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当作了跳梁取乐的小丑

讲师走进课堂，锐利扫视了一圈台下。

学生不禁坐正。

他满意拿出学生花名册，点名。

李黛玉戴好眼镜，从包里温吞摸出拓扑教材，犯困，张口啊了个懒嘴。

刚好点到了她的名字。

李黛玉忙不迭答“到”，带着浓浓困意。

年轻的讲师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李黛玉坐直，瞌睡虫瞬间全跑。

拓扑课程老师是海外留洋的博士，听闻高中保送国内顶尖大学，本硕连读。超人学霸都有一颗自律的心，严于律己，严以待人。

联谊会上，学长学姐传授经验之谈中，提到了这个令人恐惧的老师，说千万别忤逆他，一定要认真听课，狠起来他是真的不捞人。

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推证公式。

方小小不过低头记笔记的一瞬，抬头，已被甩出了好几个步骤。

抽象，太抽象了。

完全听不懂。

她撇头。

李黛玉坐姿笔直，笔不辍。

方小小进了数学系，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学数学的都很聪明，但她学了数学后，发现自己是真不聪明。

方小小咒骂了一句，甩下笔。

算了，她这个蠢瓜，学不下去了，等着课后跟在学霸屁股后补课吧。

老师的声音跟念经一样。

方小小听不进，犯起困，眼皮子上下打架。

忽然，突兀的撞击声响起。

方小小肩一抖，惊醒瞪大眼睛。

讲台上，老师将书本狠狠拍向桌面。视线，正打向她这儿。

方小小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差点跳出来。她低垂眼，不敢直视怒狮，硬着头皮，等着滔天批评。

“李黛玉！”

嗯？方小小错愕抬眸。

“我知道你数学好，很多课程老师都对你赞不绝口，但你不要过分骄傲，不把拓扑放在眼里！”

台下学生倒吸一口气，都朝第一排瘦小的身影看去。

“会做几个题，期末每科95，这不是什么很拿得出手的事！我上学那会，条件可比你们艰苦得多，哪有这么平整的凳子、黑板？连个像样的作业本都没有！

“我们都是聚精会神听，生怕漏掉一个知识点，下课还堵着老师直到过了饭点！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学下去，迟早会丢掉你的优势！”

李黛玉头皮一紧，“熊猫眼”睁大，强打精神，笔压向笔记。

笔记密密麻麻一片，本来字迹工整，到了后面歪歪扭扭，有的公式还劈起叉打起架。

讲师这才满意收回逼人视线，继续转身到黑板上写写画画。

课间，方小小猝然惊叫，她捏着手机，摇晃趴下的人：“宝，宝，大新闻！热搜爆了！”

李黛玉懒懒嗫嚅一声，被摇得不耐烦，翻了一头，接着休眠。

“周砚京的公司昨天居然股份大跌哎！肯定是被骂上了热一！活该！呃……这……网友都被周砚京射瞎眼了吧！怎么评论一边倒，斯哈斯哈到我税里，周总好金我好爱，什么狗屁东西！”

听到“周砚京”，李黛玉清醒。

昏沉的大脑难得运转起来。

昨天跌股份，昨晚要人蹲凉亭。

他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出气筒吧？

专找这些个变态法子，折磨了人，泄了愤。

李黛玉想起初次见面，周砚京要她逗人开心。

越往下想，她越觉得被人当作了跳梁取乐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