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悲惨公子觉醒后
郗眠醒了有一会了,但他没有起床,而是面朝里侧躺着,一脸幽怨的咬着被子。
闻鸿衣这个骗子!神经病!说什么开胃菜,结果把他……
郗眠简直不敢回忆昨夜的细节。
太监没了那东西,所以才这么变态的吗!
“还在生气?”身后的声音带着轻快的愉悦。
郗眠不回答,又默默将被子咬得更死,以发泄自己的怒气。
死变态为什么还在这里,他没事做吗?
见郗眠不理人,闻鸿衣心情反而好极了,他起身下床,长发未束,白色丝绸寝衣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
听到他出去,郗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起床,因为他根本动不了,一动就扯着疼。
就在郗眠哀怨的瞪着眼睛盯着墙看时,闻鸿衣又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手搭在郗眠肩膀上,郗眠身体瞬间僵硬。
闻鸿衣自然也感受到了,但他当做不知道,把郗眠从被子里挖出来。
郗眠僵着没动,直到闻鸿衣解开他的寝衣,他才慌忙挣扎,一挣扎,立刻疼得“嘶”了一声。
闻鸿衣斜瞥着郗眠,道:“动什么,嫌不够疼?”
郗眠咬牙:“不都是拜九千岁所赐?”
闻鸿衣嘴角勾起,“当然。”
郗眠:“……”
看上去还挺骄傲?
见郗眠脸色不好,闻鸿衣难得将语气放软了些,“这是消肿止痛的上好药脂,涂过后就不会疼了。”
郗眠伸手去拿他手中瓷瓶,“我自己来。”
闻鸿衣将药瓶举高,似笑非笑道:“害羞?有何害羞的?在我身上出小恭的事都做了……”
他话没说话,郗眠猛的将他扑倒在床上,“闭嘴!要不是你!你!”
他实在说不出那些话,闻鸿衣此人太过可怕,郗眠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失控的感觉,以及被弄脏了胸口和手臂的衣服,反而在笑的闻鸿衣。
闻鸿衣的双手趁机揽住郗眠的后腰。
郗眠的心却骤然一跳,脸色变白,慌忙撑着手就要起来。
他忘了,闻鸿衣最讨厌别人碰他,尤其是郗眠。
或许是昨天晚上到今天,闻鸿衣看起来心情一直不错,才让郗眠忽略了这一点,以至于差点在狮子嘴上拔毛。
只是他刚起身,又被闻鸿衣按着扑了下去,整个人倒在闻鸿衣身上。
闻鸿衣抱着郗眠,竟笑了起来,笑得胸膛震动。
笑完捏了捏郗眠的脸,“小老鼠,你挺会讨我开心的。”
郗眠此时只觉得心砰砰直跳,残留的记忆让他控制不住的害怕。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出现在漆黑的屋子里,一丝极其微弱的猩红灯光下,低头瞥下来的闻鸿衣犹如恶鬼。
闻鸿衣没有发现郗眠的异常,手指又往郗眠唇上蹭,“漂亮的小金丝鼠。”
有时候又像个外厉内茬的小狼崽子。
发觉郗眠发抖时,闻鸿衣瞬间抱着郗眠坐起来,伸手去摸郗眠的脸,“怎么了?”
郗眠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的情绪,轻轻摇头。
闻鸿衣右手按着郗眠的后脑勺,让那毛茸茸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这是他能做的最温柔的哄人动作了。
鼻尖都是郗眠发丝的香味,他不由得开始好奇,郗眠用的什么皂水洗发。
闻鸿衣想起第一次见郗眠,那时候对方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站在小皇帝身后,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敌意、戒备,还有……恨。
他可不记得得罪过这么个小孩。
闻鸿衣便多看了一眼,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没过几天便将这小插曲给忘了。
第二次是郗眠十六岁时,那日大雨,闻鸿衣去见皇帝,小皇帝不知道发什么疯,让人把一个小太监拉到院子里杖毙。
闻鸿衣到时,那小太监似乎只剩一口气了,血流到地上,又被雨水冲散。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闻鸿衣自己的手上就沾了不知多少人命,他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等从延英殿出来时,院子已经被打扫干净。
闻鸿衣沿着长廊回去,忽然听到了哭声,也不算哭是声,是极其压抑的抽泣声,很低,很小,又被大雨盖住,若不是闻鸿衣耳力易于常人,只怕也听不到。
闻鸿衣朝后摆了下手,身后撑伞的小太监便站在原地不动了,闻鸿衣自己则往前走了几步,拐角处,长长的檐廊外面,一个少年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他的脸埋在膝盖上,屋檐落下来的雨水全滴在他头上背上。
闻鸿衣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想的,竟站在那看着那少年哭,看了一会后才惊觉自己有些好笑,转身欲离开。
这时又有一人走来,那人一身白衣,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拖着一个小巧的琉璃缸。
是国舅云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