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 叛侣游戏 - 傅幼喜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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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077

维港焰火升空了——

今日耶诞,感谢太平山顶,感谢这全港|独一无二的风光。

陆钦南坐在缆车内,遥望维港,烟火绽放,缆车玻璃门窗盈满灿烂光景,流光飞舞,转瞬即逝。

他心里想,香港如果下雪,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这漫天焰火更灿烂?

低于十摄氏度的夜晚,缆车在漫天焰火中缓慢前行,身前身后缆车内有浪漫男女牵手、拥抱、亲吻;山下,圣约翰教堂,唱诗班学生仔手捧蜡烛,合唱一首耶诞颂歌,赞美天父、祝贺今日、敬祝未来。

我们祝你圣诞快乐。

缆车停了,陆钦南从缆车出来,擡手间,抹掉似有若无的眼泪。

丧龙掐灭香烟,扔在地上踩脚碾了几下,上前扶住脸色已经好差好差的男人,劝他回去,荣叔已经安排好医生等着了。

卧底死亡名单在西九龙警署高层传遍。

从madam关那里出来,钟霓便一声不吭,闯进傅时津的办公室,翻翻找找,看见抽屉里的曲奇饼盒,愣了数秒,又继续翻找,再不过一会儿,内部调查科有同僚进来,阻止钟霓,动作粗暴地将钟霓赶出去。

高楚杰身为刘锦荣上司,却无法掌握详细资料,要过问时,刘锦荣直言,一哥已将这件案子全权交予他处理,即便高楚杰身为他上司,也无权过问。

钟霓自坐上高楚杰的车回公馆,路上极少讲话,高楚杰一边打量她一边同她讲今日发生的事情,问及傅时津,钟霓突然转过脸,反过来问及刘锦荣。

高楚杰脸色一沉,“这件事,无需你插手过问。”

“死的人是傅时津,我老公啊,我有权过问啊。”钟霓一改往日常态,不肯听话,高楚杰只当她难过,要安抚她,钟霓突生暴躁感,捏响指骨,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打在车门上,声音闷沉,一如她此刻心理感受。

高楚杰凝神,望住钟霓,不再言语。

傅时津一事,除了警署内部高层几人知情,外面尚无人知。姑妈并不知情。到了公馆外,高楚杰再三叮嘱钟霓控制好情绪。

她早就知傅时津死了,哪有什么激烈情绪?激烈的是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比死亡更激烈。

回到公馆,钟霓看到同姑妈交谈甚欢的朗聿凡,眉头一蹙。她回头,用眼神询问姑父,点解这位朗少总要出现在这里?他是没有住的地方吗?连耶诞节也要来别人家?

高楚杰摸了摸钟霓的脑袋,让钟霓大方一点,不要那么小气。

“姑父,这不是小气问题,我不喜……”

“朗聿凡在香港没什么亲人,最熟只有你姑妈。”

朗聿凡爹地于港意外死亡,举家搬离香港,移民新加坡,几年后又回港做生意,在港无亲戚,文质彬彬,懂礼貌,会讲话,轻而易举得到姑妈同情心理,谁都当他是优秀的青年才俊。

靠,为什么呀?她有爹地好像没爹地,妈咪为何不在家中,小小的她已经很明白了,妈咪死了,一定死得很不舒服,否则老宅那些人怎会不同她讲,当做禁忌一样,每每提一次,都要得到爹地训斥,问姑妈,姑妈亦是欲言又止,不肯细讲。

身世不算完美,为什么她得不到爹地同情?是她不懂礼貌?不会讲话?no,有人夸她,论演戏,她不比电影女明星差啊,装乖装坏,她门门精通。

但,精通比不过这位朗少。

钟嘉苇一如往常,只觉古怪,问傅时津怎么没过来?

要在姑妈面前演戏,太简单。钟霓小声抱怨,讲爹地一案结束,重案组就好忙,傅sir脱不开身,讲完又要抱怨。

朗聿凡站在钟嘉苇身后,静静看钟霓演戏,心里想,傅时津一死,对她有无影响?警察小姐是否又知傅时津真实身份?陆钦南突然兵行险招,目的只为脱身?

思来想去,复杂心绪也敌不过眼前好会演戏的警察小姐。

到处都是焰火,今晚香港夜空一定得不到安静,想完完整整看一片宁静黑色夜空都没机会啊。

一顿精致晚餐后,钟霓好不容易摆脱姑妈,讲自己食饱很累,要上楼休息。今日新闻姑妈有看到,爹地无事,她心情很好,便也不拉着钟霓坐在客厅闲聊。

朗聿凡轻声笑,趁钟霓上楼之前送上一份耶诞礼物。

钟霓怔了怔,在姑妈催促下,迟疑地接受,讲自己上楼拆礼物。

钟霓盘着腿坐在窗台边上,看九龙城万家灯火,手里紧握着一把左轮,摸着上面的数字,她查过,这把左轮是傅时津所用,落到陆钦南手里,已足够证明傅时津早早就死了,也许更早,早到文身那段时间?

死的是人是傅时津,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货真价实的老公化身义合“祖宗”,这件事情除了重案组madam关、程宇年两人知道,还有谁知道?钟霓在心里琢磨,刘锦荣是否知道?如果不知,傅时津的死亡时间作何解释?

所有事情聚在一起,像一团浓雾紧密笼罩过来。

有人敲门,断断续续地敲,她不理会,外面的人也不放弃。钟霓不耐烦,将左轮扔进抽屉里,跳下桌子去开门。开门之前,故意拆开礼物,摆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对着门口。

朗聿凡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目光越过钟霓的肩膀,看见桌上被拆开的礼物,心情大好。

“aunt让我送杯牛奶上来。”

钟霓讲了声多谢,接过杯子就要关门。

朗聿凡一脚抵住门脚,阻止她关门,声线低而柔:“阿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钟霓礼貌性地回了一声,也不见他挪开脚,干脆喝了口牛奶,冲朗聿凡弯起眉眼,笑着将杯子递到他面前,“谢谢你啊,我喝了,你可以下去了。”

一口牛奶,上唇沾了些白色,粉白交融,讲话间,嘴唇张张合合,促使人目光发紧,挪不开视线。朗聿凡擡手,欲要帮她擦掉唇上的牛奶痕迹,钟霓手腕一沉,一杯未喝完的牛奶故意倒向他手上。

她小声地“啊”了一声,向朗聿凡道歉,假模假样地擦他衣袖上的牛奶渍。

金丝边眼镜下的目光带着发沉的笑意,看她装模作样,是根本不受傅时津的事情影响,那么,陆钦南兵行险招是真为脱身?

朗聿凡握住钟霓的手腕,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不要紧,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好,阿霓,你早点休息。”

今日耶诞,姑且放一放他的道貌岸然。

朗聿凡离开公馆,坐进车内,秘书将手提电话转交给后座的男人,“是宣文汀的电话。”

他没接手,摇开车窗,目光探出车窗,看向钟霓所在的房间,窗户大开,是要吹冷风好受凉?他擡起手,回想钟霓嘴唇上的牛奶,再闻了闻衣袖上的牛奶香甜气息,弯唇笑笑,接过手提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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