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有趣的“实习”
可能是好事成双，我投的简历陆续收到面试邀约，这些公司和岗位经过个人评估不如已经拿到的offer，所以我拒绝了所有邀约，不过有一家公司却回复接受短期实习，我眼前一靓，动了心思，本来打算把实习报告拿到我姐的小培训机构盖个章完事的，有实习机会那不能错过，总比待在家里好，反正这两个月时间也没事干了，考公这件事在找到工作后，早早抛到脑后了。
我预约了视频面试，凭借着多轮面试的经验和有工作着落的底气，毫无疑问，轻而易举通过了，但是工资只有两千块钱一个月，还是有的一点失望的，看在双休和没事干的份上，估算了在f市的房租和吃喝支出的费用，两千块钱可以解决基本生活所需，便跟家里人商量，欣然答应下周一过去入职。
周日早上，我收拾了行李，到镇上坐大巴去f市，按照招聘平台上的定位找到公司附近的城中村，通过二手房东看了几套房租便宜的房子，租了一间每月400块钱的小单间，房间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一条半米宽走道和占一个人都挤的厕所，还好窗户没有被其他房子围墙挡住，采光比较好，没有显得那么压抑，我别无选择，明天上班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慢慢找，最重要的是我没有钱租更好的房子，早上我爸只给了500块钱，加上自己的300块钱，来到f市只剩下700块钱，租房要押一付一，迫于无奈选择在f期平台网贷了2000块钱，作为到发工资前的生活费用。
租房子的事情解决了，我放下行李到便利店买了生活所需的凉席，桶和沐浴露打工三件套和其他生活用品，打扫好房间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躺下床歇息了半个小时，肚子饿到不行，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便起身出去不远处的沙县吃了一个快餐，想着没什么事干，周围走走顺便过去公司踩踩点，方便明天过去。
按照招聘平台上的地址，跟着导航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地点，一眼看出不对劲，这明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心中一惊，难道被骗了，我房子都租了啊！慌忙联系公司的人事，才知道公司早已搬迁，她把地址发给了我，公司位于距离我刚租得房子四公里的一栋办公楼里面，查了导航，坐公交车六七个站点，倒是加上交通费，本来拮据的生活就更加的难过了。
次日早上九点半，我按照人事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公司所在的地方，市中心一栋老旧商住一体办公大楼的顶层，上面只有两家公司，一家是美容学院，一个便是我入职的公司，进去只有2位女生在里面，我有点懵，怀疑这是公司吗？在门口敲门走了进去，
唯唯诺诺的说：“您好，我是来入职的”
其中一个女生回答：“哦，你先到沙发坐一会，赵总还没来”
在沙发里面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年龄大概30来岁的女人走进来，我认识，这是面试我的那人，她进来后，那位回答我的女生便对她说，实习生过来了。赵总看了我一眼，说：“这么早过来的，进来我办公室”
我起身跟着她进去了，在里面的沙发坐下，她对我说：“我们公司是做商用厨房工程的，在面试的时候的跟你介绍过，你过来工作就是在工程招标网站上帮我们找找招标信息，每天要找十个招标信息和联系方式给我，还有就是要安装的时候要出去帮忙，还有我还没有想到，有事做我再安排给你”，随后她便领我出去，大声地对人事说：“李玲，帮她帮下入职手续，顺便把招标网的账号给他，教一下”。
快到中午，大老板李总，负责工程的李总，还有大老板小舅子郭总都来了，人事一一和我介绍，我糊里糊涂地入职一个六个人中有四个老总的公司，不过想想自己就干两个月，还是算了吧，在这混两个月，反正饿不着，拿到毕业证我马上走。
事实上，我在公司的确没啥事可干的，每天早上九点半上班，登录招标信息网找十条厨房工程招标信息，整个程表格发给赵总，一天工作结束了，然后在电脑上啥都看看，有什么好的招聘信息投下简历。
赵总安排了新工作，早上过来顺便打扫下茶几，我多了一项工作，十分不情愿，敢情是过来当保洁的？但是我还是照做了，实在无事可做会很无聊，其实她们也没啥事做，两个女同事上班啥都聊聊一天就过去了，几个老总来得很晚，一般接近中午时间段到办公室，他们在公司也是在外面茶台坐着喝茶聊天，看似在聊生意，聊工程，实则在吹水，没有任何实质的业务进展，不知道这公司是怎么赚钱的。
因为上班无事可做，我和办公室的两位女同事慢慢熟络，加入了她俩的八卦队伍之中，无意中了解到这公司的过往和四个“老总”的关系：
公司七八年前做得规模挺大的，有自己得的工厂，应该是我第一天去的那个废弃工厂，那时大概工人有两三百个，负责生产炉灶商用电磁炉设备，还办了一个所谓的商学院，在行业中发展算得上引领前茅，而这个办公室主要是老板领导们专用，负责工程洽谈和样品展览，这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业绩直线下滑，规模日益下降，剩下了这几个人，工厂搬到了f市郊区，只有几个老员工在做着零散的订单。
后来在跟工厂老员工一起去安装设备的时候得知，他们几个都在等社保交满15年后退休，所以工作态度和积极性嘛，得过且过吧，大部分工作由老板的小舅子“郭总”完成，他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名义上的老板，工作上还比较上心，但难以支撑公司运营，每到发工资的日子得自己掏钱往公司账户转。
这几个老总的关系非同一般，关于大老板李总，他的主业并不是这个公司的业务，而是跨境贸易，年轻的时候在船公司干了6年业务，去过很多国家，熟悉了一些客户后做起跨境贸易的生意，后来“赵总”安排我核对她发来的产品列表，我才知道大老板得主业是薄膜的出口生意，据说赚一个小目标了。
在我来之前还有参与过很多投资，包括培训班、广告业务，最终都不了了之了，所以公司看着没什么业务，老板没有一点忧心，每天接近中午时间段过来，聊聊天又是一天，感觉这几个人是他请过来陪他聊天解闷的，有时候我们三个小打工仔聊天，他也会过来插上几句八卦，
李总可能赚够了安全下车了，每天展现出轻松自在的状态，当然这种工作环境非常舒适，没有任何工作上的压力和职场上的pua，时不时还有下午茶享受，这是我在之后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了。
赵总，一个脸蛋姣好，风情万种的女人，性格开放能聊，据说是老板老婆的亲戚，具体是什么情戚不得而知，我一度被她的风骚迷住不能自拔，当时还写笔记来抒发对她的爱意，这是我第一次情窦初开吧，不过只是一时被迷住罢了；
她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管管我们这三员工和协助老板外贸生意的发货事宜，每天过来上班基本上没什么工作，时常上班时间出去外面喝咖啡，和“客户”喝茶聊天；她带我出去过几次，一次是老板安排的去见涉及“j船”的客户，安排了个高端饭局，我只管吃,那次应该是我吃得最好的一次了，还有一次是带我去了厨具批发市场，去了解学生餐具的价格，在她的忽悠下，我拿了两箱各式的花样餐具，每天下班拉出路边摆地摊，结果亏了几百块钱。
李总，负责工程业务的中年大叔，和我最聊得来的，是唯一一个没有和老板有任何亲戚关系的“老总”，他是老板“李总”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和他熟悉后，我每天蹭他的顺路车聊着天回去，他自述以前是在一家一年能做几个亿体量的同行公司干业务，每天工作轻松简单，和老板们应酬谈谈业务打打牌。
后来那家公司的老板投资失败临近破产，工资发不出来，于是他答应了现任老板过来这公司上班，有业务的时候出去实地测量，回来办公室和设计的女同事设计水电走线和布局，一个月拿八千底薪外加工程提成，不过没有什么业务，拿不到什么提成，所以他比较惆怅，但没有办法，还得干下去。
几个“老总”的草台班子中，只有负责工程的李总是专业的，大老板放手爱理不理状态，老板小舅子在工厂和几个即将退休的老员工混在一起，赵总可能是个业务能手，但我在职期间没有谈下来一个项目，每天在办公室撒撒泼，出去逛逛街到点下班，我们三个员工，半个小时把工作干完，摸摸鱼到点也下班人走，这种工作生活，如果不考虑经济因素，可谓自由轻松，所谓“一杯茶一张报就一天”的日子，至今我都很想念这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