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你就这么不接受我吗？

上一个与我同床的女人，叫做韩黎，也是我现在发疯般想要找的人。可现在，我却跟夏溪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但我们却盖着各自的被子。

她侧躺过去，背对着我，不断在手机上找着笑话，说让我多听听，积攒快乐。

可我的快乐，好像去往成都后，就已经消失了。

我一边听着她的笑话，一边给天姐和何雪发去消息，说最近生病了，实在抱歉，如果他们不想合作的话，费用我可以退还。

真的，在找到韩黎之前，我失去了一切兴趣。

“高然你听这个，我才十八岁，爸妈就开始着急了，爸爸提倡自由恋爱，说相亲是上个世纪包办婚姻才干的事，妈妈很生气的说，自由恋爱？你觉得你女儿会有人要吗？哈哈哈……好笑吧。”

“好笑。”

她愣了几秒，头也不回道：“啊，还有这个……苍蝇儿子问妈妈，为什么每顿饭都吃屎，妈妈说，好恶心啊，赶紧吃。哈哈……哈哈……还有…我给你找……”

我拍了下夏溪肩膀，想让她转过来，但她却依旧翻着手机说还有，还有很多笑话……

“夏溪，你转过来。”我说道。

“你听，这个也很好笑，它说……”

我感到不对，用力的掰她肩膀，可夏溪用力跟我对抗，并不断嘟囔着：“这个好玩，小明问爸爸……”

“夏溪。”

我用力将她掰过来，可下一秒，我看见她满脸是泪，湿了整片枕头……

“高然，对不起，我…我给你再挑个好笑的……”她擦了泪，手指疯狂的在屏幕上滑动。

这一瞬间我眼睛红了，耳边传来了撕扯的风声，海水好像也猛拍在我脸上，让我感到刺骨的冰，格外的咸！

“你……哭什么。”我夺走她的手机问道。

她泪眼看我，用手擦掉泪后，新的眼泪又溢出……

“我…高然……我害怕你忽然消失，你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好陌生…好陌生的人……我…我的心好…痛…痛到我无法闭上眼，我一闭眼就怕再也…见不到你…”

她的呜咽像一条锁链，将我死死捆在床上，言语化成利刃，噗呲一下洞穿我心脏。

我在想如果第一面见到夏溪时，我没有让她帮我打电话，或许我们也不会认识，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那也就不会让她如此伤心。

为什么，在我身边的人总是那么不快乐，除了痛苦就是绝望。

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高然…高然你不要忽然消失好不好……我今天买药回来…找不到你……我简直，简直快疯掉了…我真的怕你了…真的怕了……”

夏溪将头埋到我胸膛里，我感到她的眼泪在不断蔓延，我想抱紧她，但我却不能抱，我想推开她，但我也不能推……

我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对她柔不了情，狠不下心，我该怎么办？

夏溪忽然擦掉泪，一下吻了上来……

我们唇齿碰触的瞬间，我心脏狂跳，但下一秒，我却感受到极度冰凉的泪，顺着她的唇滑入我口腔中。

它化成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我咽喉，让我不敢辜负她，可又没法给她一个答案。

猛然，我睁开眼睛，用力推开夏溪……

她被推开后，泪眼怔愣的看着我，我没给她解释，是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我又很明白，我应该说句什么。

“高然…你……你就这么不能…接受我吗？”

我愕然，喉结抖动几下，刚要开口，夏溪忽然用胳膊抱住膝盖，脸颊埋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寂寥的夜里，她的声音飘荡的很远很远……

我赶忙将她抱紧，想让她冷静，可夏溪却挣扎的更加剧烈，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重复的喃喃道，说我不想伤害她，但我也不会离开，会一直在这里的……

随着我话语的展开，夏溪的身子也逐渐平复下来。

她再次泪眼看我：“你发誓……发誓你不会丢下…我…消失。”

“我发誓。”

“拉钩，骗子…是狗！不，骗子…这辈子都是…单身狗！”

夏溪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拽出我小拇指，与我拉钩。

这么一个幼稚的行为，可在她眼里好像得到了神灵的庇护一样，当我们小拇指勾起，大拇指对碰的时候，她笑了。

这一瞬间，我才忽然发现，眼泪原来是有明显区分的。

她此刻眼眶里的泪是晶莹的，闪着光，是一种幸福的泪，而那些打湿我胸膛的泪，是浑浊的，是夹杂着无尽悲伤的泪。

泪，烟，你，我，她，都是复杂的……

夏溪在昏昏沉沉中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关于我的梦，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直在喊高然。

我自从失去了快乐后，晚上也失去了睡眠，囫囵一觉后，也不过只有两三小时。

轻轻踱步到阳台边，我看向窗外，这么晚了，我对面那栋楼里，居然还有一盏灯亮着。

可能，那间房子的主人，也有无人诉说的故事吧。

星辰还点点挂在天上，不过它们好像也疲惫了，眼睛眨的不再频繁，青褐色的天像一张褪色的碟盘，风充当了放声机，于是我耳边又响起了那首歌。

“三年前，他和她相遇在，师大路的报刊，为了买同一本灌篮，两个人对上了眼，从此白天发短信，晚上在网上聊天，半年后，在八里村，他们住在了一块……”