪烁,他的笑容,他的眼睛,她永生也无法忘记。
这样的美景在一刻钟之后,被疾驰而来的侍卫给生生地打断了。
来的人路乐乐也见过,是送溯月和若云的侍卫,然而此时,他们的面色有些难看,头发凌乱,衣衫上还有隐隐的血迹。
“怎么了?”泱未然淡定的语气中有一种压迫性的威严。
“王爷,我们出了十里亭去到土坳岥的时候,遇到了伏击。”
“看清伏击的人了吗?”
“看他们的衣着好像是南域那边的人。”
“南域?”泱未然眸光一沉,“那现在溯月和若云郡主如何了?”
“郡主受到了惊吓,目前没有受伤,但是那条路已经不能走了。”
“嗯,本王明白了。”泱未然低头看向路乐乐道:“我让羽见送你回去,溯月那边遇到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那你何时回来?”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溯月遇到了伏击,如果泱未然去,可能会更加危险。而且,刚才泱未然刚好提到了南疆和南域千年前签订的协议,难道一千年时限已过,那边就迫不及待要出手?
“我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我。”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她,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开,眼中带着笑意,然后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由羽见带着路乐乐回了王府。
夜已深,王府一片寂静,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过分安静,路乐乐总觉得今晚可能还要发生其他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若云那闹喳喳的女人走了?
路乐乐回了正院,发现屋子里亮着灯,岂止是亮着灯,简直就是有火光喷了出来。
难道着火了?小鸡少爷!天哪,小鸡少爷还在里面睡觉!
“小鸡!”路乐乐大惊,飞快地跑过去,一脚把门给踹开,果真看到厢房里有烟火扑来。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几乎就不能呼吸,她甚至有些不敢看里面的情景。
“小鸡!”她失声尖叫,然后跑进去一看,尖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也不由得呆在了原地。小鸡少爷正光溜溜地坐在一个高高的火盆前烤火!
而且他满脸欢喜,几乎是捧着脸坐在那里,就像一只等着被烤的鸡。
“你、你……”路乐乐双唇不由得发抖,心里那种恐惧并没有完全散去就已经变成难言的怒火,她甚至连话都气得说不完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腿,毫不客气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在干什么?”
屁股上突来的一巴掌打得小鸡少爷疼得抽气,然后整个身子又被她倒提着,他没法看到自己此时的屁股是什么样子,就觉得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也吓得不敢说话。
这死女人经常这样打他,时不时地会狠狠揪他屁股上的肉,然而没有一次是用这样愤怒和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她生气了?
“说啊,你知不知道玩火有多危险,要是烧起来,你爬都爬不出去。”她咬牙怒目道,抬手又是一巴掌。
“乐乐,我疼啊。”他眨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黑色的卷发因为身体晃动而甩来甩去。
“疼,疼死你!来人啊,将这火盆给撤下去!”说着,毫不客气地将他丢到床上,没等那些丫鬟赶过来,自己就端着火盆走了下去,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才走到床边,指着小鸡少爷的鼻子河东狮吼,“说,你干吗大热天地玩火?你想热死谁?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我冷啊。”他满脸委屈,“你不是说我身上冷吗?弄得你睡不好。”
路乐乐一愣,突然想起今晚泱未然也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神色当即柔了下来,上前将小鸡少爷抱在怀里,满是歉意地问道:“刚才疼吗?”
“疼!那你让我打回来?”小鸡少爷乘机站起来耍横。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火伤着了吗?你敢打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少爷就打你。”胖乎乎的手毫不客气地缠上了她的脖子,乘机占占便宜。
“你信不信我将你丢到火里面,将你变成烤鸡!”一把扣住胸前的鸡爪,路乐乐将小鸡少爷摁倒在床上,邪恶的手指伸向了他的腋窝,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爆发出一阵愉悦又痛苦的咯咯笑声。
小鸡少爷怕痒,当他死皮赖脸地趴在她身上,甩都甩不开的时候,她突然出手一击,小鸡少爷就惊恐地爬开了。
如果遇到讲故事,他又问一些不符合常理的问题,为了让他听话一点,让他安静一点,认真一点听她的教诲,这一招定然是屡试不爽的!
“乐乐,那是什么?”嬉闹中,小鸡少爷目光突然瞟到那一株西番莲,脸色瞬间苍白。
“西番莲。”路乐乐停了下来,将西番莲拿过来,笑道。
“你哪里来的西番莲?”他的声音顿时一沉。
“怎么了?”注意到他不悦的目光,路乐乐忙将西番莲藏在身上,担心这鸡爪子会把这花给弄成花泥!
“扔掉。”他艰难地说道,脑后的银针又在蠕动,冰凉的鲜血似乎溢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他非常讨厌这种花,一千年前他看到过,无比的绚丽,然后一夜之间全部凋零,那种颓败的场景犹如伏尸满地的战场,触目惊心。
他突然记得了,当年月重宫和南疆皇室将这种花的泯灭归咎于他!
“你要敢毁了它,我揍你!”路乐乐起身,将花插在瓶子里,一回头果真瞧见小鸡少爷愤怒地盯着她,眼底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