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她真是被人谋害的
呼啸的风静止了,蕰藻浜的水也定住了。这条从苏州流向黄浦江的河,蜿蜒了数百公里,见惯了无数四季变换,经历了多少日月蹉跎,流淌过人烟稀少,环绕过万家灯火,瞥见过岁月境迁,叹息过悲欢离合。
可它依旧在这一秒,被这句话,而惊到无法呼吸,水面停流。
我在一阵崩溃中沦陷了,小云断断续续又说了些,劝我别太难过。
我不难过,真的,当心碎到极点的时候,难过这个词已经太肤浅了,它无法将我的感受形容出一分一毫。
就在这样一种无法表述的崩溃中,时间又晃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曾感受到河水弥漫而出,淹没了这片芦苇荡,也曾想过钻入河底,在濒临死亡的尽头,去问问神明到底为何要这么杀人诛心!
天空由黑色变成赤红,一轮巨大的球体浮出,那不是月亮,也不是太阳,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总是当我盯着它的时候,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在看我。
它好像在吸收着我身上的力量,吸收的越多,它越血红,但它又好像在提示我什么,我隐约有这种感觉。
直到我恍然大悟,立刻坐直身子,让情绪平复下来,让眼睛不再红到可怕后,世界才逐渐黑了,又恢复了冰冷和安静。
原来,它在提示我冷静,它那赤红的颜色,像极了夏溪流出的鲜血,而这些鲜血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尚未发掘的真相。
我给曹落打去电话,他好像在开会,让我稍等。
一会后,他发来一张照片,照片是在街头偷拍的,其中一个人我立刻认出,就是跟夏溪拍房源的那个中介。
而他身边并肩站着一名男子,他眼角有一道疤,我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是谁。他用手捂住嘴巴,靠近中介耳边嘀咕着。
就在我疑惑这张照片的意义时,曹落打来电话。
他说我虽然没给他发录音,但奕朵和我分开这件事他也确定了,然后他告诉我,在他回国前,一直让人监视并偷拍我,目的当然是为了奕朵。
但在这过程中,他也想了解我跟夏溪有没有可能,所以也就顺带监视她。
关于这张图能拍到,实属偶然,本来那天是监视夏溪,结果无意间听到,照片里那个男人让中介谋害她。
至于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对方是悄声说的,没打听到,但却抓拍了这张图,这才让我看到凶手的模样。
我握着手机,颤抖的问曹落这个人呢?他去哪了?
“高然,我说了夏溪是顺带监视,当时我也没放心上,等那天真出事后,我才让人跟踪了中介两天,但都没再见到那个人,中介也辞职跑了,你现在去报警,其实也没用,我说过了,这些证据对警察没用,但如果你能认识那个人,或许有用。”
“我特么不认识他!你告诉我,那个中介跑哪里去了!”我疯狂大喊。
曹落顿了一会后,很随意道:“你别冲我喊,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我缓缓站起身来,绷直身子朝着昌吉东路走去。
夏溪果然是被人害的,她不是大意坠楼,她真是被人谋害的。
“我艹尼玛!”
我咆哮着狂奔起来,一直朝警局跑去,我把这一切都告诉警察了,恳求他们帮我破案。
可警察很冷静的问我,照片里这两人的对话,有音频证据吗?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被害者坠楼的?
他的冷静,像一块乌黑的铜铁,我燃料自己才生成的火焰,却烧不动他冰冷的表情。
证据?又要证据?
我说自己没有证据,请他们帮我找到这两个人,行吗?
警察说,中介他们可以联系到,但对方如果咬死不承认,我没有证据也定不了罪,另外那名男子,我连名字都提供不了,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
我从派出所出来了,像一只随风飘荡的小鬼,没有灵魂,没有血肉和心脏,孤零零的游荡在街头。
照片里那名男子,我用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但又感觉好像见过,也可能是他早都暗中来到我和夏溪身边,我与他曾擦肩而过。
只是人心隔肚皮,我看不穿而已。
我死死的记住了他的模样,我相信神会在某一天,让我于人潮之中,再次碰见他,到时候我一定要用最锋利的刀,扎入他的心脏!
因为他毁了三个人的人生!
浑浑噩噩中,几天又过去了,神父每天在去教堂前,都会为我煮好鸡蛋,他说这是她对夏溪的承诺。
而我也在昏睡中,收到了何雪的电话,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口气质问我。
说曹家忽然入股卡乐,奕朵也决定跟曹落十一月订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头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喘息的问,奕朵不是拉来云杉资本了吗?为什么曹家还会入股?
“你别问这种废话,你就告诉我你跟朵儿怎么了?”她骂道。
我跟死了一样躺床上,说分手了。
电话那头震惊了许久许久,才说她马上来上海,要当面跟我聊,我心如刀割,但还是说让她顺便把手表带回去,钱我也会尽快还的。
何雪忽然咆哮道:“高然!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心的人渣!”
……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九月的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在我脸上形成一道竖着的光影。
光影朦胧中,我眼泪悄然滑落,奕朵最终还是选择曹落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拉来云杉资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