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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南方,太阳光毒辣,风吹在脸上粘粘稠稠,没有一丝凉意。
易秋妤和温迟景搭的是不同航班的飞机,上午落地南榆后,首先说的第一句话是:“这鬼天气,能让人活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他们直奔回映满庭,恨不得将空调按在自己身上。
温梵缨和温晏白在家等候多时,终于盼到他们回来。易秋妤一进门就摔在沙发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温梵缨把刚刚冰镇好的酸梅汤递给他们,正要开口说话时,温迟景抢先她一步:“梵缨,你和陆京驰是怎么一回事?”
温梵缨就猜到他们会先问这个。
“我......”
“配对,太配对了。”温迟景拍大腿笑道。
温晏白:“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梵缨:?
他们老一辈的开放,私底下不可能不聊自己家儿子女儿的事情。合眼缘是个重要的东西,加上聊到他们小时候还有羁绊,那缘就更深了。
当年那场烟花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暗戳戳的小心思。
徐饮兰知道他们回来,没过多久就把陆京驰拉了过来见长辈,看得温晏白呲牙咧嘴,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陆京驰的脸能红成这样。
“姐,你要不问问他是不是刚刚在外面走几步路被太阳烫着了?”
温梵缨知道他在故意调侃,于是也跟着道:“很有可能。”
陆京驰会说话这一套妙招,把易秋妤和温迟景哄得服服帖帖,满屋子都是他们的笑声。他们倒也没有为难他,甚至还带回来礼盒送给陆京驰,说是见面礼,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收下。
“阿驰啊。”作为好兄弟,温晏白最喜欢插科打诨。
陆京驰飞了个“你找打”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前前后后,两家聊了快一个多小时,易秋妤和温迟景才肯放过陆京驰,不再问他刁钻问题。
知道他们今天下午要去看一个朋友的画展,易秋妤也没敢耽误时间,催促着三个家伙赶紧去吃饭。
到了门口门一闭,温晏白还在情况之外。
等等,上一秒他们不是还在火热的聊天吗?
“你妈咋也待在里面?”温晏白问。
温梵缨和陆京驰怪怪地睨了他一眼,她道:“你忘了吗?她们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等陆叔叔回来一起打麻将啊。”
温晏白:“......”
池鞍和岑尚泽的画展开在了南榆美术馆二楼,开放展览的时间一到,提前预约好的人便都拥了进来。
画展占地面积不大,整体格调采用了温梵缨设计的东方水墨感,展墙是氤氲着墨绿色的宣纸纹理,射灯的光晕打在每一幅画作上,既朦胧又赋予美感。
玉荨一行人是最先进去观赏的,两位画神的照片很少在网络上流传,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就在画展里,看着大家对他们画作的赞叹。有特权的无非是他们的朋友,池鞍和岑尚泽会带着口罩在一旁为温梵缨他们讲解。
陆京驰和玉荨算是公众人物,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全副武装都装备好,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其余的什么也瞧不见。
简子绪就奇了怪了:“你们两个,那天上山怎么不这样?”
陆京驰无语道:“上山是有氧运动,我总不能把自己整死吧?”
玉荨:“这里是密闭空间,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池鞍和岑尚泽的画展还要不要?”
虽然他们的知名度不算很大,但也有足够影响力了。
“行,有事我来扛。”简子绪拍拍胸脯。
温梵缨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而是和玉荨,姜若柠一起绕去了后面,把他们的作品看了个遍。
“这个穿着素色旗袍的美人好像你啊。”温梵缨给玉荨指了指。
画中的美人五官并不柔和,而是英气,具有攻击性,穿上旗袍,手握圆扇的气质更是独一无二。画师把她的神态展现得栩栩如生,每一帧都恰到好处。
池鞍走上前,说道:“就是她。这个作品是我临毕业画的,她就是我的模特。”
不止这一幅画,还有其他风格的女人,都是参考玉荨的姿态去勾勒。
玉荨凑近一看,难掩愉悦:“好看是好看,但为什么我这么凶啊?”
池鞍的目光在画与她之间来回切换:“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凶巴巴的。”
玉荨:“.....”
她擡手就要打他。
姜若柠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另一边岑尚泽的风格和池鞍大为不同,池鞍偏向于人物,而他偏向于风景。
温晏白搂过岑尚泽的肩膀,好奇道:“小胖,你为什么喜欢画那么多山啊,林啊?”
岑尚泽说:“因为喜欢这种感觉。”他眯起眼,“你不觉得这些群山高耸入云,虚实相生,有种空灵缥缈的意境吗?我还挺想穿进去体验一下隐居的生活,没人打扰,非常舒适。”
说的这一番话,把温晏白的魂也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