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选拔（1）

夹杂在熙攘的入场队伍中，晨光洒在四人坚毅的脸庞上，颇有英雄悲歌的意味。

几张大大的选拔告示被围的水泄不通。远远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旁边依次排开十个临时搭建的擂台。

周围不时传来讨论声。

“对阵冶铁帮的打铁小子，我赢定了。让苏寒月那小娘们看看我的威风！”

“完喽完喽，倒霉，怎么给选上了血旗盟的大师兄了，唉，看来是当排头兵的差事了！”

或狂笑、或哀嚎，尚未开选，广场上已经出现了各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大虎力大，在前拨开人群，经过一番寻找，几人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钱是最厉害的武器。”张是鱼暗道。他的名字相对的正是耿景。

其他几人，匆匆一扫榜单，随即退出人群。

“咱仨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不认识对手是谁！”二毛摊手说道。

“打输打赢都要去打仗，都管饱，管他呢！”大虎憨笑道。

小维心里还在挂念着老娘，自嘲道：“赴死前的最后挣扎。”

交谈之际，苏寒月在几个官差簇拥下，坐在了擂台正前检阅台上，两排依次坐下各县知县。

“肃静！”众人停止喧闹后，喊话官差向身后长官微微点头。

苏寒月随即起身说道：“各位，前线已到剑拔弩张之时，无需各种繁琐环节，加快进度。赛场的表现影响各位的选派，务必全力而为。诸位听令，选拔开始！”

尚在讨论中的广场众人，正在冲苏寒月身姿指指点点。闻听喊话，措手不及，纷纷抱怨道：“这就开始了？”

听到传令，各擂台所属官差开始了喊话：“依榜上名单，依次站到各自擂前。”

黏着中的众人一哄而散，纷纷找寻自己的位置。

“一号擂，第一组张三、王五”，“七号擂，第一组郑九、刘十”……

选手听到自己名字，从刚刚的慌乱中清醒，各自迅速跃上擂台。

十号擂选手尚未上台，一号擂方向已传来喊声：“第一组张三胜，第二组上台！”

好快的节奏！已产生了一位得胜者。

“鱼哥，我紧张。”大虎问道。

“没事，就像平时劈柴一样，你的对手就是木柴。”张是鱼从容说道。

几柱香功夫，已产生多名得胜者。苏寒月双眼在各个擂台扫视，不时对身旁几名飞速书写的书记官说着什么。

“五擂、第六组，黄二毛对徐天顺！”

终于，小顶山第一位选手上场。

二毛冲几人挤挤眉，向擂台一跃而上。擂台另一边一位黄袍老道同时上台，左手执幡，右手拿签。

双方站定之后，二毛自报家门：“在下小顶山派弟子黄二毛！”

老道慈眉善目，轻捋胡须笑道：“这位小娃娃，在下知命门徐天顺。老朽已入膏肓，还请手下留情。本派武艺稀疏，仅擅长卜卦算命，还有……”

徐天顺话到最后，声音突然压低，脸上慈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奸邪一笑。

二毛侧耳细听，只待听清“还有……暗器”之时，老道右手一翻，手上竹签急射而出。

“小老二玩阴的算是选错人了。”换作旁人早已中招，二毛古灵精怪，这一手在预料之中。自上台就注意到老道手上的竹签，拖在身后的长鞭暗自蓄力多时，竹签在射出的瞬间，鞭子同时甩出。

在竹签这么快的速度下，鞭子难以打中。二毛将鞭子在空中一甩，紧接着向下一收。

“啪”，甩出的强劲气流改变了暗器的方向，最终钉入擂台边柱。

从竹签钉入柱子的深度来看，老道的内力十分浑厚。

“小子有意思，能躲过我的第一击，那看看你能不能接住这第二下了！”老道颇为意外，第一击为求出其不意，隐藏了内力的凝聚，虽是内力灌注较少，但放平时此招也是屡试不爽的。

老道右手再次翻转，袖口处滑出另一把竹签，五指缝间各夹数根。内力逐渐向右手处靠拢，手背青筋凸起。

依对方的内力来看，二毛绝无硬接的可能，见势不妙大喊道：“老道等等！”

老道此事正在运气的关键期，听此一言，紧绷的身体突然舒缓下来，只在手上留有些许力道，大笑道：“识趣的小子，莫是认输不是？”

二毛骂道：“呸，向你这种人认输丢我们小顶山的脸。老道你可要脸吗？”

老道转笑为怒：“你说什么？”

二毛指着老道鼻子道：“偷袭不成，还要明目张胆让我再接一下，你当别人是傻啊？倚老卖老，无耻的老混蛋！”

当着众人面被骂，老道脸上有点挂不住，怒气升腾道：“你！”

二毛不给老道反驳机会，继续骂道：“你什么你，你这个老不要脸，人过半百了，耍阴的。光从这张臭脸来看就是偷奸耍滑之辈，不知道从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道气血上涌，脸色逐渐潮红，捏签的手开始颤抖，嘴巴已经气得讲不出话。

二毛见状更是来劲，笑道：“无话可说吗？还真是有什么勾当啊？”

随后又悠悠笑道：“老人家，既然认了，您到是说说，知命门哪位师妹的床格外软啊？”

“闭嘴！”老道怒不可揭，紧抓在手的竹签奋力掷出，想要终结这些荒唐的戏谑。

此时竹签已经失去了准头，二毛一闪而过。指着老道鼻子，再次骂道：“看家本领都练不好，丢自己脸就算了，还出来丢门派的脸，你家小师妹们知道了可要用小拳拳锤你胸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